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間煙火
於莉見完心理醫生出來，卻看到馬建東的車停在醫院門口。
晴晴的掛號信息填的是馬建東的電話號碼，他自然知道她們來醫院，隻是沒想到會過來。
於莉當做沒看到馬建東，牽著晴晴去打車。
“於莉，是我不對，最近養老院出了太多錯，我太緊張，壓力太大，所以才犯錯！你別生氣，晴晴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於莉冷聲道：“馬建東，你別裝了，你心裏想什麽大家都清楚。結婚前我就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現在反悔，隨時可以去找其它女人。”
“你明知道我不會的……於莉！”
於莉打了輛出租車，帶著晴晴離去，馬建東上車急忙想追，但綠燈轉紅，擋住了去路。
馬建東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拿出手機，沉著臉看了許久，給熊凱打了電話，電話依舊關機。
於莉將晴晴送去幼兒園後，給王慧珍和薑明月打電話。
廢棄的車站，三人再度聚集在一起，相視一眼，彼此都有些心照不宣的疲憊和好笑。
薑明月道：“熊凱那個混蛋，一定是知道我要跟他離婚，鬼影子都不見，有本事一輩子別出現。”
於莉道：“心理醫生說，晴晴的有些反應是潛意識的，很可能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是什麽，不過現在肯表達出來，無論是好壞，都算進展。”
王慧珍道：“我女兒和兒子都支持我，我要搬出養老院回家住。”
王慧珍說完，於莉和薑明月一頓，隨後齊齊看向她，搞得她頓時有些緊張。
其實於莉和薑明月是覺得難得有好事發生，必須慶祝。三人商量一番，決定去喝酒吃烤肉，薑明月推薦了自己許久沒去的一家烤肉店，網上一查價格，人均一千多。
於莉咋舌。
王慧珍是想都沒敢想這個價，都到門口了，還不舍得進去，“這得吃的是什麽呀這麽貴。”看了看牆上貼的肉類和海鮮照片，又道，“這一片肉得六百多，吃的哪是肉，要是買回來自己做，肯定要不了這些。”
薑明月可是口水都快下來了，“別磨嘰了，我請你們，走。”
王慧珍固執道：“不行，說好了我請！不過，得換一家。我剛來的時候，看有一家不錯。”
“哪一家？”
路邊的一家。
就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商場後麵小巷裏。也難得王慧珍眼尖能看見招牌，那招牌都掛著不少油。煙火繚繞，真的是吃的煙火氣。
薑明月氣笑了，她八百年都沒吃過路邊攤，“就這裏？”
王慧珍道：“肉挺不錯的，我看過了。一會兒酒隨你喝。”
“你說的。”
於莉笑著道：“走吧，我知道這家店，網上的評價不錯，起碼吃著自在。”真精挑細選的店，不懂得好壞，吃著也是牛嚼牡丹，關鍵是放不開。
薑明月是經常出差跟組的人，能屈能伸，“我吃得了山珍海味，也食得了人間煙火，我不挑，反正酒任我喝。”
坐下後，三人放開地點了一堆的招牌菜，老板看她們三個“弱”女子，勸少點點，但於莉和薑明月都指著說王慧珍請客，必須多點。
王慧珍也大方地讓老板隻管上酒水。
誰知道，這家店的老板為人實誠，做的就是街坊生意，要的就是小酌微醺的人生味道，居然隻供應啤酒和可樂。
於莉三人聽完老板介紹，相視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真真是有溫度的人間煙火氣。老板不明所以，但見她們吃得痛快，也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烤串速度。
在三人不知道的角落裏，熊凱悄悄靠近，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經過這幾日的思考和觀察，他有了新的猜測，這三人才是一夥的，考察當日會出事，都是她們的密謀，而說不定養老院會評級失敗也是全拜她們所賜。
真真是三個毒婦。
薑明月還想跟他離婚，門兒都沒有，他一定要靠手裏這些，連本帶利將失去的討回來。
熊凱悄悄離開。
三人此時已經下了五瓶啤酒，王慧珍的酒量最淺，於莉居中，薑明月的最好。見王慧珍和於莉都放下酒杯，薑明月不由得調笑她們，覺得自己的任務多了一項，除了找回人生外，那就是鍛煉兩人的酒量。
王慧珍迷離笑著道：“其實我有點高興的，不是因為回家，而是能隨時見你們，不像在養老院，跟坐牢一樣，幫不上忙。”
說到坐牢兩個字時，王慧珍頓了下。
王慧珍低落落地喃喃道：“我兒子真的很乖，是我發現得太晚……”
於莉和薑明月不想王慧珍再傷心，連忙轉移話題。
於莉道：“可不是，王姐要能隨時見麵，那肯定會幫大忙。就像考察的事，要不是你想到不讓熊凱睡覺，我們還沒辦法。”
“還有打探消息的時候，那多少次是靠的王姐你。王姐，別說其它的了，你就趕緊說說，有什麽辦法能把院長那私人賬本偷出來。”
三人剛才已經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要進一步瓦解馬建東和趙成衷的計劃，就得找出更有利的把柄，而已經確定存在的私賬無疑是最合適的目標。
根據於莉了解到的情況推測，養老院的私賬應該隻會短暫在辦公室停留，趙成衷每次都會送到借貸公司的保險櫃鎖起來，這個保險櫃的密碼，就是馬建東都不知道。
王慧珍酒精壯膽，人也精明不少，“要想拿到，就得趁私賬還在辦公室沒被拿走的空隙，一旦進了保險櫃，那就難了。”
於莉點頭道：“關鍵在於怎麽打配合。”
薑明月和王慧珍也跟著點頭，養老院人多眼雜，要想把私賬偷出來影印，必須下很大功夫才行。
考慮到王慧珍雖然會以照顧婆婆為由，加上她院長夫人的身份，隨時進出養老院，但終究需要適應，三人決定先觀察幾天再找機會動手。
商定後，看了看時間，三人散去。
薑明月打開家門，卻見熊凱直咧咧坐在沙發上，他麵上帶著些許得意又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