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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各自的生活

  為期一周的軍訓結束,維維在軍訓結束后的下午,就馬不停蹄地趕去醫,在醫生的再三說明下,維維總算是相信楚帥身體沒有問題。


  於是,維維拉著楚帥,還有嚮導胖子包偉,決定在白雲市逛上一逛。


  胖子包偉家就是白雲市內的,他的父母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本校方也打算通知楚帥家裡的,不過在楚帥的極力反對,以及檢查結果確實問題不大,所以遵循了楚帥的意見。


  包偉的父母對於兒子的救命恩人楚帥,十分感謝,胖子是家裡的獨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可叫他們怎麼活。


  在得知維維和楚帥準備在白雲市逛逛,非說要盡一下地主之誼,硬是讓胖子跟著。


  不過正好,有了搞怪的胖子,一路上也不會無聊。


  就這樣三人逛到了晚上八點左右,不過什麼東西都沒買到就是了,胖子做東說是感謝楚帥的救命之恩,三人在外面吃了飯,差不多已是九點。


  胖子包偉相當熱情,明明可以回家了,堅持要送他們回學校,攔都攔不住。


  回到學校,就在三人要經過露天籃球場時候,「嘭!」、「嘭!」、「嘭!」……


  維維心下有些奇怪,「這麼晚了,籃球場晚上不是一般不開燈的嗎?怎麼還有人打球?」


  「不對!」楚帥聽出了聲音的不同,「應該是足球的聲音,籃球的聲音應該更『脆』一些。」


  包偉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過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在三人靠近球場的時候,楚帥的猜測果然沒錯!確實是有人在踢球,不過只有一個人,黑暗之中「踢球人」根本沒有在意有人到來,依然忘我地繼續進行著自己的訓練。


  「好厲害,記得你小時候,剛開始也是一個人整天抱著球踢。」維維對著楚帥說道。


  楚帥在很小的時候,基本上就是球不離身,在沒有接觸到維維與元楓之前,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再踢,後來又有了元楓,再往後又有了很多同樣喜歡足球的夥伴。


  然而,楚帥看到的卻與維維所看到的不同,「好紮實的基本功!」,球場上擺著很多空瓶子,排成一條直線,踢球的人動作相當簡潔、迅速,沒有半點拖沓,更難能可貴的是,在只有些許微光地球場上,能夠這麼輕易地完成整套動作,足見「踢球人」下過的苦功。


  做完這一套動作,「踢球人」突然起腳,一腳把球射向球場邊緣的牆壁上,「嘭!」力道十足,和剛才楚帥三人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皮球碰到牆壁后,快速回彈,只見「踢球人」胸部一挺,動作十分舒展,皮球剛好就落在他的胸脯上,原本力道十足的皮球,勁力就這樣被輕易化解,緩緩下落,「踢球人」伸出右腳,輕輕將球挑起,又是一腳,皮球再次射向牆壁,如此往複。


  楚帥越看越是心驚,「這還是傳說中的『書獃子』學校嗎?」,眼前的「踢球者」若光是論對球的控制,怕是與他也相差無幾。


  「這傢伙是誰?為什麼這麼晚了一個人在籃球場上踢球?「楚帥不由心裡想道。


  「想知道他是誰嗎?」胖子包偉就像是知道,楚帥心中的想法一般,適時出聲:「要不要我告訴你?」


  「為了感謝你救了我,這次可是免費的喲!」胖子包偉臉上寫滿了嘚瑟。


  「你知道?」不光是楚帥,就連維維也十分好奇,「知道就快說,別吊人胃口!」說話的是維維。


  若是楚帥一個人問的話,包偉也許還會在嘚瑟兩句,不過此刻問話的維維,胖子對於維維的厲害心有餘悸。


  只得悻悻道:「這個人叫吳桐,今年高三,據說在初中時看過一場荷蘭隊的比賽后,因為一個外號叫做『小飛俠』羅本的球員,從此瘋狂地迷上了足球,原本當年他是打算進入一所足球名校的。」


