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明暗交鋒
馬建東隨著跟華哥接觸，才摸清楚他好勇鬥狠、愛逞強、要麵子的性格，所以對於暗訪的事，已經提前小心不讓他知道。
但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甚至現在整個養老院都知道上頭要來暗訪的事。
馬建東讓步道：“華哥，要不這樣，您替我做個監督怎麽樣？”
“什麽監督？”
“之前您不是提說要改善養老院的夥食嗎，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這個事。現在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改善，您就替我看著這個，要有做不到位的地方，您隻管來找我怎麽樣？”
華哥神情有些鬆動，他這幾天天天跟馬建東討論，但都沒什麽實質的進展，著實是讓他體會了一把拳頭打到棉花處的憋屈。現在馬建東主動讓步了，就是他這個會長的成果。
華哥道：“我要盯住了夥食，也算是幫了養老院？”
“那當然，老人們都滿意，那就是最好的檢查標準。您說是不是？所以這事，您要覺得行，我立馬就通知於莉和蔣師傅。”
“行！這事我看行！其它都是虛的，這事最實在，保管大家都滿意！”
華哥心裏喜滋滋的，覺得自己也算是來了一招以退為進，才取得了這個成果，這下子，所有老人都得對他心服口服。
中午吃飯的時候，華哥帶頭，對馬建東是讚不絕口，所有的老人也對馬建東是大為改觀。
薑明月和王慧珍看這形式，都覺得不對，但於莉還是十足淡定。
“於莉……”
“吃飯，中午的菜不錯。”
王慧珍道：“何止是不錯，這又是魚又是肉的，不知道還以為咱這是什麽高端養老院呢，連飯後水果都比以前的水靈。”
薑明月道：“這馬建東瘋了，給大家吃這麽好，這養老院的錢大風刮來的？”
連薑明月這種不懂菜價的，都覺得驚訝，老人們別提多滿意。
於莉還是示意她們先吃飯，吃完後，直接回了辦公室。現在她的辦公室別提多清閑，沒有老人來來回回，也就是到點出去看一下，平時完全沒有人來。
於莉敞開說道：“馬建東這麽做，是想把暗訪的事應付過去。估計他已經知道具體時間了。”
薑明月一聽，頓時道：“你等等，我問問熊凱。”
薑明月當即就打了個電話給熊凱。熊凱此時正從醫院出來，他這幾天因為馬建東的緣故，無論是怎麽值班，工作多累，都要盡量在養老院待著，現在每天回家都是呼呼大睡，讓薑明月省了不少心。
薑明月開門見山就問：“暗訪是不是就這兩天了？整個養老院都傳開了。”
“我怎麽不知道？”
“你天天在這看著，你不知道，你看什麽？”薑明月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還不趕緊過來，再晚沒你什麽事了。”
熊凱本來想坐地鐵，聽薑明月這麽說，連忙攔了輛出租車就往養老院趕。
原本熊凱是開車上下班的，但現在薑明月回來，車給薑明月開了，而這車本也是薑明月買的。以前熊凱愛麵子，非得開車上下班，薑明月也就由著他。但現在薑明月將車要了回來，理由是她得養身體好要孩子。
熊凱為了要孩子，狠心放下麵子，將車子讓給薑明月。但其實他不知道，薑明月已經決定不讓孩子出生在這麽不負責任的家庭，現在暗中在吃避孕藥。
薑明月掛了電話，道：“熊凱也不知道，這馬建東瞞得夠緊的。他回家就一點口風沒漏？”
於莉道：“這段時間，他不是值晚班，就是晚上去處理公司的事，不怎麽回家。”
王慧珍以過來人的經驗衝口而出道：“這男人隻要不怎麽回家，多半就有問題。”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說錯話。
薑明月沒搭茬，她覺得馬建東不像外頭有女人的。
於莉言歸正傳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一直打聽不出具體日期，會怎麽樣？“
薑明月道：“那就隻能廣撒網，這不也是咱們一開始的思路嗎？”
於莉道：“現在不一樣了。”
王慧珍道：“哪不一樣？“
於莉道：“既然是暗訪，那就是不能讓人知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問題。你們想想，如果暗訪的人員知道這件事，會怎麽做？”
薑明月道：“那還用說，要是我，我就改日期。對，你這個想法正確，要是日期突然改了，那就誰都不知道，大家機會一樣……不對，機會不一樣，咱們還是被動。”
於莉道：“我想最被動的不是我們。現在問題是，誰能幫咱們把消息透給來檢查的人？”
三人把可能的人全部都篩過了一遍，最終定在了新民養老院院長身上。
熊凱來的時候，薑明月正匆匆離開，連跟他打招呼都沒有。熊凱自討了個沒趣，但他也急著找馬建東，便沒問薑明月去向。
薑明月假裝是為老人探訪養老院去的，被新養老院的人熱情招待。等見了院長之後，她再以兩家養老院的軟硬件比較為由頭，不經意透露出福康養老院為應對暗訪，做了許多調整和準備的事。新民養老院的院長對競爭對手也是盯得死死的，在意識到不對後，等薑明月一走，就當即打電話將消息走漏的事跟民政局的人說了。
民政局主要負責養老院條口的林處得知後，大為生氣，但隱忍不發，不動聲色地安排了兩波暗訪人員。一波按照原計劃日期暗訪，另一波則由他親自挑選，隔天再進行暗訪。
馬建東和趙成衷對此毫無所知，依舊按照原計劃準備。
原計劃日期那天，民政局的暗訪人員準時到來，馬建東和趙成衷一早就到養老院守備。
暗訪人員假裝是老人子女，在趙成衷的帶領下，見識了福康養老院的井井有條。
華哥還主動帶老人們在院子裏打拳練操。
無論暗訪人員問什麽，華哥等人都對馬建東和趙成衷讚不絕口，上下一派其樂融融。
暗訪人員也不由得連連點頭，“連住的老人們都這麽說，看來沒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