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奇緣(三)
NO.7她想,他一定是出了生命事了
醜女朱莎莎逆襲牽手校草李柯然的消息轟動了朱莎莎所在學校所有人的心臟。在他們訝於朱莎莎如何成功俘獲李柯然的時候,朱莎莎正吃著李柯然給她買的午餐。
「莎莎,我終於找到你了。從九歲那年我便一直在尋你,夢中我多次夢見當年你出現的場景,可每當到我問你名字時,畫面卻是戛然而止。」李柯然終年冰冷的面孔浮現一道燦爛的笑容。他的雙手死死握著朱莎莎肉嘟嘟的手,情緒異常激動。
咽下卡在喉結處的食物,朱莎莎沖著李柯然勉強笑了笑。
「那個,柯然,我還有些事,你先回到你座位,好嗎?」朱莎莎盯著李柯然,隨即目光遊離四方,不敢正視他的雙眼。是心虛嗎?答案是肯定的。朱莎莎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得到李柯然的心不過是因為一場本於自己毫無聯繫的夢罷了。
九歲的李柯然幾近崩潰的家庭終於支離破碎。他父親一紙傳票將他的母親傳入了法庭,進行強行離婚。一場關係后,李柯然的撫養權最終被判給了他的父親。從法庭出來后,他的父親答應他母親的要求,開車載著他與他母親回歸那個已經凄冷的家。目的不言而喻——分家。
可任誰也無法預測到,在回家的高速路上,一輛貨車超速行駛,司機在打哈欠的瞬間,手腕出道無手掌控的方向盤。然後,貨車偏轉,將身側一輛轎車賺翻。
那車中所坐的正是李柯然一家三口。車禍中,李柯然的母親用身體將李柯然護在自己的身下才使他保住一命。至於他的父母則在那場車禍中當場死亡。至於那貨車司機,卻是怕事之人,直接開車逃跑了。
從車中爬出的李柯然坐在地上哭叫無助時,一個女孩出現將他扶起並安慰他,直到警察來了她才默默離開。
那夜,進入李柯然夢中的朱莎莎理所當然的扮演了那個女孩的角色,並在快要離開時告訴李柯然,自己叫做朱莎莎。可朱莎莎明白,她只是在夢中取代了別人的位置。九年前李柯然出車禍時,她正抹著鼻涕在山上追趕蝴蝶呢,那時的她連轎車的名字都沒聽說過。
而且,朱莎莎看到那個本該出現的女孩,在她扶起李柯然時,就矗立在不遠處,然後變成了一片白霧消失在了李柯然的夢境中。
朱莎莎明白,自己的出現是因為田俊,而那個女孩的消失也肯定是田俊的手段,田俊為了她與李柯然已經篡改了一個夢的真實性。她不知道田俊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她只知道,她的胸口在想到田俊時竟有一陣莫名的發慌。
她想,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NO.8她驚覺,原來只是短短五個夜晚,她便依賴上了他。
「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所以田俊不要自己了?」當第六次在心底大聲呼喚N遍田俊的名字仍無效后,朱莎莎抱著枕頭傷心的望向窗外。
夜空中的月亮泛著柔和的月光映入朱莎莎的眼中,卻勾繪出田俊的模樣。不可否認,朱莎莎明白在不知不覺中田俊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已經超越了李柯然。
她懷念田俊的壞,想念與他鬥嘴的模樣,以及她傷心時他不嫌棄自己臟,任由淚水淹沒他胸膛的情景,那一幕幕猶如片花一樣回放在朱莎莎的眼前。她驚覺,原來只是短短的五個夜晚,她便依賴上了他。
李柯然於她,或許只是種執念,她對他的喜歡在李柯然牽她的手那一剎那就消失了。繼而,朱莎莎同李柯然行走在一起只剩下了滿心的自卑與愧疚。
那個愧疚在王夢嬌找到朱莎莎時徹底的在朱莎莎胸口爆發,隨著血液的循環,侵襲到每一個神經末梢,刺痛著她的靈魂。
「朱莎莎,你為什麼騙李柯然?他九歲那年出車禍時出現的那個女孩明明就是我!」王夢嬌眼眸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焰,似要將她身前羞愧鎚頭不語的朱莎莎吞噬掉。朱莎莎想,夢果然還是夢,她在那場夢中便已知曉她所取代的女孩真是王嬌夢。
當朱莎莎對上在一側的李柯然的那雙充滿遲疑的目光時,她的反駁之心頓時裂開,一股沉重的疲憊感撲面襲來,將朱莎莎徹底淹沒。
