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服一眾海盜
數日後,黑珍珠號泊到了大海深處的一座孤島邊。
這處孤島有一個巨大的裂縫,海水灌入其中,形成了一條地下暗河。
巴博薩帶著一眾手下以及伊麗莎白改乘小船進入了暗河。
划行了一段之後,伊麗莎白突然圓瞪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頗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雖然她出身貴族門戶,但是,她卻從未見識過如此多的金銀珠寶,一堆一堆,堆得跟小山似的。
平日里,被人視若珍寶,小心翼翼珍藏的金銀玉器,卻被這些海盜如扔雜物一般四處亂拋。
這些海盜,到底劫掠了多少商船?
「哈哈哈,這些財寶存放了十年,我們終於可以享受了……」
「是啊,只要詛咒一解除,我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感謝上帝……」
一眾海盜激動不已,眼神紛紛瞟向正中間擺放著的一個巨大銅櫃。
這個銅櫃是他們當年找到的一個寶藏,裡面裝滿了金幣。
但也正是這些金幣,讓他們受到了詛咒,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無論是什麼樣的美食、美酒,在他們口中皆如泥土一般。
在月光之下,他們甚至會變成一具骷髏。
他們不敢輕易上岸,擁有再多的財寶,卻無法享受人間的繁華,只能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不知何年何月才是盡頭。
這樣的人生,可謂生不如死。
如今,總算找到了失落在外的最後一枚金幣,終於可以破除詛咒,回歸正常人的生活,怎能不激動?
巴博薩走到銅櫃面前,神情激動,沖著一眾手下大喝道:「我們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我們苦熬了十年,在場的每一位兄弟,無數次證明了自己的勇氣。
我受夠了,我們受到的懲罰,遠遠超過了我們犯下的罪行。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這些該死的,被詛咒的金幣……」
巴博薩用力掀開了銅櫃的蓋子,亮出了滿滿一箱子的金幣。
「現在,我們終於找到了最後一枚金幣。詛咒源於血咒,終止於血……」
說完,一把抓住伊麗莎白的手,在她掌心劃了一刀。
洞石一塊巨石後面,傑克沖著許長安小聲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巴博薩殺了你的小女友?」
「她不是我的女友……」
「早晚會是的……」
許長安懶的與傑克辯解,小聲道:「巴博薩不會無緣無故殺伊麗莎白,現在的他,只是想著如何破解詛咒。」
「可是,伊麗莎白的血並不能解除詛咒。」
另一邊,巴博薩將那塊沾著伊麗莎白血跡的金幣扔回了銅櫃,隨之閉上眼睛,靜靜地等著結果。
過了一會,似乎感覺有點不對勁。
下方,一眾海盜也面面相覷。
「怎麼感覺沒有什麼變化?」
「對啊,詛咒到底解除沒有?」
「砰!」
場中,突然響起一聲槍響。
一個船員獃獃地看著胸前的血洞,子彈打了進去,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痛。
「你沒事?」
「沒事……」
「那就意味著,我們的詛咒還沒有解除……」
巴博薩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舉槍對準了伊麗莎白:「你騙了我,你根本不是什麼伊麗莎白特納,你不是特納的女兒,你到底是誰?」
「她的確不是威廉.特納的女兒……」
這時,傑克船長微笑著走了出來,許長安緊隨其後。
「傑克·斯派洛?」
巴博薩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傑克。
傑克樂呵呵問道:「很意外?」
「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坐黑珍珠號一起來的。」
「什麼?」巴博薩大吃一驚:「你……你們一直在船上?」
傑克「妖嬈」地笑了笑:「不然呢?我們飛過來的?」
巴博薩一臉驚怒,喝令道:「把他們抓起來!」
傑克慢騰騰道:「除非你一輩子不想解除詛咒。」
「慢著!」巴博薩沖著手下抬手阻止,抬步走到傑克身邊,眯著眼問:「你有辦法解除詛咒?」
「當然!」
「你找到了威廉.特納?」
傑克搖了搖頭:「解除詛咒,不一定非要找到威廉.特納。總之,我說了有辦法解除詛咒。」
這時候,巴博薩的一眾手下不由面面相覷,眼神複雜。
