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正的下限
看著擂台之上，公孫玄並不怎麼吃力地打敗了一個同境界的弟子。葉初有些詫異，搞不明白資質奇差無比，和自己一同進入鍊氣期的公孫玄怎麼會後來居上。
葉初《混完鍛體書》大成，又服用了地元髓液，現在堪堪鍊氣七層，公孫玄又是怎麼回事？
想了半天，葉初也沒想出什麼結果來。搖了搖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擂台上正開始的一場比賽之中，秦天對明空。
明天是和葉初等人同一批入門的弟子，聽說是一個戰鬥狂人，在外門也屬於知名天才一類。
「看來秦天遇到麻煩了，這傢伙畫符還行，戰鬥天份還是差了一些！」葉初小聲地對旁邊的幾人說道。
二牛、周風雖然也參賽了，但早早地就被淘汰了，現在只好在台下和富貴為葉初幾個加油打氣。
「哎！這傢伙運氣在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二牛看著台上狼狽不堪的秦天嘆道。
台上，秦天拖著大號盾牌艱難地抵擋著明空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厚重的盾牌使用起來開始變得越發地吃力。
秦天心裡也一陣陣發苦，明空從交手后就開始攻擊，一直沒有間斷，身法也是奇快無比，每攻擊幾次就轉換一次位置，讓他不停地揮舞著那塊特大特重的盾牌。漸漸地從單手持盾慢慢變成了雙手持盾，根本沒有閑暇來反擊對方，完全變成了一個活靶。
趁秦天晃神的功夫，明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繞到了其身後，一個法術飛劍已直抵秦天的后心……
當秦天回到台下，已累成了一條「死狗」。
「葉哥，這盾牌也不好玩呀！要是我有你那樣的力氣，耗也要耗死那傢伙。」秦天緩過氣來，看著葉初無奈地道。
「得了，這就是差距好不好！接下來看哥的表演吧！希望對手不要太強，不然就要用到殺手鐧了！」葉初沒好氣地回道。
「殺手鐧？那玩意你真的打造出來了……」
秦天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初，正準備再說卻被葉初眼神制止。他順著葉初的眼神看去，一個臉上滿是雀斑的圓臉弟子正站在不遠處直直地盯著他們幾人。看秦天望了過來，有些慌亂地往遠處走去。
「那傢伙做什麼的？」秦天不解地問道。
「打聽消息的唄！越到後面參賽弟子的消息就越值錢，萬一遇到了也有個防備，一個消息可以賣好多次。」富貴笑道，這樣的事這段時間也屢見不鮮了。
「要不，我們也去買一份？」秦天眼珠子一轉，連忙道。
「早買了，許師兄出品，質量有保證！」富貴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本小冊子，笑嘻嘻地道。
許師兄正是那位號稱「百事通」，接引葉初等一批弟子的傢伙，許多年前已進入築基期，但副業還是沒有丟下，聽說在鍊氣期弟子中還發展了多名外線。
「葉初，鍊氣七層，精通煉器，根基渾厚，力大體強，耐力悠長，使一柄烏黑大鎚，不擅法術，戰力不詳。」
看完葉初的介紹，秦天嘿嘿笑道：「葉哥肯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擂台之下，葉初等人所在之地不時傳出一陣陣意味難明的笑聲。周圍幾個弟子都不自覺地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只覺得那笑聲莫名的瘮人。
「一千三百五十五號，八百六十號，七號擂台。」
半個時辰后，擂台之上傳來長老的報號之聲。
葉初知道自己該上場了，但故意磨蹭了一會，直到一個參賽弟子走上七號擂台，才慢悠悠地往台上走去。
「八百六十號，秦方羽，初入鍊氣九重，使一柄上品法器飛劍，殺伐凌厲，預計能入前二十。」富貴跟在葉初身邊緩慢行走著，手裡拿著那本小冊子，嘴裡報出一段信息。
葉初來到擂台邊上，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青年，對富貴點了點頭，大步踏上擂台。
「葉師弟，我知道你，前面你也出夠了風頭，認輸吧！」
葉初在擂台上剛站定，對面的秦方羽淡淡地開口了，表情淡默而自信。
「呵呵！還是走一下程序為好！」葉初手扶額頭，取出烏黑鐵鎚，微笑道。
「也好！」
秦方羽點了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三寸來長，泛著青光的飛劍。左手一掐劍決，飛劍浮於胸前三尺之處。
「小心了！」秦方羽大叫一聲，身前的飛劍已沒了蹤影。
