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無可奈何
莫辭遠每天都會來，他仿佛很熟悉這個小房子裏的一切一樣，鄭暖昕躺在床上，要什麽他就拿什麽，時間絕對不會超過30秒。
鄭暖昕納悶兒，“莫辭遠，你怎麽那麽熟悉我家裏的擺設？”
莫辭遠沉默幾秒，然後看著她冷冷地說：“我記性好。”
“記性好也不至於什麽東西在哪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莫辭遠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她的房間，說道：“你的東西不多，而且都是隨便亂放的，根本就是毫無章法，而我，隻要看一眼就能記住東西的擺放位置，並且將它放到該放的地方，這樣下一次找的時候，就不會花太多的時間。”
鄭暖昕咂咂嘴，乜了他一眼，“你腦袋夠用嗎？”
“如果我的腦袋跟你的腦袋一樣，我就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鄭暖昕無語，卻從心中升起一股悲涼。
莫辭遠將她的眼睛蒙住，然後吻了吻她的唇，輕輕地貼著她的唇說道：“暖昕，不許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她的眼神很悲傷，仿佛她和他之間，隔著千山萬水一般，十分的遙遠。
他的吻很輕很柔，卻有著不可思議的電流一般，緩緩地流淌到她的心裏，讓她短暫的失去知覺和思考的能力。
她問他：“現在這個位置，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一頓，然後緩緩地放開蒙住她眼睛的手，似乎猶豫了很久才說：“它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卻是不能隨便丟棄的。”他歎口氣，將她抱在懷中，語氣中竟然帶著些許的無奈，“暖昕……這都是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他走上了一條和她完全相反的道路；無可奈何，他不知道如何回頭，去光明的那個地方找她；無可奈何，他現在不能給她一個承諾……
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能否給她一個溫暖和安全的依靠。
他自己也許都是戰戰兢兢，每天都在走鋼絲。雖然他現在的地位已經強悍到沒有多少人能夠與他抗衡，但是，她和他之間，又怎麽能拿這些去衡量呢？
鄭暖昕整個人都有些錯愕，她從來知道的，都是霸道的他，冷漠無情的他，強勢淩厲的他，雷厲風行的他……從來不知道，他現在是，無奈的他……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下午的時候，莫辭遠有事走了，留下Eric照顧她，Eric可不能跟莫辭遠相比，他也許是自由慣了，一向把莫辭遠當成是崇拜的對象，所以他雖然很想照顧暖昕，但是通常都會出錯。
“Eric，幫我倒一杯開水吧！”
“好的，等等！”
“太燙了！你想燙死我！？”
“對不起暖昕姐！”Eric十分的自責
……
“Eric，幫我削一個蘋果吧。”
“好啊！”
Eric吭哧吭哧地去找蘋果和水果刀。
“暖昕姐？蘋果在哪兒？刀在哪兒？”
鄭暖昕想了一下，皺眉，“我不吃了……”
在床上躺了兩天之後，秦歌來了。鄭暖昕正拿著書本胡亂的翻著，聽到慢慢靠近的腳步聲，才抬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捧火紅熱烈的玫瑰花，妖冶而熱情，緋紅之間，還點綴著淡淡的滿天星。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花束，皺了皺眉，覺得這花的香味實在太過濃烈，讓人有些胸悶。
秦歌將花插好，然後坐到她床邊，拿過她手中的書，放到一邊，然後喂她吃水果。她簡直懵了，不知道秦歌到底要做什麽。
怔了怔之後，她勾起一絲笑容，說道：“秦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歌對她故作不懂的態度表示不以為意，彎彎的桃花眼亮晶晶的，似乎在放電，笑得特別的邪肆風流，“不明白沒關係，我以後會讓你慢慢明白。”
她簡直有點被雷到了，輕咳一聲，然後說道：“我比你大，你可以做我的弟弟了，你還在念書吧？”
秦歌突然朗聲笑起來，直接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一吻。她簡直就向被開水燙了手一樣猛地將手縮回來，覺得渾身冷風吹得颼颼的。
“你難道歧視姐弟戀？昕昕，就當我現在實在賠罪，彌補那天撞到了你對你造成的傷害。”他的聲音很好聽，還帶著笑意。但是卻透著一種放蕩和風流。
鄭暖昕頓時有些呆滯，都忘記了自己的手又被他握住了，心裏暗自腹誹，現在的小孩，尤其是小男生，個個都早熟。
“你大幾了？”她真的擔心他隻是一時衝動。
“我大三了。”秦歌說道。
“天。”鄭暖昕不住的搖頭，“我不想和未成年人談戀愛。”
秦歌朗笑，透出白晶晶整齊的牙齒，坐到床上，離她更近，“我成年了，我今年20。”
“我原諒你的調皮和胡鬧。”鄭暖昕白了他一眼。
“暖昕姐！”突然一道嚴厲而氣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秦歌的身體整個被人給甩了出去，巨大的聲響在小屋中揚起。
她嚇了一跳，看著猛然闖進來而且十分生氣橫眉怒目的Eric表示不解，“Eric，你這是幹什麽？”
秦歌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自己的肚子，臉色有些發白，狠狠地瞪著Eric，十分無辜痛苦的樣子。
鄭暖昕趕緊想跳下床去看秦歌，卻被Eric攔住，“暖昕姐，你的傷還沒好，他根本不會有事！他就是一個色狼！怎麽能對你動手動腳的？我一定要告訴遠哥，讓他好好收拾收拾你！砍了你的鹹豬手！”
鄭暖昕怕Eric又會動手打人，而顯然秦歌不是Eric的對手，她隻好先讓秦歌回去了。她瞪了Eric一眼，狠狠地，氣憤地說道：“他就是來道歉的！你打上了他，隻會讓我難堪！”
Eric臉色很沉，但是卻沒有說話，眼光忽然瞟到桌上的玫瑰花，氣得雙眼都在冒火，他伸手直接將花拿出去扔了，然後對鄭暖昕說道：“我隻知道你是遠哥的女人！是遠哥的人就要對遠哥忠誠！你這樣跟別的男人胡攪蠻纏的，我很不高興！”
鄭暖昕無語，隻是狠狠地說道：“我不是莫辭遠的女人！我要說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