第六十九章 我答應你
立夏看著眼前這個笑起來那麼溫柔的男人,忽然意識到,為了救四月,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這一切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吧?」
魔王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立夏坐下來,既然要談合作,當然要坐下來慢慢聊,但立夏不願意坐,兩人僵持了一會,立夏才不情不願的坐下來,「要怎麼樣才可以把四月的魂魄還給我?」
「很簡單,答應我之前的交易,把天姝偷給我,我就會放了四月的魂魄……」
「什麼是天姝?」
「在妖界有一株上古時期留下來的靈草,名為天華,天華是由菩提血灌溉而生,能吐納出天地最強的靈氣,催生萬物生靈,每500年開一次花500年結一次果,它的果實就是天姝,這種果實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3000年來天華只有三顆果實,其中一顆,在500年前給桃兮吃了,只不過那時候桃兮已經魂飛魄散,靈體灰飛煙滅了,用什麼都回天無力了。」
立夏想到之前他說桃兮是被子夜誤殺的,是什麼原因會讓子夜不惜殺掉自己心愛的女人呢,她很好奇。
「既然天姝這麼稀有,你覺得我可能偷的到嗎?」
「所以我會為你創造有利的條件,這個是桃花記,」魔王攤開手掌,一朵有六片花瓣的桃花從他手心緩緩升起來,在一片桃色的流光中翩翩浮動,「桃兮生前是桃妖所以轉世之後身上會有桃花記的胎記,夜無商也是根據這個胎記來找的,只要我把這個桃花記放在你身上,你就是桃兮,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你的身份。對於如今的夜無商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桃兮更重要的東西了,只要他相信你就是桃兮,要什麼他都會給。」
「可是我不是,如果我還沒有成功真正的桃兮就回來了呢。」立夏看著飄在空中的那個桃花記,思緒開始有些亂了。
「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可能再有桃兮這個人了,只不過夜無商不願意承認而已,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呢?」
「這一切是你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嗎,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會找其他人做這件事對嗎?」
魔王點點頭,「是。事情是早就計劃好的,但是選擇你來做這件事是計劃之外收穫的一點小驚喜,不然,你真的以為憑你在四月哪裡臨時學會的一點法術就能逃出我的魔宮?」
「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這種事情應該早就想到的吧,那麼容易就逃走了,如果不是放水怎麼可能呢?
魔王笑了,「我的人在抓你回來后不久,我收到了兩封要求馬上放你離開的信,第一封是妖王夜無商寫的,第二封是冥王冥之晴空寫的,一個說你是他的未婚妻一個說你是他徒弟,所以就算沒有四月的出現,我也要放了你,雖然並不是很願意,但是我魔界還沒有強大到連妖王和冥王的面子都不給,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發現夜無商很在乎你,所以,我決定選你。」
「未婚妻?他說我是他的未婚妻?」立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子夜真的是這麼說的嗎,為什麼呢?還有冥王,冥之晴空?她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為什麼他也要幫她呢?
「看來,你也很喜歡他呢,」魔王似乎又發現了什麼意外的事情,手中的橘子從他手裡滑了出去,滾到了立夏那邊,「正好一舉兩得,你認為呢?」
立夏接著橘子,在心中思慮了一會,目光堅定的看著魔王,「只要幫你拿到天姝就可以了嗎?」
「看來你打答應了,那就這麼決定了,」魔王站起來,把手中的桃花記輕輕一拋,它便飛了起來,帶著桃色的流光如同一隻蝴蝶飛向了立夏,最後落在她的左邊肩膀上,接著金光一閃,不見了。
「啊……」伴著金光的那一剎那,立夏感覺肩膀上有一絲劇痛,如同被一萬隻螞蟻啃咬一般,「好痛。」
「要想桃花記完全融入你的骨血,就必須忍受這份痛,時間只有三個月,要努力哦。」說完之後,魔王黑色的身影慢慢變淡,最後完全消失,「合作愉快。」
「三個月?」你剛剛沒說還有時間要求啊?
「我以後怎麼聯繫你?」立夏冷汗直冒,忍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對著空無一人的蒼茫空間喊了一聲。
「還記得我送給你的香囊嗎,隨時待在身邊,需要的時候,它會帶你來這裡找我。」
原來如此,立夏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會莫名其妙來這個地方的原因了,過了好一會,肩膀上的痛感減輕了一些,她掀開衣服看了看,左肩上果然多了一個桃花記,上面還有流光若隱若現,非常美麗。
立夏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不安,她不想欺騙子夜,可是……
子夜,有了這個,你真的就會相信我是桃兮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會原諒我嗎?
第二天早上,二月說要帶四月要回家修養,他昨天想了一個晚上,四月這個樣子需要人照顧,立夏是個學生,肯定不能麻煩她,在家裡也方便一些。
陌離點點頭,「回家也好,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這件事如果可以請到天尊出面就好辦了。」
二月和陌離走後,家裡就剩下白雪和立夏了,兩人去逛了一趟超市買了很多零食回來,租了碟片在家看電影。
白雪看的津津有味,回頭見立夏在發獃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看起來心事重重。
「立夏姐姐,你怎麼了,還在為四月的事情擔心嗎?」
立夏悶悶的一笑,搖著頭說,「沒有,小雪,你對你舅舅的事情知道的多嗎,我有個事想問問你。」
「知道一些吧,你說,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你上次和我說你舅舅來人間是為了尋找他前世的戀人桃兮,桃兮應該也是妖吧,為什麼會死呢?」
「這個.……」白雪似乎有些為難,不過她想了想,都過去那麼久了,應該也沒什麼不可說的,「說出來你肯定也不相信,桃兮姐姐是舅舅親手殺的,這件事,到現在都是舅舅心頭的一塊疤。」
這塊疤雖然已經被時間癒合了,但是他的內疚和自責從未停止過,每每想起來,就會隱隱作痛,就像天冷時定時會發作的風濕一樣,無法治癒,疼到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