他們中大多數都曾經是傑克的手下,畢竟當年,傑克,才是黑珍珠號的船長。
只不過,巴博薩野心很大,不甘居於人下,而且理念又與傑克有衝突,二人之間很難說到一起。
最終,巴博薩用計趕走了傑克,霸佔了黑珍珠號。
巴博薩也不傻,他心裡很清楚傑克與他之間的恩怨,傑克絕不會無條件幫他。
猶豫了一會,不由艱澀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奪回黑珍珠號。好,只要你幫我們解除了詛咒,我便將黑珍珠號還給你。」
傑克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他想奪回黑珍珠號,完全可以趁著巴博薩等人不在的時候,制服留守在黑珍珠號上的船員,再將船開走。
但是,那不是長法,他還是需要不少經驗豐富的船員。
巴博薩是個難得的人才,只要能夠馴服這傢伙,令其不再反叛,老老實實當個大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傑克笑道:「黑珍珠號本就是我的,你還給我也是理所當然。但是,我要是幫你們解除了詛咒,那便相當於救了你們一命,你們要如何報答?」
「傑克船長,我們願意永遠追隨你!」
「傑克船長,我們從未想過背叛你,當年離開你實屬身不由己……」
「對對對,我們是受到了巴博薩的威脅……」
真的是牆倒眾人推。
氣得巴博薩破口大罵。
傑克揭下頭上的帽子吹了吹,隨之瞟向巴博薩道:「那麼,你是要繼續當船長,還是大副?」
「傑克……」
「叫我傑克·斯派洛船長。」
巴博薩退了兩步,眼光瞟了一下銅櫃,又瞟向一眾手下……
「傑克,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個體型高大的黑人揮舞一把鋒利的魚骨刀,猛地沖向傑克。
這是巴博薩手下的大副,同樣,這也是一個野心耿耿的傢伙,仗著牛高馬大經常欺負別的船員。
他絕不容許傑克奪回黑珍珠號。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傑克容不下他,一定會讓他離開黑珍珠號。
「住手!」
巴博薩大吃一驚,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轟!」
眼見著魚骨刀就要刺中傑克之時,許長安身形如電,一拳將黑大個擊飛。
黑大個的身體重重地撞到洞頂,震得山洞晃了幾晃,泥塵碎石簌簌下落。
「啪!」
隨之,黑大個落到地上,竟然碎成了幾塊。
巴博薩等人個個雙目圓瞪,呆若木雞,彷彿見鬼了一般。
要知道,他們受到了詛咒之後,已經變成了不死怪物。
別說挨上一拳,就算把頭擰下來,也能自己撿回去安上……
而現在,黑大個居然死了?
難不成……詛咒失效了?
其實,他們身上的詛咒並未失效。
他們的所謂的不死身,也只是相對而言,遇上真正的高手,該死還得死。
詛咒,歸根結底還是一種邪術。
無論東方的也好,西方的也罷。
許長安並未動用法術,他用的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九陽神功+麒麟臂。
不誇張地說,這樣的組合,雖不敢說能破萬邪,但也足以對付大多數邪物、邪術。
「安……」
伊麗莎白回過神來,忍不住奔了過來,一頭扎到許長安懷中。
雖說她知道許長安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但剛才的經歷,依然還是讓她有點心驚肉跳。
她一直在擔心,不知道僅憑許長安與傑克船長兩個人,能否馴服這幫窮凶極惡的海盜。
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沒事了,伊麗莎白。」
許長安摟著伊麗莎白,柔聲安慰了一句。
隨之瞟向巴博薩等人冷冷道:「還有誰不怕死的,想要與我挑戰的?」
一眾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還真有不怕死的。
另外一個平日里與黑大個比較要好的海盜怒罵了一聲,抬手就是一槍。
「安……」
伊麗莎白嚇得尖叫了一聲。
傑克也嚇了一大跳。
他萬萬沒有想到真有人腦子一熱敢開槍。
只是,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許長安卻一點事都沒有,只是抬了抬手,指尖,夾著一顆鋼珠。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連狙擊槍對他沒有威脅,更不要說這種老式的火槍。
但落在其他人眼中,可就有點誇張了。
畢竟,這種老式的火槍也是能要人命的,結果射出的子彈,竟然被人用兩根手指給夾住了?
