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想走就走吧
話音落下,萬劍宗所有弟子紛紛側目,朝著藍楓揮手的方向望去。
「許創是誰?」
「啊?竟然是個灰劍弟子,我沒聽錯吧?」
「掌門來門派這麼久,從沒見他與誰十分要好,可為什麼,他會記得許創?」
……
許創目光閃動,深吸口氣,低頭抬眼,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當他來到藍楓身邊時,雙腿開始微微顫抖,欠身抱拳道:「掌門有什麼要交代的,弟子一定竭盡全力。」
「你準備一些日常用品,將老先生安全送出萬劍宗。」藍楓拍了拍許創的肩膀,微微一笑。
許創身體驀然間一震,不覺往後退了半步,顫聲道:「弟……弟子明白。」
說完,他立馬轉身,對著岳雲子恭敬道:「劍仙長老,請隨我去吧。」
岳雲子沒有回應許創,面色十分凝重,略一沉吟,突然抱拳道:「劍仙岳雲子,心甘情願為萬劍宗弟子煉化劍靈,還請掌門考核。」
藍楓神情一怔,沒有絲毫猶豫,連忙將岳雲子扶住,搖頭苦笑道:「老先生這是做什麼,您想留下藍楓高興還來不及呢,讓我考核您……實在是折煞晚生了,快起來吧。」
「掌門就應該有掌門的樣子。」岳雲子聲音陰沉。
藍楓扶住岳雲子的手頓時一顫,抬頭望去,對視到了岳雲子陰沉似水的目光。
「您……你起來吧。」藍楓手緩緩從岳雲子身上滑了下來,神色有些複雜。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退下了。」岳雲子笑了笑,往後退了兩步,緊接著轉身進入佩劍閣。
藍楓望著岳雲子漸漸消失的背影,輕嘆口氣,餘光看到許創,還獃獃站在原地,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麼。
藍楓目光略轉,深深看了許創一眼,說道:「許創,如果真想提升自己,那麼從今天開始,就跟著李成木虛心學習吧。」
「掌門的意思是……」許創渙散的目光驟然一凝,顫抖著雙唇道:「我可以正式成為記名弟子了?」
藍楓微微點頭,沉聲道:「李成木,出來!」
人群中,一金劍弟子稍稍整理了身上的著裝,隨即快去走出,對著藍楓抱拳道:「弟子李成木,參見掌門!」
藍楓將許創推到李成木面前,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他就交給你了。」
「掌門的意思是……」
「許創拜見師父。」許創也是個長眼色的人,直接打斷李成木的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對著李成木磕了個頭。
李成木神情一怔,喉結上下一動,驚呼道:「你要拜我為師?」
許創眨了眨靈光閃閃的眼睛,點頭道:「對呀,掌門讓你教我功法。」
李成木不可思議地望了眼藍楓,苦澀搖頭道:「我自己還是個弟子,怎麼能擔任師父這麼重要的職位?」
藍楓啞然失笑,說道:「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照你這樣說,我是不是也沒有擔任掌門的資格呢?」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李成木皺了皺眉,他目光一轉,望向了不遠處正對他怒目而視的白髮老嫗,臉上現出畏懼之色。
「原來她是你師父啊?」藍楓輕嘆口氣,搖頭道:「你命真不好。」
李成木的師父,正是當日給藍楓賜予仙籍時,站在姬明傑身邊,對他冷嘲熱諷的老婦人。她聽到藍楓的話,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從前她費盡心思去巴結姬明傑,得罪了門派內的許多長老,眼看著馬上就要升職時,姬明傑突然死了。
而她從前對藍楓的態度也不是很好,現在,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老臉卑躬屈膝,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如果你真是個有志氣的人,就放我離開。」老嫗眯了眯眼睛,聲音滄桑而沉重。
「放過你?」藍楓沒有正眼瞧那老嫗一眼,目光直視前方,冷笑道:「明明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說的好像我非拉著你不走一樣。」
「你……」老嫗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狠狠瞪了藍楓一眼,隨即轉身朝萬劍宗大門處瞬移而去。
李成木眼中露出一絲傷感,但這種情感並沒有停留太久,很快便恢復如常,對著藍楓恭敬道:「弟子李成木,絕不負掌門重託,將許創快速培養為合格的弟子。」
藍楓含笑點頭,揮手道:「你二人下去吧。」
李成木帶著許創離開以後,藍楓眼中寒光一閃,沉聲問道:「萬劍宗還有哪些弟子想另謀出路,可不用與我彙報,直接離開。」
安靜的現場頓時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但卻沒有人敢邁出第一步。
現場沉默了許久,突然,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低頭道:「弟子孫墨想另謀發展,還請藍掌門給條活路。」
「孫墨?」藍楓神情一怔,低眼望去,此人正是當初與他一路同行的青年,他目光微閃,問道:「為什麼?是萬劍宗不好嗎?」
孫墨搖了搖頭,道:「萬劍宗很好,但在下想去清風閣尋找我的表妹。」
「是那天與你同行的女孩兒嗎?不過據我所知,清風閣好像只招收女弟子吧?」藍楓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孫墨表情一怔,抬頭望著藍楓,喃喃道:「你竟然還記著蜜蜜?」
藍楓恍然大悟,無奈笑道:「蜜蜜?這是你表妹的名字嗎?不過,我記性這麼好的一個人,竟然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啊。」
一絲詫異,從孫墨臉上一閃而過,他皺了皺眉,再次問道:「你真的對蜜蜜沒有想法嗎?」
「你覺得呢?」藍楓輕嘆口氣,沉吟片刻,擺手道:「罷了,我剛剛都說過了,不需要與我彙報,但見你是個有拼搏心的弟子,就想多問兩句,你要走就走吧。」
孫墨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灰頭土臉離開了。其實,他很想留下,但卻越不過面子這道鴻溝,只能繼續尋找下一條路。
見有人開了個頭,而且毫髮無損的離開了,許多心存忌憚的弟子全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