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沒落的廠子
杜軒聽到這裡有些疑惑了，
劉會長趕緊道，「其實我也是為了杜總你好，這個紅星牛奶廠，你聽名字也知道了，這原本都是國家的奶牛廠……」
劉會長開始娓娓道來，這個紅星牛奶廠是建國后就成立的，當時是直供高層的，一度發展成員工上萬人的大型企業，不過後來，因為眾人皆知的原因，國企敗落，這個紅星奶場也漸漸沒落了，現在只剩下員工一百多人，奶牛存欄不足1000頭，所有的奶製品只是供給給當地的居民。
紅星牛奶廠雖然沒落了，但是體量還在，有著從養牛場到牛奶加工這一整套完整的產業鏈。所以不乏國內的知名企業過來談論收購的事宜，但是廠長性子倔到了家，活說死說就是不願意，本來前些年還能堅持，不過這些年由於牛奶產業的大洗牌，許多奶牛廠倒閉，加上新時代的青年買牛奶都認牌子了，所以紅星奶牛廠的銷路也日漸暗淡，目前已經到了賣奶牛度日子的程度了。
杜軒聽到劉會長這麼說，對於這個紅星牛奶廠卻是更加有興趣了。
沿著海拉爾鎮的街道行駛，直到高樓盡沒，才顯出一片老舊的廠房來。院子很大，約莫上千畝地，一眼看不過頭。
杜軒下了車，看到一處有些破舊的電動收縮門。
有些陳舊的門衛室旁邊掛著一個白色的牌子：紅星牛奶廠
杜軒感覺空氣中都透著一股牛奶的香味，讓自己的心情都有些放鬆下來了。
跟著走下車的劉會長趕緊給杜軒介紹起紅星牛奶廠的一些事情，門衛室的門衛看了幾人一眼，又繼續把心思放在了手裡的手機上。
杜軒透過伸縮門往裡面看去，發現工廠內顯得頗為冷清，不過依然能能夠聽到機器的運作的聲音。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有些厚重的聲音過來，
杜軒看過去，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只見他穿著藍色的工裝，臉色黝黑。
「隨便看看！」杜軒攔住了想要介紹的劉會長，隨意的說道，
「看看到一邊去，讓讓路，這邊要來拉貨了！」那人看了看杜軒身後的大切諾基，沒有說太難聽的話。
說話間一輛有些破舊的昌河汽車從一邊開了過來，在廠門口停下了。
那人看著汽車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趕緊的走了過去。
「想當年，紅星牛奶廠的牛奶，那是多少貨車排著隊等著拉貨，供不應求啊，你看看現在，就這一輛小麵包車，該能拉走多少？」劉會長看到正在跟司機溝通的工人有些唏噓的道。
杜軒這才明白。
沒有過多久，廠子裡面直接走出來了兩個人，一老一少，年紀大的約莫有50歲年紀，也是一身洗的乾乾淨淨的工裝。年紀輕的那個只有二十來歲，卻是一身白大褂，估計是質監部門的人。
老人走過去就大聲嚷嚷起來，「不行，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就拉20箱？這不是欺負人嘛。」
不過那司機明顯也很無奈，一再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司機，老人直接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這人就是紅星奶牛廠的王廠長了，一頭老犟驢！」劉會長明顯對這個王廠長有意見。
杜軒趕緊看過去，發現王廠長的臉色並不好看，對著電話另一端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又說了一通好話，最終讓那邊同意今天拉走100箱牛奶。王廠長於是趕緊把電話遞給司機，那司機聽著電話裡面的說法只好是點頭。
「行了，王廠長，老闆說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您也知道我們從您這進過去的牛奶賣得並不好，老闆也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才再幫您一次的，下一回您要是在這樣的話，我們可就不會再過來了！」
王廠長卻是一個勁的說著好話。
「你別看老王這人倔，誰要是願意買他的牛奶，他恨不得把別人當成祖宗來供著！這些年紅星牛奶廠的牛奶只能在海拉爾這邊賣得出去，換了別的地方那是連問的都沒有啊！」劉會長繼續說道，
「我怎麼聞著這牛奶的味道還不錯啊？」杜軒有些疑惑，
「要說質量，這牛奶廠那是絕對不會差的，這個老王對質量要求的可不是一般的嚴格，諾，你看到那個穿白大褂的了沒有，那就是老王的兒子，名牌大學畢業，還出國留了學。多少單位請著過去的高材生，愣是被他給叫回來當了一個質檢員，就是個質檢員，連個主任都不是，這質檢主任就是他老王自己。」劉會長說道，「可是質量好有什麼用，人家就是覺得外國的月亮圓，人家相信做廣告的牛奶好，所以這紅星牛奶根本就賣不出海拉爾！」
杜軒這下也有些動容了，依他的價值觀，有些無法理解王廠長這麼堅持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邊幾個工人已經開始把牛奶裝車了，一邊的老王把車送走的時候，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站著的三個人和一輛車。
確切的說，是這輛大切諾基引起了他的注意。海拉爾是個奶業重鎮，有錢人不少，大切諾基的也有幾輛，不過這個明顯的掛著外地的牌照，又停在這裡，所以他不可能不過來問一下情況。
「我說是誰呢，你劉會長可有些日子沒到我們廠里來坐坐了吧。咱們今天可說好了啊，你要是想要喝牛奶我管夠，要花錢吃飯那是不可能的啊！」王廠長看到劉會長直接嚷嚷起來。
劉會長笑罵著跟他握了握手，
「我給你介紹一個貴客，這位是自在農業的杜總，你可別小看他年輕，人家也是身價幾十億的大富豪！」
王廠長聽到這眼睛一亮，身價幾十億，估計又是一個會糟蹋錢的富二代，看向杜軒的眼神也帶著鄙視了。
「怎麼，你劉會長難不成又開始給人家跑腿了，這次是哪家奶廠又要倒閉啦？」王廠長直接點了一根煙問道，最近這幾年奶業不景氣，許多奶廠倒閉，自然也就有很多人兼并或者抄底收購。
劉會長看了一眼杜軒，杜軒直接對著王廠長笑了一下，「王廠長，我對紅星奶牛廠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