這還是個人么?
「呼!」
許長安抬手一拋,子彈脫手而飛,直接沒入了對方的眉心。
不過,子彈是殺不死這傢伙的。
許長安再次出拳……
「轟!」
這一次,直接將那傢伙轟殺成渣。
「還有誰?」
許長安冷冷地瞟向一眾海盜。
「撲通!」
有幾個膽小的海盜當場跪了下來,沖著許長安不停地磕頭,口中喃喃地念叨著,就像平日里拜神一般。
「他……他到底是誰?」
巴博薩回過神來,忍不住沖著傑克顫聲問了一句。
「他是來拯救你們的人。」
「拯救?」
「沒錯,拯救!」
許長安走到巴博薩面前道:「我可以解除你們的詛咒,不過,你們所有人都要發毒誓,從此以後歸順傑克船長,不許再當海盜。」
此話一出,一眾海盜頓如炸了窩一般。
「可是不當海盜,我們還能做什麼?」
「是啊,我爺爺是海盜,我父親也是海盜,我只會做海盜……」
「再說我們就算不做海盜,皇家海軍也不會放過我們……」
許長安抬了抬手,一眾海盜頓時安靜下來。
「這裡有這麼多的金銀珠寶,足夠你們富足一生了。
當然,我知道你們中有很多人從小就生活在海盜家庭,從小就在船上長大,人生沒得選擇。
讓你們過正常人的生活,恐怕不太適應。
我有一個折衷的方法,以後,你們可以跟著傑克船長繼續留在黑珍珠號,繼續在大海中航行。
這茫茫的大海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地方,不為人知的寶藏。
所以,你們完全可以轉行做冒險家,去探索未知的地方,未知的秘密,傳說中的寶藏。
這樣的人生,又何嘗不是一種快樂?」
這番話,聽得伊麗莎白熱血沸騰。
她骨子裡就有一種冒險精神,從小便聽人講過無數大海中的各種傳說,她一直夢想著有這麼一天,揚帆而行,去探索神秘的大海。
「好,說的好!」
伊麗莎白忍不住鼓起掌來。
「我同意!」
傑克大聲說了一句。
巴博薩心知大勢已去,不由嘆了一聲,沖著許長安道:「如果你真的可以解除我們的詛咒,我可以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一眾海盜也紛紛回應。
「一言為定!」
接下來,許長安讓巴博薩取出那枚金幣,隨後取出一個瓶子倒了一些血在上面……
這血,正是鐵匠威爾.特納的血。
他的父親威廉.特納,正是這枚金幣曾經的主人。
既然血緣相通,用威爾的血自然也能解除詛咒。
就算不能,許長安一樣有別的法子。
當染血的金幣還回銅櫃之後,巴博薩等人突然有了感覺……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正如雙眼失明的人,突然間看到了亮光。
「太好了,我們的詛咒終於解除了。」
「我要吃一大筐蘋果……」
「我要喝朗姆酒。」
「我要去岸上找女人……」
十年了。
這十年來,這群海盜雖然擁有不死身,但卻如行屍走肉一般,體會不到美食的味道,女人的味道,美酒的味道,生活的味道。
這,才是一種最可怕的懲罰。
現在,一切都解決了。
眼見著一眾海盜一片歡騰,伊麗莎白忍不住沖著許長安耳語道:「安,你是怎麼辦到的?我……我還以為……」
「你以為我只是騙他們對不對?」
「也不是,只是……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其實瓶里的血就是威爾的。」
伊麗莎白一臉驚訝:「威爾的血?他……他也在船上?」
「當然沒有,我在皇家港時就取了他一點血。」
「可是都好幾天了……」
許長安微笑著解釋道:「我有特殊的保存方法,就算再過一個月,血一樣很新鮮。
再說了,就算沒有威爾的血,我一樣可以想法子解除他們的詛咒。」
聽到這番話,伊麗莎白對於許長安的來歷更加迷惑,喃喃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
許長安輕輕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肩:「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接下來,我要帶你經歷更多有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