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千裏奔赴
鄭暖昕走進了屋子,仍舊沒有聽到劉宇琛車子啟動的聲音。她沒有回頭,隻是平淡地將門關閉,做著應該做的事情,一切都有條不紊。
後天,後天她一定會去機場的。她不會再放棄自己的感情。四年前,她因為怯懦而失去了自己最美好的初戀,而如今,她更加明確了自己即將去麵對的情。她記得莫辭遠對她說過,他會對她比任何人都要好,但是卻不會愛上她。
那又何妨?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互相說出愛嗎?愛到深處,情不由己。
她請了假,收拾了一些簡單的東西,準備去尋找莫辭遠。這兩天,劉宇琛真的沒有再來打擾她,連電話也沒有。也許,他也在冷靜的思考,或者,他也在賭吧,賭她到底會不會去。
鄭暖昕心裏驀地有些悶。如果她去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和劉宇琛的感情,從此走到了盡頭?
兩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鄭暖昕拿著行李,打了車,就往機場趕去。路上有些堵,她呼吸有些急促,催了司機好幾次,司機有些不滿,她沒再開口。去或是不去,此時就看天意。
劉宇琛靜靜地坐在VIP候機室中,修長幹淨的手指隨意地玩弄著一部手機,手機上鮮明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心,似乎也跟著時間的跳動而莫名的心悸起來。他時不時看看入口,讓人盯著,隨時向他報道,但是一次一次等來的,都是落空的失望。他握住手機的手,陡然一分比一分緊,指尖泛白,手微微的顫抖。
廣播中傳來了親切的提醒登機的聲音,身邊的保鏢也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該上飛機了。他隻是淡淡的朝著入口看了一眼,平靜地說道:“再等等。”
保鏢緊張地皺皺眉,不敢說什麽,但是臉上卻仍舊有些焦急。
劉宇琛的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他不得不再看了一次手機,時間隻剩下不到5分鍾。他有些煩躁,立即撥出了一串熟記於心的數字,目光掙紮而糾結,他狠狠地捏住手機,最終將手機放下。
“先生,該上飛機了,隻剩下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了。”身邊的人禮貌而謹慎的提醒。
劉宇琛再一次看了看入口,心立即沉了下去,仿佛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他目光變得黯然失色,輕輕地點點頭,說道:“走吧。”
立即有人為他拿了所有的東西,往登機口處急忙的走去。
“等一等——”一道熟悉而急促地聲音揚起。
劉宇琛心中頓時如同煙花絢爛綻放一般,猛然轉過身,看著入口處,飛奔而來的鄭暖昕,她急急忙忙,拖著行李,風塵仆仆地向他跑過來,還一邊慌張地喊著:“等等我!等一下!”
他激動得幾乎要流淚。心中祈禱感激著上天,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他忍不住內心的翻滾,幾步上前將她抱住。
鄭暖昕眼神堅定,但是擔憂著登機的時間,稍稍的推開他,說道:“飛機快起飛了!”
劉宇琛這才拉住她的手,並且為她提了行李,兩人攜手飛快地向著登機口處奔跑,仿佛要共同步入一個嶄新的未來。他的目光變得十分的燦然而堅定,握住她的手,也十分的用力,十分的堅決。
他不會再放手!
鄭暖昕沒有問他要去哪裏,也沒有問他什麽時候能見到莫辭遠,她隻是和他坐在偌大的而豪華的機艙裏,安靜地坐著。
劉宇琛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目光十分的柔和,對她十分的關切。一路上噓寒問暖,溫柔細致,讓他感覺,似乎回到了四年前。看著她就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身上的溫度和淡淡的體香若隱若現,讓他終於感覺心裏空缺的部分似乎被一種柔情和滿足填滿。
飛機落地,這是一個海島,仿佛一個世外桃源。蔚藍的海水如明鏡一般,水天相接處,世界變得如同玻璃球一般透明清澈。島上開滿了不知名的花,充滿了浪漫溫情。鄭暖昕隻認識一種花——扶桑花。
那小小的淡紫色的花蕊,如同嬰兒的柔嫩的肌膚一樣。親切而熟悉。
她想起了在顧炎的訂婚儀式上,她和莫辭遠相攜著,在眾人的矚目下,緩緩地踏著滿地柔軟細膩的扶桑花,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個訂婚的大廳中央。那時,他們就如同一對即將踏入婚姻殿堂的情人。此時,她看著身邊的扶桑花,不禁百感交集。她想起了莫辭遠,也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顧菲菲。
“在想什麽?”肩膀上驀地一緊,一隻大手重重的握住了她瘦削的肩膀。
她緩緩地回頭,對上一張吊兒郎當笑得十分邪魅的臉,心神有些亂。這個秦歌,果然是禍水,比霍東還禍水。笑一笑,都會讓人受不了。她撇開臉,懶得理他。
秦歌倒也不生氣,挨著她一屁股坐下,將剛才纏著他的一大堆女人扔在了一旁,他懶懶的隨意地坐著,抬頭看了看天,“哎,沒見過你這麽不怕曬的女人。”
“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男人!”鄭暖昕沒好氣地回敬他。
他冷笑一聲,看了看那些仍舊對著他花癡的女人,知道她的意思,慵懶地說:“盛情難卻啊。”
鄭暖昕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海麵。此時陽光照耀在海上,星星點點,波光粼粼。蔚藍的海上,似乎就如同被灑上了金色的星星一樣。她想起了莫辭遠帶她看過的真實的星星,那種冷冷的,醜陋的,一點都不好看的星星。
她現在似乎想什麽都能拐幾個彎想到莫辭遠的身上。她似乎中毒了。
“秦歌,你說如果我一天到晚都在想著一個人,而且無時無刻地都在想,是不是病了?”
秦歌挑挑眉,目光變得幽深,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聲音陰測測的,說道:“是病了。如果你想的是一個男人,我斷定,你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鄭暖昕的心猛然一顫,她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著此時猛然悸動的心跳。
是啊,她想他。自從分別後,她就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擔心他。
為什麽?她怎麽會這樣?一種似曾相識但是更加強烈的感覺如炸彈一般在她心底猛然炸開!她心底一種執著更加的堅定!她要見到莫辭遠,一定要見到!
秦歌看著她漸漸地變化的臉色和表情,目光諱莫如深,似看不透的深海。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麽,“這兩天宇琛在忙些什麽?怎麽都見不到他?”
秦歌嗤笑,“你在想他?你想的人是他?”
鄭暖昕一怔,無話可說。
秦歌卻了然似的一笑,隨即伸手隨意地攬住她的肩膀,“他確實很忙,而且,他會給你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