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崩潰的賽斯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幫忙！」
看到賽斯的意念暫時被自己利用心靈異能壓制，布萊恩言語飛快的向金龍帕拉蘭達克斯說道，「快幫我凝聚奧術能量，我來對付那個巫妖。」
說完，他立即將奧火的部分控制權交給了他。
面對以神力為主的賽斯意念，作為凡人法師的布萊恩，自然不是祂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支撐太久。
好不容易趁祂無比虛弱之際，暫時壓制住了祂，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強殺女巫妖的機會。
「哦哦，我知道了。」金龍立即就反應了過來，淡金色的龐大龍影，連同奧火一起憑空浮現在半空中。
伴隨著嘹亮的龍吼聲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
一道道深藍色的能量開始在布萊恩的周身閃爍。
片刻，一股磅礴的奧術能量轉瞬間就凝聚成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取代散發釋放出來的神性光輝。
看到效率之高的金龍，布萊恩也著實被驚訝到了。
隨即他就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撒魯克巫虺的奧能法球產生的魔法能量還尚未徹底消散給自己帶來的便利。
而另一邊匍匐在地面上的女巫妖在察覺到異狀后，她本能的想要出手對付布萊恩，但又立刻想到對方剛剛爆發出來的那股令自己無比熟悉的神性能量。
遲疑中，擔心傷及到自己的主人賽斯，或者說影響到賽斯的計劃，她做出了人生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選擇袖手旁觀。
因為在她看來，賽斯這等實力強大的神祇，哪怕只是道化身或者意念，也不是凡人法師隨便就可撼動的存在。
作為活了數萬年的撒魯克巫虺，恐怕很少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諸神掌握的那種凡人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的威力。
布萊恩自然不知道這女巫妖竟然能想這麼多，但她竟然無動於衷后，他毫不猶豫的將用來防備對方的力量也投入到了壓制賽斯的意念中。
然後，他神色微微一凝，以最快的速度，與那詭異的血色空間建立起了短暫的精神鏈接，而後飛速的念誦了一句咒語。
剎那間，一股狂暴而炙熱的能量，就凝聚在了布萊恩法杖頂端那顆暗紅色的龍晶之上。
只見他看似輕鬆寫意，實際上卻異常艱難的用法杖，朝著還處於懵逼狀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撒魯克巫妖額頭輕輕一點。
當法杖點到女巫妖額頭的瞬間，布萊恩總算是露出如釋負重的表情，彷彿這一點，一下子就抽走了他的所有力量一樣。
事實正是如此。
這個九環的塑能法術叫做艾維瑟爾之災，是一種通過為目標註入來自外層位面巴托地獄殘忍而炙熱的能量來攻擊敵人。
此法術的威力堪比傳奇法術，往往使用者使用過後，都會因耗盡自身的精力而虛弱相當長一段時間。
屬於一種需要遇到哪種一錘定音的戰鬥時，才敢釋放的強大法術。
原本布萊恩是不具備釋放此法術的能力的。
畢竟想要釋放這種邪惡而強大的法術，首先一個硬性條件就是必須與巴托地獄建立起連接。
唯有如此，才能召喚出來自地獄的能量。
所以，在布萊恩掌握了撒魯克巫妖的血色空間后，他就立即想到了通過此法術來重創對方的想法。
現在看來，效果似是還不錯。
只見女巫妖額頭被法杖點過的地方，好似被炙熱的火焰燒傷了一樣，眨眼間就浮現出一顆紅通通的火焰印記。
這印記雖小，但卻蘊含著來自巴托地獄的一股無比龐大的能量，在它浮現的剎那，女巫妖就猛然感覺到額頭傳來炙熱的劇痛。
這是一種彷彿能夠讓她的腦袋隨時都會爆裂的痛苦，任由她如何利用自己殘留的法力去抵抗，都毫無用處。
