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找打
教授等人跟華哥學的功夫還在，見王師傅發瘋，齊齊出手將他製止住，抓往活動室處理。
王師傅抱緊錢，做好了被打回來的準備。
於莉卻帶著教授和靜姨等人排排坐，將他圍成一圈，架勢不小，然後開始挨個進行勸道。
王師傅聽一個、兩個……五個不在乎，聽十個、二十個……整個腦袋已經是嗡嗡作響。
大有他不主動說點什麽，這養老院上下都要過來說一遍的節奏。
甚至門口的老人已經排起了長隊。
早早說完的教授還宣揚著規矩，“一人最多十分鍾，多了就是破壞規矩，就是耽誤別人的時間。時間就是生命，耽誤別人時間等同於殺人犯罪。大家都記清楚了嗎？”
老人們連連點頭，保證不拖時。
王師傅見這架勢，神情露出些許崩潰，見於莉起身，心裏鬆口氣，以為要得救，誰知卻聽她道：“教授說的道理沒錯，但是沒有殺人犯罪那麽嚴重，大家也千萬不要犯罪。”
王師傅頓時覺得有些生無可戀，不止耳鳴，連眼睛看人都要看花了。
眼見於莉要將維持秩序的事交給教授，王師傅快步起身，將她拉住，“我說，我什麽都說，不過要到辦公室說，他們不能在。”
於莉微笑，“他們是誰？”
“所有人，除了你之外。”王師傅眼巴巴看著於莉，已經是服軟。
教授等人此時卻有些著急了，這隊剛排上，規矩也立好了，受罰的人卻沒了，那不是白折騰嘛。
於莉隻當沒看到教授的眼色，對王師傅道：“行，那你先跟我到辦公室，要不行再回來。”
王師傅連忙跟於莉離開。
教授卻覺得還有希望，當即帶著老孫繼續維持秩序，按照他的推測，老王多半會負隅頑抗，一會兒還得回來。
不過這次教授猜錯了，王師傅繳械投降，主動交代情況。
原來王師傅年輕的時候曾是公職人員，有穩定的工作，美滿的家庭，後來迷上賭博，工作和家庭都顧不上，也都丟了。麵對妻離子散，王師傅後悔不已，選擇離家出走。
上次露宿街頭被人帶去醫院，不想竟在住院走廊碰到了女兒，才知道自己有了外孫女。
王師傅想彌補自己的過錯，得知女兒一家生活困難後，便決心多賺錢給外孫女治病，給女兒女婿買房。
於莉道：“王師傅，你所說的情況確實困難，但咱實事求是地說，您年事已高，如今又在養老院，從哪兒賺錢呢？”
王師傅神情有些閃爍，垂眸道：“是得好好想辦法。”
於莉知道沒這麽容易讓他說出實情，便道：“王師傅，這樣吧，每周準許你出院一次，但必須按時回來，否則我就隻能聯係您女兒，你看怎麽樣？”
王師傅麵露感激，點頭道：“你放心，我肯定按時回來。”
“光你保證不行，我會跟你一起去。”
王師傅猶豫。
“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不敢讓你出去。回頭要有什麽事，您這麽大個人我上哪賠去？”
“行！就這麽說定了！”
王師傅想著到時候找借口讓於莉在門口等，這樣他該做什麽還做什麽，既能看外孫女，又能監督三人，更不會泄露跟熊凱私下買賣醫院器材的事。
教授等人見王師傅從辦公室出來就直接回房間，頓時泄氣，讓排隊的人都散了，不過大家都有拿號的，下次要還有這種“好”事，號碼牌依舊有效。
於莉見差不多也到下班點，便去找王慧珍，王慧珍還在安慰趙老太太。
趙老太太上午以為王慧珍就這麽走了，著實傷了心，要強的老太太竟然還偷偷抹淚，見王慧珍回來，老太太頓時跟孩子似的，先是高興後又嘟囔，被連哄帶勸地喂完藥，又睡了會，醒來見王慧珍還在，才重新露出笑容。
現在到點，王慧珍要回去了，趙老太太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但到底是緩過來了，還有意思地叮囑王慧珍明天別太早來。
於莉聽著好笑，趙老太太這是已經盼著王慧珍明天來了。
王慧珍跟於莉走出養老院，連忙問：“是不是王師傅說什麽了？我們現在去哪？”
於莉打了輛車，道：“去酒店，找熊凱。”
王慧珍奇怪，餘光看到她包裏鼓鼓的，像是塞滿了什麽，來不及問，車已經到了。
兩人在白天薑明月到的那家酒店門口下車。
於莉將一雙手套遞給王慧珍。
酒店的燈光刺眼，於莉目光直視，“王姐，打過人嗎？”
於莉說完，又從包裏掏出黑色塑料袋，還有另外一雙手套自己戴上。王慧珍在電視上看過，黑色塑料袋是套頭用的，手套是為了防止留下指紋。
王慧珍又激動又忐忑地戴上手套，“打誰？”
“誰打明月，咱就打誰。”
王慧珍把手套勒緊，目光炯炯，“該打！”
於莉又從包裏掏出兩隻乒乓球拍，這是從養老院的老年人活動室裏拿的，實在沒有其它更有殺傷力的武器。
王慧珍拿著還挺趁手。
兩人沒辦法進酒店，也不知道熊凱住在哪個房間，隻能在門口等，天黑下來後，門口的蚊子很凶，但於莉準備齊全，無論是花露水還是藥膏都有。在兩人身上都各自五六個大包後，熊凱打著電話從裏頭出來。
於莉和王慧珍跟上熊凱，到停車場，眼見左右無人，兩人心驚肉跳地將黑色塑料袋套在熊凱頭上。熊凱猛地以為遇到搶劫，嚇得腿軟在地，於莉和王慧珍反倒冷靜下來，拿起乒乓球拍就打，腳帶踹。
一、二、三……
兩人約定數到五秒就跑，絕不戀戰。
五！
於莉和王慧珍分頭拔腿就跑。於莉邊跑邊從包裏掏出手機，放了提前準備好的錄音，那是一個男人的大吼聲——“王八蛋，再敢勾引我女朋友，有你好下場！”
後頭晚點跟來的林悄悄見熊凱癱坐在地上，頓時大叫，“凱哥！凱哥！”
林悄悄將熊凱扶起來，拿下他的套頭袋，熊凱緊張道：“人呢？人呢？”
“什麽人？哎呀，凱哥，你臉怎麽了？”
熊凱捂著臉站起來，左右看不到人，腦海裏回想聽到的那句話，頓時大罵道：“剛有兩個男人打我，說我勾引他女朋友！”
林悄悄頓時一把揪住熊凱的衣領，“你又想勾引哪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