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雄身死
一刻鐘前。
山洞中,靈兒心雖忐忑,卻還是守在昏迷不醒的白衣青年身旁。不遠處的唐建死命得往豬嘴裡塞著東西,想要阻止它的嚎叫,忙不過來時,喊自家女兒幫忙,結果那丫頭充耳不聞。
唐建氣的要死。
唐靈兒就是不搭理。
那白衣青年,也不知是被豬嚎醒的,還是被唐建嚎醒的,反正就是醒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衣青年醒來的第一句是:好吵!
唐建立馬安靜下來。
那母豬也跟著安靜下來。
見白衣青年蘇醒,靈兒忙前忙后,跟個貼身丫鬟似的,替他拍去身上的塵土,順便還解釋了一下:土匪來襲,只能在山洞中躲命。
白衣青年當然是不屑一顧,對所謂土匪不屑一顧。
只是目光停留在靈兒那清純俏臉之上,心中升起一股驚艷,在女孩為自己拍打身上的塵土時,白衣青年慣性的感知了一下:普通女孩,資質上等!
是個好苗子!
白衣青年噙著笑意,風度翩翩道:「我被惡人追殺,無奈跳下萬丈深淵,昏迷了過去,現在看來,想必是姑娘救了我吧。」
「啊?這……也不全是,還有殊途哥。主要是他救的你……」靈兒被白衣青年那勾魂奪魄的狹長丹鳳眼,盯得心中無數小鹿亂撞,他的聲音,他的容貌,都是那麼的深入人心。
「哦?你口中所謂的殊途哥是?」白衣青年挑眉。
「他在外面對付土匪,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靈兒臉頰難得一見的羞紅,低著頭,之所以這般異態,是因為白衣青年的聲音,也充斥著異樣的魅惑。
「呵呵,不必緊張,敢問姑娘芳名是?哦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龍天啟,江湖人送外號——玉面小白龍。」白衣青年微笑,一隻手伸出,居然當眾勾拖起靈兒的下巴,完全不分場合,無視周圍所有人目光。
被如此俊美各方面堪稱完美的男子,勾著自己的下巴,靈兒俏臉如同鮮花般嫣紅奼紫,平日對英俊那副不冷不熱,甚至大呼小叫的態度,早已不知所去。
「我叫唐靈兒……」靈兒低聲細語,臉頰紅的都快滴出血來。
「呵呵,好名字,我記住了。」龍天啟微笑:「姑娘,還有那位叫殊途的,皆是有恩與在下,即如此,那在下出去手刃了那土匪,以報救命之恩。」
一段言辭,將他的形象樹立的無可挑剔,而龍天啟,更是用鬼魅般的速度證明了他不是在說大話。
「在下見姑娘資質優異,若是可以,今日之後請隨我同回宗門,踏上俢者之路。」
一段話,詭異般的出現在靈兒心中,不斷回蕩,她望著白衣青年消失的地方,失神了片刻,終於,一抹竊喜攀上了她的眼角。
她曾經聽村裡老人說過,在這深淵之外的大陸上,有一種人,凌駕普通人之上,那些人,統稱為俢者。
第一眼見到龍天啟,靈兒就覺得,他來歷不凡,絕非普通人可比,甚至心生感應,認為自己的命運,將會因他改變。
離開谷村,逃脫百里殊途的糾纏,與一名俢者浪跡天涯,多好啊。
唐靈兒心喜,自己的命運,即將轉變。
只是她未曾想到,因為龍天啟的出現,改變的,將不止是她一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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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名俢者,並且是精通感知系的俢者,龍天啟分分鐘鎖定方位,數個閃移后,他出現在英俊的身前。並且只手接住了那高速旋轉破風而來的巨斧。
沒死?
英俊終於確信自己還活著,身體有些虛脫的他,靠著大樹勉強支撐,笑容一點都不勉強,示意大家自己還好,沒事。
還活著,當然算是沒事,英俊是這樣想的。
「謝謝。」撿回一條命的英俊,沖著白衣青年抱拳。
微偏腦袋,龍天啟忍不住又撇了一眼樹下的英俊,少年那臉龐,他看一次心悸一次,實在不願將目光多做停留。
「是你……」雖只看見一部分側臉,英俊還是認了出來,這不是自己從河裡撈上的那人嗎!
「哦?你叫殊途?」龍天啟挑眉。
「我是。」英俊答。
「正好,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兩清。」龍天啟說。
「有道理。」英俊點頭:「不過,自己的命總是比別人的命金貴一些,我還是感謝你的出手相救。」
「呵!」龍天啟冷笑,這個醜八怪的一翻言論,是在說他的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他算什麼東西!自己堂堂龍神宗少宗主,是他一普通人可相提並論的?
殊不知,龍天啟這樣以為的時候,似乎忽略了一點,是他先把雙方的生命價值拉至同一水平線。
龍天啟的高冷態度,英俊聽得出,對此,他也沒什麼可表達的,這人救他一命,是事實。
「土匪嗎?呵呵,只是一介螻蟻,力量大點的螻蟻罷了,也妄做匪?」龍天啟蔑視一笑,望著那林外雙眼赤紅的山雄,他緩緩抬起手掌。
不好!
斜靠大樹的英俊,神情突然一凝,從白衣青年的話語中,他感到不妙,更從這人抬起的手掌中,察覺到一股恐怖的神秘能量,這股能量,透著死亡氣息。
這是要……
殺人?!!
「山雄快跑!你的兄弟,我會放!」英俊突然一聲大喝,不管怎樣,這山雄,罪不至死!
山雄雖是土匪,卻並沒有殺過,哪怕重傷谷村一人,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這也是事實,英俊,包括所有谷村人都清楚這一點。
英俊唯有提醒,因為他明白,對於勸說白衣青年收手,這人絕不會理會!
接觸雖短,卻足以看透這人的心性。
聽得英俊大喊,山雄明顯一愣,雖不曾經歷血海屍山,但對危險,他還是有些敏銳,正欲掉頭逃跑,卻聽白衣青年一聲冷笑……
「晚了!」
一股澎湃能量,伴隨龍天啟掌心外推,如同狂風席捲,十幾米的距離閃瞬而至,所過之處,草木亂舞,那些被困住的十八名土匪,統統發出一生中最後一次慘叫。
大陸上的俢者!
三十幾歲的山雄,也是有著屬於他的見識,他已然明白,為何這位看似並不強壯的青年,能接住自己全力甩出的斧子。
要死了……
山雄慘笑,這一擊,他不可能躲過或是抵擋。
但他還是下意識得抬起武器,僅剩的一把巨斧,護住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