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心生妒火
車直接開到了報社寫字樓門口,鄭暖昕沒等莫辭遠下車給她開門就先一步推開車門。然後看了看前後兩輛汽車,譏諷地笑笑。她明顯看到莫辭遠因為她的笑容而臉色變得陰沉。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晚的睡衣,所以,她必須找同事去借一套。
沒有跟他多說幾句話,她便轉身飛快地跑進寫字樓的洗手間,打了電話給顧菲菲。等了一會兒,顧菲菲便拿著一套嶄新的衣服出現了。
“暖昕,對不起啊,昨晚是我連累了你。”顧菲菲一臉的愧疚和自責。
鄭暖昕換好衣服,看著戴了一副巨大的墨鏡的顧菲菲,有些吃驚,“你怎麽戴墨鏡啊?現在是在室內。”
顧菲菲臉上一僵,不自然地扶了扶墨鏡,“沒怎麽,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你到底怎麽了?”鄭暖昕敏感的感覺到,她不對勁。
顧菲菲冷哼一聲,“我告訴你,昨晚來砸東西的人是Alice那個賤人找的。我敢肯定!不要讓我遇見她!否則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她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
鄭暖昕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皺眉。如果這件事情被房東知道了,她肯定會被房東退房的。她抓住顧菲菲的手臂,剛想說什麽,卻感覺到顧菲菲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怎麽了?”她趕緊撩開顧菲菲的袖子,頓時一塊塊觸目驚心地紫青的瘢痕刺傷了她的眼睛,她驚訝地說道:“你被打了?”然後飛快地掀開她的衣領,發現她脖子上,鎖骨上,很多地方都有類似的瘢痕,“怎麽會這樣?是你叔叔……”
“不是!”顧菲菲急促地整理好衣服蓋住那些瘢痕,然後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鄭暖昕猝不及防地摘掉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角一片烏青。鄭暖昕錯愕而心疼地看著她,“你到底怎麽了?你昨晚不是被你的叔叔接走了嗎?”
顧菲菲低頭沉默,卻良久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拿過眼睛,然後戴上,“是他把我接走的。”
“那你為什麽渾身都是傷?他打你了?”
“沒有,他不會打我的。”顧菲菲苦笑,嘴角的那抹笑容,似乎有說不盡的哀傷和痛楚。墨鏡下,她的眼神黯淡下去,然後她忽然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他名義上是你的親叔叔,你該怎麽辦?”
鄭暖昕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簡直願意相信自己是聽錯了。她有些語塞,許久才說道:“他、他可是你親叔叔啊。”
顧菲菲冷笑,十分的寂寥,“我知道……”她振作似的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拍了拍鄭暖昕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你是不是背著我跟男人交往啊?我今天可是看見了,你從那輛全球限量的車上下來的。”
“啊?”鄭暖昕以為自己來得很早,根本就不會有人發覺的,“你怎麽看見的?”
顧菲菲嗤笑,“用眼睛看見的唄,昨晚你沒有回家,是不是住他那裏啊?你們同居了?”
“胡說什麽啊?我跟他不熟!”鄭暖昕一口否定。
“這樣就好。”顧菲菲正色道:“那個人真的不簡單,你最好不要靠近他。”
鄭暖昕無所謂地笑笑,然後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整天渾渾噩噩的,甚至發現顧菲菲也不斷地走神。這一天,注定是混亂的一天。混亂到,鄭暖昕沒有準備的,遇見了劉宇琛。
他就等在她下班的路上,西裝革履,神色嚴肅。他還是當年一樣的英俊,連看她的眼神,都沒有太多的改變。隻不過,鄭暖昕卻不敢再去看那雙有些陰沉的雙眼。
當年,就算是他不辭而別,那也是,她先犯錯……
夕陽,為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鍍上一層金黃的光暈,讓鄭暖昕覺得,十分地不真實。相隔四年,再見,已經恍若隔世。
她竟然抬不起腳步靠近他,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向她走來。然後,她驚慌地轉身,一路狂奔,隻想逃出他的視線。
馬路上人群穿梭,她瘋狂的逃跑,身後的呼喊卻一直沒有斷過。
“暖昕!暖昕!”劉宇琛的聲音一如當年,仿佛沒有變過。
可是她沒有臉見他,她對不起他。一直逃離的路程中,她內心訴說了千萬遍的“對不起”。始終都無法停下腳步去等待他。
突然一輛汽車猛然停在她身邊,她隻是恍然一眼,想也不想就鑽進了車裏,躲在窗戶下,拉著那個人的手,顫抖著說道:“帶我走,帶我離開!”
莫辭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著發動汽車,飛快地離去。
鄭暖昕將自己的身體全部都蜷縮起來,淚水無聲的滑落,直到漸漸地平靜下來,她才說道:“送我回去吧。”回她的住處。
莫辭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確定要回去,你那個地方還能住?”
鄭暖昕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吸了吸鼻子,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地方不能住了?”
莫辭遠沉默不語,將車速放緩,“你剛才為什麽跑?”
鄭暖昕搖頭,“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莫辭遠冷笑,“那就不要每次都這樣狼狽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鄭暖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我想?我才納悶兒為什麽我每次出事都能遇見你呢?”
“看來你很不歡迎我?”
“是!”鄭暖昕氣憤地怒吼:“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倒黴事!”
莫辭遠猛然一踩刹車,車子頓時停住,鄭暖昕狠狠地向前一載,撞到了額頭。她捂住頭,疼得臉色發白。
“下去!”一道慍怒而冰涼的聲音揚起。
鄭暖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車門下去,猛然將車門“砰”地關上,義無反顧地大步離去。
車內,莫辭遠的雙目暗沉下去,下巴緊緊的繃起,涼薄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冒起。
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戶,他瞬間收斂內心的異樣,一臉冰冷和平靜。然後放下車窗,Eric有些謹慎地說道:“遠哥,要不要把暖昕姐接回來?”
“隨她去。”莫辭遠的聲音平靜地聽不出任何情緒。
Eric沉默,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鄭暖昕消失的方向,然後就聽見莫辭遠說道:“去查查一個叫Alice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