她承認了,在李柯然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將田俊的存在說了出來。朱莎莎掃視一眼李柯然悲憤的樣子不無自嘲道:「李柯然,你太過於完美,完美的只能成為我的夢中人,現實中的我們若要在一起,最終也只會分開的。」神與凡人的相戀從來都只存在於童話中。朱莎莎望著並排站在一起的李柯然與王嬌夢,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便是會在一起的,任命運的軌跡如何偏離,最後也一定會回到原有的軌跡。
「創夢者?所以,你出現在我的夢中的原因也都是因為田俊?」李柯然握著拳頭,恨恨的咬牙。回想著夢中幾次恍如天降的朱莎莎,他是哭笑不得。他一度認為,自己是撞了邪了。如果田俊算是的話,李柯然的猜想也不為錯。
「你不是直接將我踹出來過的嗎?」朱莎莎撇嘴嗤笑。一瞬間,田俊的身影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李柯然告訴朱莎莎,他的夢從未驚醒過,而且也從未幻想出兔子怪。那時的他背著王嬌夢回頭也只是想告訴她,他與她,絕無可能。可開口的瞬間,身體卻似被別人控制了一般,直接飛走了。
一連著幾夜,朱莎莎幾乎將田俊的這個名字念了上千遍,可是卻依舊不曾再見田俊。她想見一次田俊,質問他,當初在她快要吻到李柯然的時候,是不是他在暗中搞鬼破壞!那個將她一腳踩死的兔子怪是不是他故意使的壞。
能做到這些事的,除了夢境的主人李柯然,便只有田俊了。
NO.9我想要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男生會牽著我的手走到天荒地老
九月的酷暑烈日當空,街道上的行人幾乎寥寥無幾。朱莎莎坐在車中望著不遠處愈加清晰的醫院,嘴角漸漸咧成了弧形。
一個城市,近百所醫院,朱莎莎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瘋狂的穿梭在各個醫院之間。她只想找一個人,一個讓她想起便會陣陣心疼的人。
「田俊,你個笨蛋,為什麼,為什麼為了我做出那樣的傻事!」她握著父親昨天交給她的一個病例,笑著哭了。
田俊,男,十八歲,半年前因為失足從一座山丘上滾落,導致後腦擊中石塊喪失意識,成為植物人。
王夢嬌有一次告訴朱莎莎,她從一個朋友口中得知,所謂的創夢者其實就是一個迷了路的靈魂,他們因為無法找到回歸現實的路而又不甘心消散,所以便成為了夢與現實之間的一種特殊的存在。
只有他們為一個人連續進行兩次疊夢后才會知曉回歸的方法。意志堅定的可以回歸現實,意志不堅的便意味著徹底死亡。
而田俊,朱莎莎的父親告訴她,三天前他便奇迹般的蘇醒了過來。而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朱莎莎,我終於可以在現實中牽起你的手了。
聽說,那句話將他的父母驚了個半死,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悠悠回神,抱著他喜極而涕。
濃重的藥水味溢入站在病房門前的朱莎莎的口鼻中,她聽著來自門另一邊傳出來的聲音,兩眼變的朦朧起來。
朱莎莎聽得出那確實是田俊的聲音,他的聲音幾乎每一天夜裡都會縈繞在朱莎莎的耳邊,她又怎會聽不出?
「那朱莎莎是誰?」
「我喜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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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朱莎莎自動屏蔽了。她的腦海中只剩下四個字在不斷迴旋,不斷的轟打著她的心,似要闖入她的心臟之內。
他喜歡我?朱莎莎在身前的病房開門時才恍惚回神。透過一個中年婦女的身體,她看到一雙充滿著驚愕的目光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兩雙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彼此,一剎那似是永恆。
「我想要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男生會牽著我的手走到天荒地老。他的名字叫田俊,你能創造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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