那顆火焰印記毫不留情的以女巫妖的額頭為中心，飛快的化作宛如蛛網般的火焰裂紋，蔓延至她的全身，直接令她曼妙纖細的嬌軀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
然後在女巫妖的軀體被火焰紋路映襯得宛如熔爐烈火的剎那，她還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猛然間爆發出恐怖能量，炸成了怪異而絢麗的魔法火焰。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賽斯的意念剛從超頻震爆中恢復過來，就看到了這令祂痛心的一幕，忍不住對布萊恩憤怒的呵斥道：
「布萊恩，你成功激怒了一位遠古之神的怒火，若有一天我的神力恢復，定用伱的肉體，來血祭我的神殿祭壇。」
面對邪神賽斯赤裸裸的威脅，布萊恩毫不畏懼的反擊道：
「那我就歡迎您的大駕光臨，你可不要讓我失望的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呸！
作為遠古時代就已經落幕的神祇，他才不信對方真的還有恢復強大神力的機會。
就算是真的有，萬神殿的那些神祇，甚至號稱諸神之王的神上神會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嗎？
事實上就是：不會！
就像自然之神西凡那斯的教義一樣，整個物質世界是講究平衡的，唯有自然之神的『一體制衡之道』才能維持住世界的正常運轉，倘若這平衡一旦被打破，那麼整個世界就徹底亂套了。
比如說邪神賽斯，作為曾經的強大神力，創造者種族撒魯克巫虺的主神，若真讓祂將力量恢復到巔峰狀態，讓撒魯克巫虺的陰影繼續籠罩物質世界的所有有鱗種族，那麼整個世界的平衡就徹底亂了。
無論是物質世界的諸神信徒，還是萬神殿的諸神，都會因這個橫空出現的強大神力而進行一場腥風血雨的重新洗牌。
這顯然是『神上神』艾歐最不願意看到的。
總之，不管布萊恩的猜想到底正不正確，反正他是絕不相信這自我感覺良好的邪神，會有恢復巔峰神力的那麼一天。
這也是他為何會在對方面前有恃無恐的原因。
「你！……」
一句簡單的反駁，直接將賽斯的意念懟的啞口無言，因為布萊恩的這句話可謂是一擊命中要害，毫不留情的揭開了祂的傷疤。
作為遠古創造者種族撒魯克巫虺曾經的主神，哪怕是祂的神力被邪神賽特奪取，本體被深淵意志吞噬，祂都沒有受過現在這般屈辱過，羞辱自己的還是一個自己視若螻蟻的凡人。
畢竟自己躲在巫虺尖塔里，謀劃了數千年的回歸計劃，竟然被這個毫不起眼的凡人給毀得徹徹底底。
祂原本的打算就是讓布萊恩帶著自己的意念前往蛇人之城，然後尋找那位蘇醒了撒魯克巫虺記憶的蛇人少女，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神力，讓她成為自己的選民。
這樣的話，在選民的協助下，祂不但可以吞噬掉毒蛇之神瑪夏克的部分神力，還能順理成章的接管整個蛇人城市的信仰，以此來逐漸恢復自己的神力，並未徹底奪取瑪夏克的所有神職做準備。
誰曾想，這可惡的凡人竟從中作梗，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計劃給打亂了。
他不但暗自叫來了魔法女神的選民充當援軍，還讓一頭該死的遠古黃銅龍，對整個蛇人城市發起毀滅性的打擊。
若不是遠古黃銅龍對整個城市的大範圍破壞，又怎麼可能引爆位於蛇人城市最深處的火山，讓所有蛇人葬身在了炙熱的岩漿里。
整個蛇人城市數萬蛇人，只有祂的選民獨自一人存活。
顯然，賽斯並不知道，這遠古黃銅龍對布萊恩而言，同樣也是個變數，因為他也不知道請來的援軍里，竟還買一送一，多了一頭不按常理出牌的黃銅龍。
於是，這兩張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加在一起產生的化學反應，就直接苦了邪神賽斯，把祂謀劃了這麼多年的計劃搞得一塌糊塗。
即便如此，賽斯還是能夠接受。
畢竟在蛇人城市裡，自己最重要的任務，也就是奪取毒蛇之神瑪夏克的部分神力，以及增添一個選民，都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數萬蛇人的死亡，還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不過是讓他失去了部分信仰來源，帶來的損失無非就是晚個數百年恢復神力而已，對祂影響不大。
