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蜘蛛精
朱淑人並沒有急著帶常生他們去朱府,而是在去的路上先繞道進了村子邊緣一間無人居住的破敗屋子裡。朱淑人帶領二人進了破屋內的一間密室,隨後關上密室的門。
朱淑人對常生和小七說道:「這個密室是我在其他四個姐妹眼皮子底下偷建的,本來是留著將來給夫君保命用的,沒想到提早派上了用場。」
小七問道:「淑人姐姐你想讓我倆藏在這?」
朱淑人搖了搖頭,「藏是藏不住的,我是想說,你倆身上若有什麼能暴露身份的東西,可以暫時藏在這裡。」
常生沉默片刻,終是問道:「你這是在向我倆坦白身份嗎?」
朱淑人輕嘆一聲,「你倆怕是早就猜到我非人族了吧?」
「之前只是懷疑,今天終於確定了。」常生也不隱瞞。
朱淑人直言道:「我們姐妹五個本是山中清修的蜘蛛精,從來不曾出過山。可是當我們幾個初化人形之時,因為貪玩便從山裡跑了出去。這一出來……大家便被人間的繁華吸引,再也沒有回去過……」
「那這裡又是怎麼回事?」常生問道。
朱淑人目光流露出悲哀和絕望,「這裡就是一個網,困住了人族的人,也困住了我們的心……」朱淑人輕輕閉上眼,半晌后,她緩緩張開眼,「這些事以後有機會再和你們解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在我的姐妹面前,讓你倆矇混過關,保住性命。」
「為什麼要幫我們?」小七問。
「不知道,只是覺得……也許你們是可以改變這裡的人吧。我只是想賭一把罷了。不說這個了,除了護身符之外,你們可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讓我的姐妹們看見的嗎?」朱淑人問。
常生和小七搖了搖頭。常生說道:「我覺得除了這個符之外,已經沒什麼東西能暴露身份了,淑人姐姐,你還能從我倆身上感覺到其它特別的東西嗎?不然你也不會帶我倆來這吧?」
朱淑人不確定地說:「我就是感覺小七身上有一股野獸的氣息。」
常生驚訝道:「不會吧,我感知力不差,沒感覺出妖氣來呀!」
小七也說:「我把妖氣都收起來了!不可能泄露的。」
朱淑人忙說:「不是妖氣,可能因為我不是人族的關係,又從小生活在大山裡,再加上小七的功力又不如我,所以我能感覺到它身上散發出的野獸氣息也不奇怪。小七……應該是只小狐狸吧?」
常生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你都感覺到了,那……」
朱淑人笑著說:「放心吧,我保證我的姐妹們一定察覺不出來,因為我們五個里只有我的感覺很敏感。」
小七說:「常生哥哥,淑人姐姐應該有和你差不多的能力,和你一樣這種能力是天生且稀有的,要是非人族都能做到的話,我不早就察覺到她們不是人族了?」
常生想想也是,他便問道:「除了這個,我倆身上還有什麼特別的嗎?」
朱淑人說:「沒了。」她隨手從旁邊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黑色的小藥丸,說:「我二姐擅長迷心之術,大姐一定會讓她用這招來誘你們說實話的。你倆只要把這個葯吃了,就可以保住心神不亂。」
常生接過藥丸,就要往嘴裡扔。
朱淑人一把攥住常生的手腕,問道:「你就不怕我害你?」
常生笑著說:「程文大哥是我的朋友,他說你心善,那麼喜歡你、相信你。我想他一定不會看錯人的,我相信程文大哥的眼光。」說著,常生又要往嘴裡扔。
朱淑人阻止道:「現在別吃,進門前再吃。」她眼中泛著淚光,溫柔而堅定地保證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倆有事的,放心吧。」
三人離開密室,往朱府而去。進了朱府前,常生和小七把朱淑人給的葯吃下肚,進府後,朱淑人直接帶三人來到了客廳。客廳中沒有其他人,只有朱家五姐妹和常生、小七。
朱淑人將常生、小七引進來后,恭敬地對坐在正中的人說道:「大姐,淑人將常生和小七帶來了。」
朱美人端居堂上,眯眼看著常生。
常生毫不退縮地迎著她的目光,客氣地說道:「聽淑人姐姐說,您是柳樹溝的族長,我和弟弟迷路至此,承蒙程文大哥和淑人姐姐收留,本該早早來拜訪族長大人的,還望您不要見怪。」
朱美人直入主題,「聽二妹說,你身上帶著驅邪符?」
常生從脖子上取下護身符,問道:「您是說這個嗎?這是父母在道觀為我和弟弟求取的護身符,父母一片心意,我和弟弟自然要貼身配帶,至於能不能驅邪我就不清楚了。」
「呈上來讓看看。」朱美人冷冷說道。
常生猶豫片刻,便上前幾步,將護身符遞給朱美人。朱美人不接,用眼神示意常生將它放在桌上,常生便照她的意思做了。朱美人看了一會兒,又說:「拆開它!」
常生糾結道:「可是……這是父母送的,拆壞了怎麼辦?」
朱美人目光冷冽地說:「入鄉隨俗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在我的地盤上住,自然要遵守我的規矩!」
常生深深嘆了口氣,把護身符小心地拆開,攤在了朱美人的面前。朱美人只看了一眼,那表情就比吃了屎還難看。
朱美人問道:「這驅邪符出自誰人之手?」
常生想了想說:「出自一個掛單在我們城外小道觀的雲遊道長之手,叫什麼來著?」
小七馬上接話道:「哥,我知道!他叫清暉,清暉道長。」
這下不止朱美人臉色不好了,屋裡其他四個美人的臉色也全變了!常生暗道不好,不會是那傢伙欠下的風流債吧?不過……看清暉那個樣子應該不太可能。難不成她們和清暉有仇?但願不要牽怒到他倆身上才好?
常生小心地問道:「族長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朱美人眼帶殺氣地說:「那個道觀在什麼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