葉初只覺身前青光閃過，下意識地揮起鎚子就砸了過去，頓時只覺手臂一陣發麻，手中的鎚子差點滑落出去。再看對面，那柄飛劍又重新浮於秦方羽身前。
秦方羽本可不必收回飛劍，只是剛才葉初那勢大力沉的一錘，讓操縱飛劍震蕩不已，只好收回重新發起攻擊。
葉初揮舞著有些酥麻的手臂，看著正準備發起第二輪攻擊的秦方羽，心中一陣苦笑。剛才那一擊，他完全是靠著靈識強悍和煉器無數次揮舞鐵鎚的本能反應才接下，再來一次也不知道能接下不？
「看來得出殺手鐧了，只要贏下這一場就進前五十了，也是賺了！」
想到這裡，葉初沒有猶豫，手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撫，腳下已多了一團黑乎乎的物事。
秦方羽看著葉初腳下的物件也是一愣，手上不禁慢了二分。
葉初可沒管這麼多，手中一掐決，地上的一團物件頓時直立起來，撲向葉初，呼吸間已覆蓋了全身。
一套烏黑、醜陋，臃腫中帶著粗糙的全身重鎧已穿在了葉初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只余頭盔上兩個烏黑的孔洞。細看之下，兩個孔洞左邊的比右邊的似乎小上那麼一點，應該不是特意如此，純屬技術問題。
「嘩！」擂台之下，眾同門看清葉初此時的模樣，先是一愣，后又大聲喧嘩起來，擂台邊上的那位長老一時之間也有些失神。
在眾人失神之間，一道青光已閃現到葉初身前，秦方羽在葉初披上重鎧的瞬間已經動了。
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一道道火花閃現在葉初周遭閃現，擂台之下的眾人似乎能聞到鋼鐵摩擦產生的濃濃硝煙味。
轉瞬之間，半盞茶時間已經過去。當硝煙散去，那個披著重鎧的身影還愣愣地站在擂台上，只是烏黑的重鎧上多了許多橫七豎八的划痕，重鎧幾乎完好無損。
「你……你……」葉初對面，秦方羽大口地喘著粗氣，手指著葉初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而青色小劍默默地浮於身前微微抖動著，
秦方羽的攻擊太快了，穿上沉重重鎧的葉初根本沒法有效的閃避，只好護住雙眼處的兩個孔洞，用靈識觀察。
看著對面秦方羽，葉初本想說點什麼。剛想張口，卻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忘記在嘴部開一個孔了……
觀察了一下，確定秦方羽已經沒有了餘力。葉初估計火候差不多，提著大鎚慢慢地向秦方羽靠近。
「我認輸！」
秦方羽看著緩緩走近的葉初，吞了吞口水，從牙縫中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
「真是太無恥了，方羽師兄好可憐！」
「這應該……算犯規吧？」
擂台下，一些支持秦方羽的女弟子紛紛給他抱不平。
「真是無下限呀！」
「這才是真正的下限，不過我喜歡。早看秦方羽那騷包的樣子就很是不爽了！」
「支持葉師兄！那鎧甲上有一個小錘的標記，難道葉師兄就是那位神秘的煉器師？」
男弟子的想法往往不同，爆冷門是他們希望看到的，痛打風流帥氣的天才弟子更是大家喜聞樂見的，而那威風無比的重鎧更是大家所關注的重點。
看著秦方羽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擂台，葉初收起了那套重達近萬斤的重鎧，也跟著下了擂台，迎接他的是富貴等人的歡呼。至於同情，他認為比賽還是公平的，只能怪秦方羽運氣不好罷了。畢竟可是花了近三個月的準備，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是嗎？
「葉哥，你這重鎧可真帶勁，可惜我這身子骨……」秦天當先開口道。
「剛才有幾個傢伙想找你煉製法器，訂單接不？」
「呵呵，險勝，險勝……」葉初「謙虛」地笑道，「訂單還是要接的，到時給你提成。」
當天宗門大比前五十名新鮮出爐，而葉初更在此中大出風頭，蓋過了許多天才和黑馬，一時風光無限。而「大鎚牌」法器更是名噪一時，葉初作為品牌擁有者，又狠狠地刷了一下知名度，訂單接得可謂是手軟。當然價格方面，他也是適當地提升了一小點，不多，就一倍而已……
接下來的三天，確定進入了內門的大比前五十名弟子進行了激烈了排位賽。總的來說，除了前幾名，名次還在其次，怎樣更好的發揮自己的水平，甚至超水平發揮才是重點。這樣才有機會被某位長老看重，收為弟子，哪怕記名的也行。
當然，三天中葉初風頭還是一時無倆，沒辦法那造型，想不出風頭也難。感覺自己存在感已經刷得差不多了，在最後一輪葉初果斷認輸，不然一不小心得了個第一名，那讓宗門的臉往哪擱。
最終葉初得到了這一屆宗門大比的第九名，也是前五十名中唯一一個鍊氣七層的弟子，對這個結果他還是相當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