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不止一個
「什喵！幾十萬？」暗夜驚了，「還只是打底，你不是逗本喵吧？幾十萬在神魔界也算是中型城市了，你是在告訴本喵，那地下有座城嗎？」
常生點頭，還拿出一副覺得暗夜大驚小怪的樣子。
常生告訴暗夜，這都算往少估的了。
火山口裡的植物絕大多數都是可以結食用性果食的樹，在神魔界，非人為的情況下，自然界樹種不會這麼規律且單一，一看就是有人在定期地維護它們。
再加上這些樹的樹齡擺在那，肯定不是帝姬手下種的，可這周圍卻並沒有人類或妖物居住，這不是很奇怪嗎？
常生問暗夜：「你看見地上有一個爛水果了嗎？帝姬牛Ｘ的手下是多，可多到能把整個火山口食物都吃光的地步了嗎？那麼多水果沒爛在地上，周圍又有沒可以吃光它們的生物，那它們都去哪了？」
暗夜沒有回答，卻做出一副沉思狀。
「打賭的時候，咱們把火山口內部都走遍了，幾乎沒看到一棵樹下有成片落地的爛果子，陳年的果核都看不見，那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根本就不值得買賣，路費都賺不出來，」常生問暗夜：「那你說它們能去哪？」
暗夜搖頭。
常生說：「那火山口大的跟平原似的，神魔界的樹木還瘋了似的一茬一茬的接果，水果還都不是能當飯吃的東西，這都沒剩下，你說得多少人才能吃光它們？」
暗夜整隻喵都呆了，木訥地答：「很多。」
常生無語望天，「這不過是我以火山口內的植物數量所做的保守推斷，其實並不准確，事實上應該更多。而且我覺得如果那地方真的才只有幾十萬人，那神尊派的基地就不止是兩個了。」
暗夜的嘴巴張的更大了，「你不會是想說，像這樣的地方，神尊派不止一個吧？」
常生聳肩。
厲寒臉色變了變，「我現在終於知道你說的法不責眾是什麼意思了，我之前還真是把那個眾字給理解小了。」
常生挑眉，「要不你以為聯盟為啥明知道這有個基地還假裝看不見呢？怕是不止聯盟，三界的高層們都知道，這可是個燙手山芋，誰也不敢輕易動。」
姬奇目光深邃地看著常生，久久沒有言語，看得常生心裡都有些發毛了。
「我臉上開花了？」常生伸手在姬奇眼前晃了晃。
姬奇恍然回神，順勢抓住了常生的手緊緊握著，感覺還有點小激動。
常生的嘴角抽了抽，「你不覺得咱倆之間飄著狗血的腥味兒嗎？」
姬奇反應過來，放開常生的手就給了他一記頭錘，「我看你滿腦子都是狗血！」
「誰讓你那麼曖昧地抓我的手，害我差點以為你彎了，連自己弟都要上呢！」
「我剛才是腦一抽，差點以為你是救世主呢！」姬奇忿忿地說：「沒想到你一張嘴就讓我幻滅了，這希望和失望的轉換速度也太快了吧？」
「關我什麼事？」常生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腦補些啥往我身上套，反正我不是啥救世主，我才沒那麼偉大，咱的格局太小，能幫到自己在乎的人就已經不容易了。」
暗夜好奇：「那你還去見那幫人干喵？」
「為了自己別捅出太大的摟子啊！」常生理所當然地說：「我要是把摟子捅大了，那還不得連累我爹和我師父他們啊，我能幹那蠢事嗎？所以說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常生一指姬奇，「還有不連累親朋所想的策略而已，根本不是什麼高尚又偉大的思想。」
暗夜無語望天，「我也幻滅了。」
常生撇嘴，「不過呢，要是真趕上了，救世主的稱號我也會收著的，說不準啥時候那就能當免死金牌用呢，不要白不要，反正我也順手救他們了，全當是他們報答我了。」
暗夜抖著嘴角，「你還是別開口了，本喵的三觀都要被你干碎了。你現在別說話，本喵需要用你的外表治癒一下受創的小心靈。」
常生感嘆：「自欺欺人，你是典範。」
「必須的。」暗夜一臉自豪地說：「這年頭混網路的，到處都是標題黨、假新聞，上一秒剛站完隊，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臉，沒這素質還不天天被打臉打死啊，吃瓜群眾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好么？」
常生無語望天，半晌才說：「猜也猜完了，我還忙著呢，都別來打擾我了！」
暗夜眼中滿是憂心，嘴上卻忿忿道：「想吧想吧，早晚你用腦過度油盡燈枯，到時候本喵就把你的屍體做成人偶當奴隸用！」
常生腦子裡早就飛轉起來了，對暗夜的小情緒視而不見也充耳不聞，只顧琢磨滿腦子的事，連路都不看，就亦步亦趨地跟著厲寒後頭走，時不時地還被趴在他肩頭的暗夜指揮著前行，就像個人偶一般。
半個月後，他們才磨磨蹭蹭地又回到了帝姬家。
帝姬的氣早消了，又變回懶洋洋的樣子，整天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老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光是看著她都讓人覺得沒活氣兒。
這樣的帝姬反而讓常生他們比較適應，她本來不就是這樣的嘛，要是哪天她突然活蹦亂跳起來，那才叫嚇人呢！
可姬奇卻說，帝姬以前本就是個活蹦亂跳的鬼精靈，只是她的活力已經隨尋的死一去不復返，再也回不去了。
人就是這樣，一般不會輕易改變，可一但變了，即便是失而復得也再不復初，就像姬奇一樣，即便找回了從前的溫和，卻也再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常生何嘗不是如此，想當初失去齊宇師父就像失去天一樣，只想得到用死去解脫痛苦，可現在的他卻能為了留住重要的人而去逆天，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擇手段。
有時候常生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犯罪份子？
就像他自己常說的那樣，不是做了好事的不一定都是好人，在常生的三觀里，他給自己的定位絕對不是好人，甚至連一般人都算不上，而是至少有一隻腳踏在黑色地帶，亦正亦邪的人。
在帝姬家休息了幾天後，姬奇才讓常生他們做準備，他要帶他們進入火山下的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