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甘心
家暴留證,報警和驗傷缺一不可,最好現場有證人,或者相應的視頻證據最好,否則萬一將來打官司,很難認定。
薑明月獨自去完警局和醫院回來,本來想給於莉打電話,但想到自己身上的傷,便隻發了短信,稱有點事,這幾天暫時不見麵。
於莉看到短信的時候,覺得有點奇怪。
三人剛剛商量了賬本的事,薑明月怎麽會說暫時不見麵,但眼下王師傅又跑了。
幸虧一直盯著的教授和靜姨阻攔及時,才沒有惹出動靜。
王師傅卻還不肯輕易罷休,趁於莉去接晴晴放學,離開養老院的功夫,就組織開賭局。
教授抱著好奇的態度,問:“怎麽賭?”
“賭大小,誰都會。”
教授覺得新鮮,就跟王師傅玩了起來,連續輸了五把,覺得沒意思就不想玩了,誰知道王師傅卻找他要錢。
“要什麽錢?”
“一局十塊錢,你要給我五十。”王師傅麵無表情,但目光裏盡是固執。
教授覺得這是詐騙,無論如何不給,王師傅不罷休,教授到哪他就到哪,逼得教授最後不得不給他錢。
王師傅拿了五十塊錢後,又找別的老人賭,多數老人生活無聊,三三兩兩的就跟他玩兩把,老人們逢賭必輸,全讓王師傅一個人贏了。
教授道:“這裏頭肯定有貓膩,出老千!”
王師傅充耳不聞,贏了一個又一個。於莉在幼兒園接晴晴出來,等車的功夫,就聽到養老院裏傳來吵鬧聲。抬眼望過去,教授等人正圍追王師傅。
於莉連忙帶著晴晴回養老院,王師傅眼見著要撞過來,可在看到晴晴的那一刻,王師傅猛地往旁邊一趴,整個人摔在地上,狼狽得很。
晴晴覺得好笑,捂嘴偷笑。
王師傅看她笑了,臉上也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
於莉道:“王師傅,您這是在做什麽?”
教授道:“於莉,你來得正好,他出老千,騙我們的錢,快讓他把錢還回來。”
靜姨在旁念叨道:“我早說了不要賭,你們偏要賭,這下子又惹出亂子來了吧。”
養老院最近很不太平,老人們也在配合收斂,盡量不惹事,所以這段時間都挺好的,誰知道到今天又破功了。
於莉知道他們最近憋得難受,笑著道:“王師傅,我們養老院是不允許賭博的。你們用什麽賭的,得交出來,以後不能再這麽做了。”
其它老人紛紛保證再也不會了,隻有王師傅默不作聲。
於莉道:“王師傅,如果您不肯把賭具和賭資交出來的話,那我隻能打電話給您女兒了。”
王師傅哀怨地看了於莉一眼,將賭具和賭資都交了出來,於莉當場沒收了賭具,又將賭資還給老人們,一場鬧劇總算結束。
於莉帶著晴晴回家,晴晴臨走前,還跟王師傅揮手再見,王師傅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晚上,王師傅又偷偷跑出了養老院,但等於莉和馬建東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又自己回來了,問他出去幹嘛了,他一句話不說。
馬建東想借王師傅的事和於莉說話,但被於莉以一句“在家不談工作”為由,不鹹不淡地打發了。於莉去晴晴的兒童房睡覺,半夜似乎聽到馬建東的腳步聲,但又像是聽錯。
馬建東將自己原本藏在晴晴床底下的木盒從主臥廁所的水箱裏取出來,他將塑料布揭開,將木盒重新放到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於莉照舊送完晴晴後回養老院,沒多久,王慧珍便帶著趙老太太回來。
趙老太太是要回養老院繼續住,而王慧珍則是來辦退院手續的。
趙老太太一臉不悅。
王慧珍則是滿臉笑容,對趙老太太道:“媽,您要是想回去住,我隨時接您回去。”
趙老太太哼聲道:“我不回去,我死在外頭,免得給你們添堵。”
王慧珍以為趙老太太還在生氣,卻不知道她其實更多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她腿腳不便利,以往都有王慧珍隨身照顧,再怎麽也不能受委屈,如今全要靠養老院裏的人,她又不能給兒子添麻煩,所以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麽過。
見王慧珍出去,趙老太太以為她要走了,眼看著雙人床空了一張,就剩自己,更是鬱鬱。
王慧珍跟於莉商量往後怎麽安排趙老太太的生活起居,得知薑明月這幾天都不出現後,也覺得奇怪。
王慧珍擔心道:“會不會發生了什麽事?該不會熊凱回來了吧?”
於莉跟王慧珍想的一樣,“正好一會兒我要去拜訪王師傅的家人,順便去明月家一趟。”
“我跟你去。”
於莉和王慧珍直奔薑明月家,摁了門鈴許久,薑明月才打開門。薑明月看到是兩人,鬆了口氣,將手機的錄音功能關掉。
“明月,你的臉怎麽了?”
“是熊凱打的?”
薑明月來不及遮擋,點了點頭,“昨天他回來了,我跟他談離婚的事,他威脅我。正好你們來了,我給你們看幾張照片。”
昨天打架的時候,混亂中薑明月找機會藏起了這幾張照片。
於莉和王慧珍看過照片後,和薑明月的想法一起,熊凱果然知道了她們三個的事,就算之前還有猜測,昨天薑明月的反應也給了他答案。
薑明月道:“熊凱這人我知道,就是得寸進尺,自私、小心眼、不講理,他想要這房子,大不了我給他。”
於莉道:“給他,你能有多少套房給?給了房,他還要錢,一樣威脅你,什麽時候是個頭。”
王慧珍道:“就是,他要知道臉,就不會這麽對你。”
薑明月卻堅持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計劃必須繼續下去,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如果現在中途放棄,那我們真的就沒有重頭開始的機會了。於莉,你還好說,起碼有工作,馬建東再混蛋也會顧忌晴晴,可王姐你呢,你什麽都沒有,要是趙成衷現在知道了,你和你兒子往後要怎麽生活下去。你們別忘了,我還有工作,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先離開瀝城。”
於莉看著薑明月臉上的傷,問:“可是明月,你甘心嗎?就這麽便宜熊凱那個混蛋?我們的聯手怎麽辦,你想中途退出?我和王姐要是這麽對你,我們跟熊凱又有什麽區別。”
薑明月當然不甘心,是萬分不甘心。
於莉道:“不甘心就對了。你們再仔細看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