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趙成衷想跑
不過琢磨回來，大家心裏還惦記著一個人，少了這人，養老院就不算齊全。
王師傅的床位至今還空著。
大家還不知道王師傅實名舉報熊凱的事，以為他照顧外孫女去了，議論著要不周末組團去醫院看望。於莉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告訴他們王師傅可能不會回來的事。
正想著，王師傅的電話忽然打進來。
於莉的手機摔了，雖然已經修好拿回來，但因為裏頭的資料很重要，所以她依舊用著舊手機。舊手機沒有存王師傅的號碼，辨認了幾聲才聽出來。
於莉道：“王師傅，您在哪？”
教授等人一聽是王師傅，連忙都湊過耳朵。
王師傅此時站在病房門口，有些無措，“我想看看抱抱，他們說抱抱已經出院了，我、我隻能打給你……”
王師傅身無分文，居無定所。
於莉道：“王師傅，您別急，在醫院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於莉掛完電話後，便離開了養老院，半路上她打電話給了薑明月和王慧珍。薑明月也正好要跟她說熊凱被開除的事，三人約定在醫院見。
趙老太太在房間裏，看到於莉匆匆離開，她臉上露出悲愴的神情，眼睛暗了暗。
沒多久，江濤等人就聽到趙老太太房間裏傳來桌椅摔在地上的聲音。
江濤連忙進來，眼見趙老太太手邊的東西都在地上，頓時驚慌，“趙奶奶，怎麽了？”
趙老太太板著臉，“我要見於莉。”
江濤道：“於護剛有事出去了，要晚點才回來。”
“你推我去她的辦公室，我要在辦公室等她。我要問問她，是不是慧珍不在，她就不打算用心照顧我這個老太太了。”
江濤不知道趙老太太忽然鬧的哪門子脾氣，不過她是院長母親，平常大家都順著，反正隻是去辦公室等著，也不會怎麽樣。
江濤推著趙老太太去辦公室，“趙奶奶，您要是不想待了就摁下牆上的鈴。”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江濤亦步亦趨離開，出去後，還將趙老太太的事告訴了詢問的熊正林夫婦。熊正林夫婦最近為了養老院減員的事，沒有去菜園子，現在知道養老院不減員了，打算重新去，正想叫上趙老太太一起。
熊正林和李金花來到辦公室門口，想著進去，卻看到了意向不到的一幕。
趙老太太正在翻動於莉的東西，她艱難地推著輪椅，不放過每一個抽屜和櫃子。老太太的神色頗為緊張，明顯是在找東西。
熊正林夫婦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不解。
趙老太太卻分明記得，她聽慧珍說過，那手機修兩天就能好，可最近看於莉用的手機卻不是之前的，最有可能的是藏起來了。趙老太太知道那裏頭一定有對兒子不利的東西，她親眼看見王慧珍幫著於莉爬進了兒子的辦公室。
兒子對不起兒媳，兒媳現在又要對付兒子，她能做的隻有悄悄把東西破壞掉，或者藏起來。
“趙奶奶，您做什麽？”李金花忍不住推門進來。
趙老太太猛地嚇了一跳，看到是李金花和熊正林後又迅速冷靜下來，“這是我兒子開的養老院，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倒是你們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又想偷東西？”
“趙奶奶，您怎麽能這麽說話！我們從沒有偷過東西！”
趙老太太知道自己說錯話，但也不想跟熊正林兩人多說，“推我出去，我要去見我兒子。”
李金花下意識就想推，熊正林將李金花直接拉走。
趙老太太氣得直拍牆上的鈴。
這鈴聲很響，直通辦公室，江濤來了之後，趙老太太改口不說要見於莉了，改成要立刻見趙成衷。趙成衷剛走沒多久，知道老太太最近鬧得厲害，又立刻折返了回來。
趙老太太第一次在趙成衷的辦公室等。
“媽，您是不是哪不舒服？”趙成衷躬身問趙老太太。
趙老太太摸著趙成衷的頭，有些悲傷地感慨道：“成衷啊，媽老了，不知道還能看著你多久。”
“媽，您這是怎麽了？”趙成衷不自覺跪在趙老太太麵前，像是許多年前，母子相依為命的時候一樣。
趙老太太歎息，“起來起來。媽最近總有些不安，擔心你有事。成衷，差不多了就行，你要有什麽事，媽可怎麽辦？”
趙成衷這段時間也總有不祥的預感，現在老太太這麽說，更讓他提起警覺，“您放心，兒子做事很小心，知道該怎麽做。”
“那就好。有什麽東西啊，該收的收，該放的放。人的運氣不能總那麽好，福分有到頭的時候，知道嗎？”
趙成衷點頭，“兒子確實順遂了太久，該收手了。”
趙老太太欣慰點頭，兒子終究還是聽話的。
趙成衷見老太太神色緩和，心情不錯，便又趁勢道：“媽，王琳和趙宏我還是想接回來，我虧欠他們太久了。”
“成衷……”
“當年我聽您的話，娶了王慧珍。打從那時候起，我就對不起王琳，她一輩子都沒結婚，就等著兒子我。二十六年了，就算您不喜歡王琳，可趙宏是您親孫子，總不能讓他一直在外頭吧。”
趙老太太聽著趙成衷這話，緩和的神色又染上一層悲涼，“成衷，媽還是那句話，做人不能忘本。其它的，你看著辦吧。”
趙成衷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多虧了王慧珍娘家的支持，可這些年來，他也回報不少了。
趙成衷道：“媽，我知道您心善，我會想個周全的辦法的。”
趙老太太疲憊點頭，“媽想回去休息了。”
“我推您回去。”
趙成衷推著趙老太太回房間，趙老太太似乎很累很累，一躺床上便合眼睡了過去。
趙成衷輕輕離開，一出門便打電話給了王琳，跟她商量銷賬的事。
養老院的相關私賬，趙成衷一直交給王琳處理，這背後則是資金池。趙成衷決定立刻移空資金池裏的資金，這麽一來，不止和馬建東的協議會成為一紙空文，那些能成為把柄的賬本也會變成無用的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