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無力回天
他慘笑一聲，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把匕首，就要朝胸口直直刺下。
「不要！」女子驚慌失措衝上前去，一把奪過藍楓手中的小刀，心有餘悸地吸了口氣，沉吟片刻，道：「公子，藥師說你的眼睛可以治好，等到時候能看見了，我便想辦法送你回去。」
沉默許久，藍楓摸索著回到了床邊，輕嘆口氣，輕聲說道：「曉芙姑娘，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公子，你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藍楓點了點頭。
女子挪開腳步，正要離開，藍楓突然神色一動，問道：「曉芙姑娘，請問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紫袍的年輕女子？」
「我……」女子皺了皺眉，默然片刻，搖頭道：「公子，當時救人匆忙，並未看到任何人。」
「哦，知道了。」藍楓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點了點頭。
女子離開之後，周圍再次恢復了寂靜，這裡似乎與世隔絕般，連風聲都聽不見一絲一毫。
暗長的通道里，只看到那女子褪去了身上的黑色披風，遞到了一直守候一旁的青衣女子手上。
「小姐，你耗費靈力將聲音變得與我一模一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您就是他要找的人？」青衣女子接過披風，疑惑問道。
褪去披風的女子，身著紫衣，悠悠轉過身來，紫色的瞳孔露出一絲傷感，搖頭道：「曉芙，他要是知道我就是墨離，一定會問我這是哪裡，若知道我是紫顏宗的後人，定不會原諒我的。」
「可是您救了他啊。」曉芙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從今天開始，曉芙才是救他之人，爺爺不讓我經常來這裡，你照顧他的時候，可不要說漏嘴了。」墨離盯著曉芙看了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化作一道紫光，便原地消失了。
雪山龍頭上方，老者正唉聲嘆氣，突然發覺身後有動靜，索性直接閉上眼睛，沉聲道：「你又去看那小子了？」
墨離抿了抿嘴，點頭道：「爺爺，他現在這樣子，都是我們造成的，您能不能開開恩，讓藥師治好他的眼睛。」
紫顏宗前任宗主墨彗辰慘遭暗殺后，上一任的老宗主墨風，在恩人的幫助下，於這個平行時空雪封之域重新建立門派，現在門內弟子眾多，也算是雪封之域有點名氣的門派了。
「我問過了，他的眼睛已經無力回天，要想恢復是不可能了。」墨風冷哼一聲，餘光掃了墨離一眼，話裡有話，「幾百年來，那麼多人被紫木令控制，死的死傷的傷，也沒見你如此好善樂施啊。」
墨離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畢竟還是自己的親孫女，自從藍楓來到這裡，他已經與墨離冷戰許久，如今並不想爺孫倆的關係徹底鬧崩，看到她左右為難，墨風心軟，語氣平緩道：
「離兒，並不是爺爺心狠，只是雪封之域不是你自己的家，進來之前，必須與使者報備，一旦帶人進入，使者就會察覺，那麼要想再次出入這兩個空間，就難上加難了。」
「爺爺，離兒明白，可是，藍楓之前確實幫助我很多，您能不能想想辦法，將他眼睛治好。」墨離雙唇緊咬，再次懇求道。
「你……」墨風氣的差點吐血，平復許久，揮了揮手，嘆息道：「你回去吧，爺爺現在心情有些複雜。」
墨離躊躇片刻，見墨風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眉頭緊皺，身子一閃，消失在了茫茫雪域里。
墨離走後不久，墨風手背身後，仰天長嘆道：「辰兒，我的兒啊，你為什麼丟下我們爺孫倆不管，現在離兒已經長大，再也不聽我這個當爺爺的教誨了。還將自己煉化百年的紫丹注入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體內，真是作孽啊。」
墨離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穿過了好幾個山洞，來到了巨龍尾部一個最陰暗的洞穴。
這個洞穴的岩壁上，掛滿了形態各異的鐘乳石，只能通過角落裡一些忽明忽暗的燭光，勉強看到地上的小路。
說是小路，其實也就是在淺水潭裡，放置了些能供人行走的墊腳石罷了。遠遠的，便能聞到陣陣令人作嘔的濃重丹藥味，墨離抽了抽鼻子，謹慎朝進前行。
「刺啦」一聲，腳下掠過了一道細長的黑影，墨離心一震，一腳踩了上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紫光。
那細長的小獸頭部被墨離踩爆，另外半條身子還在水潭裡用力掙扎。
墨離抬起腳，那小獸的屍體，便順著布滿青苔石頭的邊緣，滑落到了水中，「噼里啪啦」拍打起陣陣水花。
「阿離，你又調皮了。」幽暗的角落裡，傳來了一個嘶啞而又蒼老的聲音。
墨離腳在石頭上蹭了幾下，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笑道：「老藥師好眼力，這麼遠就能知道是我。」
「除了我家阿離，還有誰會這麼晚來到這陰暗的地方，想必走到門口，就被老夫養的小白蛇給嚇傻了吧。哈哈。」
燭光突然明亮許多，隱隱約約能看到角落裡的一個巨大煉丹爐，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從旁邊的小凳子站起身來，背不能完全直起，弓著身子朝墨離慢慢迎來。
墨離快步上前扶住了老者，關心問道：「藥師爺爺，好久不見，您近來身子可好？」
老者搖了搖頭，笑道：「我一個藥師，身子就是本錢，可不會有什麼毛病，倒是你，我聽你墨風爺爺提起，你把體內幾百年的紫丹，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能小輩。」
墨離臉色微變，手放了下來。
「哈哈，你墨風爺爺不高興，我可不會，來，讓我仔細瞧瞧，這麼多年未見，我家阿離有沒有變漂亮。」
老者說著，抬起頭來，仔細看了墨離一眼，搖頭道：「阿離，你瘦了許多，也憔悴了，這可不行，以後每日來我這裡喝一碗大補的葯湯，聽見沒有？」
墨離點了點頭，沉吟片刻，突然問道：「藥師爺爺，我帶回來的那個青年的眼睛，真的沒有辦法醫治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