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偷到賬本
趙成衷辦公室的門鎖著，於莉和王慧珍從花園繞到窗戶外麵，有一扇窗戶的插銷鬆動，用力推動就能打開。
王慧珍背著於莉，於莉將窗戶推開後，踩著王慧珍爬進去。
“小心點。”王慧珍在外頭小聲叮囑，目光戒備地看著四周，防止任何人靠近。
於莉進到辦公室，還好賬本就在桌上，但打開後卻是公賬，不是她們要找的私賬賬本。
於莉將目光落到趙成衷辦公室的密碼櫃上，有兩次趙成衷開鎖的時候她在場，隱約能看到數字的位置，但未必準確。於莉咬牙，決定試一把，她將可能的密碼輸進去，滴滴兩聲響，密碼錯誤。
又將數字重新組合了幾次，還是錯誤。
王慧珍在外頭墊著腳尖看到，示意於莉看地上，“包，包。”
地上有個包。
趙成衷習慣上午來拿賬本，下午就帶到借貸公司的保險箱鎖起來，賬本確實可能在裏頭。
於莉連忙小跑過去將包打開，果然看到一本賬本！
王慧珍欣喜。
於莉看了眼，觸目驚心，確定這就是要找的部分私賬賬本，她當即拿到打印機旁要打印，但剛打開開關就改了主意，立刻掏出手機一一拍下來。
王慧珍隱約聽到有動靜，連忙催促於莉，“有人過來了，快點出來。”
於莉因為緊張，有幾張沒有對焦好，不得不重新拍。外頭的動靜越來越近。
王慧珍的呼吸緊張到極點。
辦公室外似乎也傳來腳步聲。
於莉神情緊繃，收好手機，將賬本放回包裏，迅速從窗戶爬出去。王慧珍使出全部力氣拉她，在辦公室門推開的前一刻，兩人還原窗戶，迅速地離開了原地。
趙成衷和馬建東本來想親自去見熊凱的，但打聽回來的消息並不樂觀，熊凱最好的結果也是被開除。
在趙成衷看來，這樣的熊凱對養老院來說已經完全沒有價值。
但馬建東卻心生懷疑，既然熊凱知道養老院資金池的事，趙成衷怎麽還會如此鎮定。
馬建東道：“院長，熊凱這人你是知道的，萬一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胡亂栽贓，那怎麽辦？”
趙成衷冷哼，“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反倒不怕他這麽做。要栽贓也得講究一個證據，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誰會相信他？再說，這個節骨眼，他比任何人都更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做過的事，除非他蠢，否則就會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趙成衷深諳生存法則，半瓶水往往容易晃，空瓶子隻有任人揉捏的份，最好的做法是安分守己。況且他早防備著今天，所以做了不少的準備，熊凱沒那麽容易牽連到他。
倒是馬建東，一直抓著熊凱不放的做法，讓人覺得有些毛躁。
馬建東本來想借著熊凱被舉報，讓趙成衷把狐狸尾巴露出來，想不到他卻藏得更深。
馬建東垂眸，附和道：“您說得是，他現在自己攤上的事情就不小，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趙成衷瞥了馬建東一眼，別有深意，將地上的包拿起來，道：“先看看吧，這件事跟咱們沒關係，多做就容易多措。”
“那熊凱的父母還繼續住著嗎？”
“老人家嘛，暫時讓他們住著，而且不還交著錢嗎，等事情過了再說吧。”
趙成衷說完，拿起包，離開了辦公室。
馬建東抬眸，幽暗的眸子盯著趙成衷遠去的身影，不經意地，他餘光看到閃爍著綠點的打印機。
他們走的時候，打印機應該是關著的？
馬建東走到打印機旁，看了會兒，伸手，將打印機的開關關掉，而後用手摸了摸打印機的溫度——冰涼，沒有人用過……
馬建東神色微鬆，出去將趙成衷辦公室的門鎖上，本想回自己辦公室，但下意識地，又朝正熱鬧的活動室走去，在門口，他看到於莉果然正主持捐款活動，說是主持，其實主要是勸大家量力而行，而老人們顯然還不知道王師傅舉報熊凱的事，隻當王師傅還在醫院等抱抱康複。
於莉看到馬建東，悄然緊張攥緊手，麵上自如道：“馬主任，老人們主動申請要為王師傅的外孫女進行捐款，數目還不少，您要不給大家說幾句話。”
馬建東微笑，溫和站到大家中間講話，“於護說的有道理，大家的心意我們感受到了，但咱畢竟是養老院，不是慈善機構，這樣，每人最多不能超過一百。”
老人們覺得這五十太有限，討價還價之後，漲到了一百，連同養老院工作人員的捐款一起，最終也有大幾千。
於莉麵上笑著，心卻砰砰直跳，不知道王姐拿著手機順利離開養老院沒有，能不能找到對麵的打印機店。
“慧珍。”
王慧珍走到養老院門口，正待出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趙老太太的聲音。
王慧珍此時正緊張，嚇了一大跳，轉頭，趙老太太竟然自己推著輪椅過來，“媽，您怎麽在這？”
趙老太太抓著王慧珍的手，皺紋滿布的臉看她，切切問：“慧珍，你要去哪兒？”
“媽，我出去一趟，買點菜，甜甜這兩天在家呢。”
趙老太太道：“我也回去，上次沒跟甜甜好好說話，我也怪想她的。”
“回頭我讓甜甜來看您。”
“不用，幹嘛折騰孩子。慧珍，你要不肯，我隻能叫成衷回來帶我了，讓建東也出來評評理。”趙老太太手用力緊緊抓著王慧珍，渾濁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
王慧珍知道老太太說到做到，她身上還有於莉的手機，時間耽誤越多就越可能出問題，便妥協道：“好，我帶您回去，不過您先在這等我，我打個車。”
“……好。”
王慧珍打算用打車的借口，先去對麵把照片打印出來，然後回來把手機還給於莉，再帶趙老太太回去。
“慧珍。”
身後又傳來趙老太太的喊聲，王慧珍轉頭，“媽，您等……媽！您做什麽！快坐下！”
趙老太太用瘦弱的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想要用殘廢多年的雙腿跟上王慧珍。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