  「那現在他怎麼到了黎明中學?」就算是維維也知道足球名校與黎明中學,那可是相去甚遠,簡直就是地球與火星的距離。


  「別急呀,且容我慢慢道來!」胖子有些不滿,不過看到維維沉下來的臉。


  胖子只能再次悻悻道:「可是他的父母對於足球並不怎麼感冒,硬是讓他報了以升學率著稱的黎明中學,最終迫於父母的壓力不得已才來了這裡。」


  聽到這裡,楚帥到也理解,若是父母不支持的話,想要繼續踢球是相當困難的,「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你別插話,說的就是你!」胖子包偉可算是找到了機會,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不過轉移了對象。


  就在這時,維維輕「嗯?」了一聲。


  「我這就往下說……」胖子立馬換了一副討好般地猥瑣笑容,不過內心卻是凄苦的。


  「雖然迫於父母的壓力來到了黎明中學,可是吳桐並沒有放棄足球,因為是住校,父母也不可能時刻跟著,於是他用自己攢下來的生活費,買了一個足球,一個人每天堅持著練習,我們學校的足球場,一般是不能使用的,他就一個人在狹小街道,籃球場,走廊……只要足球能夠通過的地方,都是他踢球的場地,據說足球都不知道踢壞了多少個!」胖子好像終於想通了,雖然這樣有違他的本性,但也不想「以身試法」,於是乾脆一口氣說完。


  不過緩了一口氣,胖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學校是沒有足球隊的,也就是說他這麼辛苦的練習,並沒有上場比賽的機會,也就是說是完全沒有任何回報的,然而三年來無論颳風下雨,他卻是從來沒有間斷過練習。」


  聽完了包偉的話,楚帥與維維對於這個吳桐的堅持,都是相當佩服,三年並不是一個簡短的時間,一天、兩天、一個月那不算什麼,可這是整整三年,始終一個人在堅持著,光是靠熱情是不可能堅持下來的,只有發自內心,喜愛著足球的傢伙,才能這樣默默地付出。


  楚帥覺得相比之下,自己顯得很幸運,不光自己的父親不反對他踢球,有著元楓這樣的死黨,還有著很多同樣喜愛足球的夥伴一起踢球。


  這並不是說楚帥對於足球的喜愛,比不上對方,只是相比之下,眼前的吳桐這樣的堅持更加難能可貴。


  楚帥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夢想支持著對方,「如果這樣的堅持,不是為了心中的夢想,那還能是什麼!」


  維維則更多的是想到楚帥,從小就深愛著足球,甚至有著那樣的病,很可能在比賽中再次昏迷,甚至永遠無法舒醒的,卻依然不肯放棄足球。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放棄了足球,來到了黎明中學,可維維始終相信楚帥是不會放棄足球的,維維始終相信:「若是論對足球的喜愛,沒有人能及得上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放棄足球。


  看到兩人都沒有說話,胖子包偉認為他們是震驚於自己的本事,「怎麼樣,這下知道我『包打聽』的外號,不是浪得虛名的了吧,這次就算是免費,不過下不為例喲。」


  胖子包偉剛說完話,球場上踢球的吳桐,準備結束今天的練習,在收拾好擺放在球場上的瓶子后,從球場上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三人的交談,總之沒有說話,掃了三人一眼,只是在看到楚帥的時候,兩人發生了短暫的對視。


  也許是同樣痴迷足球,讓兩人產生了某種引力,不過楚帥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他覺得已經決定,不再踢球的他,無法面對這樣熱誠的眼神,吳桐似乎有些失望,搖搖頭消失在夜色之中,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卻好像能夠感受到對方此刻的狀況。


  吳桐走後,三人也沒有了繼續待在那裡的必要,回宿舍的路上,楚帥像是突然有了心事般,一言不語,始終保持著沉默,就連胖子包偉走的時候,他也是這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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