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幽祝其人
被常生問要厲寒的長發和血想幹什麼?幽祝隨口就答:「收藏啊!」
「胡扯!」常生說:「在妖界的時候,厲寒就不讓你要我的……我男朋友的頭髮和血,要真是收藏用,厲寒怎麼會阻止的這麼堅決?」
幽祝用空洞又機械的話語表達著自己的諷刺,「他有被害妄想症。」
厲寒只哼笑一聲,以示自己對這個說法的不屑,但卻並不多作解釋。
常生不樂意道:「厲寒才不是這樣的人!」
幽祝反問:「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壞唄?」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幽祝說:「該不會你也覺得我會拿厲寒的頭髮和血是要詛咒死他吧?」
常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還怕啥?」幽祝伸出的手又向前抬了抬,「交出來!交出來我就救人。」
「給她!」厲寒也催促說:「你不是說時間不多了嗎?還瞎耽誤什麼功夫?」
「可是……」常生覺得還是不行,「你得告訴我原因!為啥我不行,你就行?不說我就不交!」
看常生態度決絕,厲寒就嘆了口氣。
常生以為厲寒妥協了,可是沒想到,厲寒直接又割下自己一小縷長發,拿出小瓶又裝了幾滴血,當著常生的面就直接交給了幽祝,隨後就跟啥也沒發生過似的讓幽祝開始救人。
收下厲寒的兩樣東西,幽祝心滿意足地笑了,接著就去看胖大的情況。
常生在原地沉默了好半晌,越想越氣,怒火攻心地他一把將頭髮和血瓶甩在厲寒的身上,氣沖沖地就奪門而出了。
厲寒剛想去追,但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對幽祝說:「東西給你了,人你得給我保下來!」
正在看胖大手的幽祝連頭都沒抬地說:「本小姐做生意最講誠信了。」
「神威,給我看好他們!」厲寒冷聲說:「我和……我沒回來前,誰也不準離開這個房間。」
「是!少主。」
厲寒是在一片園林里追到常生的,當他拉住常生時,卻遭到了常生激烈的反抗。
常生一把甩開厲寒拉住他手腕的手,怒道:「厲寒!你能不能別再把我當成沒智商、需要你呵護的小孩子了,我現在是個大人,你為什麼什麼事都瞞著我,什麼事都想替我作主?而且還明目張胆地瞞,你知不知道一無所知真的很可怕啊?」
「我做事有分寸,不會……」
「你特么少拿這句不咸不淡的話來搪塞我!」常生本來還有點貧血,現在氣急了頭就有些暈,連嘴唇上都沒了血色,皮膚蒼白得都有些嚇人,身體也開始微微打晃。
厲寒趕緊扶常生坐到旁邊花壇的石欄柱上,安撫常生不要激動。
常生怒極生悲,無法抑制地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以前師父他們瞞著我,為了我做了那麼多事,甚至為了我去死!多少人背地裡為我付出,為我犧牲,當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我只能接受,除了接受我什麼也做不了!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厲寒從不道歉,今天卻破例地對常生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不想再有那樣的經歷,我不想有一天等你出事了,我才知道你為我做了什麼,然後每天都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蠢,為什麼沒有阻止你!」常生激動地扳著厲寒的雙肩,「我們不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嗎?我們不是要同生共死嗎?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我不想懷疑幽祝,我都要恨死懷疑她的自己了,可我害怕你知道嗎?」
「……對不起。」
常生一把推開厲寒,雙手抱著自己的頭,表情看起來無比的痛苦糾結,當然也有一半是因為他貧血導致的頭暈,但厲寒卻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貧血持續的時間這麼長,平時常生噴一次血都比被尤山吸走的多,也沒見貧成這樣,沒幾個小時就能好。
這都一晚加一上午的時間了,貧血還在持續不說,只要動作稍大的話,常生還能感覺到被吸血時的麻痹感,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就是渾身不舒服。
常生沒跟厲寒講自己被尤山吸血的事,厲寒便以為原本身體就差的常生是單純被他氣成這樣的,臉上難得表現出了內疚。
剛才常生就發泄個差不多了,他一向都是被欺負的貨,早就養成了氣來的快也去的快的習慣,火發完氣也就沒了,可見厲寒內疚的樣子,常生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決定把他瞞著自己的事給套出來!
「反正頭髮和血你都給了,不管啥結果,你總得讓我心裡有個數吧?」常生蒼白的臉上倔氣十足,「你要是不說,我就把自己的頭髮和血也給她,是禍老子也要跟你一起扛!」
「禍什麼禍?」厲寒又恢復成日常的冰塊臉,「你想多了,我之所以沒告訴你,不是因為要隱瞞你,而是覺得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騙誰呢?」常生說:「上次在妖界,你就態度強硬地跟幽祝說我的一根頭髮都不給她,這次你寧願拿你自己的給,都不讓她拿我的,你當我傻啊?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是說真的!」厲寒表情略有些無奈,「難不成你覺得幽祝會要我的命嗎?」
「可是……」
厲寒打斷他,坦白道:「是因為幽祝的性格!」
「她性格咋了?」
厲寒說幽祝雖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但也是個亦正亦邪的主,大惡不犯,小惡不斷。
尤其幽祝這人還有一毛病,喜歡誰、中意誰或欣賞誰的時候,她表達親近的方式比較特殊,那就是想盡辦法地攉攉對方,當然,那些折騰人的方式都是以不傷性命為前提的。
厲寒說幽祝之前寄給常生那些攻擊他的詛咒小紙人,就是其中一種表現親近的方式。
「那這也不算什麼事啊?」常生說:「那些詛咒小紙人連撓痒痒都嫌它們勁不夠大呢!」
厲寒冷笑一聲,「你別忘了,幽祝是咒術師!要是頭髮和血落到她手裡,那她整人的花樣可就不是撓痒痒了,只要整不死,她肯定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