所以面對布萊恩的這次干擾，祂不但強忍著怒氣，還心平氣和的給對方帶路，順便耐心的向他講述了許多遠古時期的歷史。
而祂之所以選擇這麼做的主要原因，就是暫時穩住布萊恩，不讓他對自己暗中的謀划產生懷疑。
不然，萬一被對方察覺到自己的計劃，就很有可能直接放棄帶自己前往那座城市的任務。
那樣的話，自己就要冒更大的風險，甚至還要冒著被賽特實力發現的風險，選擇讓其他人帶自己去。
畢竟在那座失落的白塔之城奧萊姆，祂還有一張最強大的底牌，一張足以讓祂徹底翻身的底牌。
只要取回這張底牌，不要說毒蛇之神瑪夏克，就連遠在穆爾霍蘭德的邪神賽特，祂都絲毫不懼。
誰曾想，祂蓄謀已久的縝密計劃，竟然再次出現了連祂自己都難以挽回的失敗。
在即將抵達奧萊姆城時，由於祂擔心某些沉睡的撒魯克巫妖察覺到自己隱藏在聖徽內的意念而引起警惕，不得已才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收斂起來。
當然，這麼做的目的除了避開其他巫虺的感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讓布萊恩拿著早已失去神力的聖徽，讓祂的僕人看到后，產生誤會，然後直接殺死這個拿著假聖徽褻瀆自己的凡人。
只要布萊恩一死，祂就可通過自己的意念指揮這名僕人，傳授她通過什麼樣的方法，徹底控制住這群早就沉睡的撒魯克巫虺。
而祂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那六十名沉睡的撒魯克巫虺。
這群實力強大的撒魯克巫虺在數萬年前，就是實力達到傳奇領域的職業者，然後又轉化成巫妖，度過漫長的時間，就算是自身實力沒有任何進步，在整個主物質世界也絕對是一股不容任何人忽視的強大力量。
倘若祂擁有這六十名撒魯克巫妖的支持，想要將神力重新恢復到巔峰狀態，只是時間問題。
原本整個計劃都一直在朝著祂規劃的那般進行，只要祂的僕人殺死布萊恩，祂就可以不惜消耗龐大的神力，更改奧秘法球的內部法陣，完成徹底掌控這六十名撒魯克巫虺生死的計劃。
而且，為了節省所剩不多的神力，以及避免被其他撒魯克巫虺察覺到，祂並沒有提前告知僕人這個計劃。
誰曾想問題就出在這裡，祂本以為自己的僕人想要殺死布萊恩，是件非常輕鬆的事情。
奈何在他沉睡的這段時間，事情卻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
這愚蠢至極的僕人在擁有如此之大的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被反制住。
等祂被僕從爆發出來的力量，強行從沉睡中驚醒的時候，就絕望的發現，自己的全盤計劃全部失敗了。
她不但沒有殺死布萊恩，甚至還由於強行轉化為尚未完成的死靈人偶，而將沉睡的撒魯克巫虺喚醒了。
最最讓祂痛心疾首的就是，布萊恩這該死的凡人，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直接殺死了對自己最忠誠的僕從。
儘管作為一個巫妖，在命匣不被毀壞的情況下，他們跟擁有不死之身沒有什麼區別，就算是被殺死了，也可通過命匣，重新找到一具新的軀體，獲得新生。
但在巫妖通過命匣復活的過程中，尋找合適的軀體暫且不說，僅僅是靈魂的虛弱，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恢復。
最主要的是，祂的這名僕人的死靈人偶之軀已即將凝聚成功，卻在布萊恩的這一記艾維瑟爾之災下，被毀得徹徹底底，一切都需要從頭再來。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蓄謀數千年的計劃，又要再度被無限的向後延期，還要繼續任由穆爾霍蘭德的邪神賽特對自己的追殺。
僅剩一具化身的賽斯，此刻真的快崩潰了，不然也不會被憤怒沖昏頭腦，對布萊恩說出那種沒有經過大腦的話語。
而且根據剛剛從奧秘法球中爆發出來的魔法能量，又讓賽斯推斷出，從沉睡中蘇醒的正是布萊恩尋找的『大地先知』阿辛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