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蛇人巢穴
「完好無損的密瑟能核？有點意思……」
布來恩的神色露出玩味兒，他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而是持著懷疑的態度保持沉默。
不管怎麼說，創世之蛇的另一具分身賽斯是位邪神這件事，是不爭的事實，他自然不會隨意相信對方所說的話語，肯定要有自己的判斷力，不然恐怕被賣了，幫對方數錢都不自知。
「你在懷疑一位遠古之神的判斷？」賽斯分身冷哼一聲，蒼老的嗓音依舊無比虛弱：
「沒錯。你要知道，在耐色瑞爾隕落時，諸多浮空城都因魔網的崩潰，致使動力來源密瑟能核被摧毀，從而引發了那場難以想象的災難，但是在耐色瑞爾隕落前，仍舊有許多密瑟能核剛好被製作出來，還未開始啟動發揮作用，魔網就崩潰了，自然也因此被保留了下來。」
「話是這麼說的，我的確無法反駁。」布來恩冷靜的道，「但還不足以讓我信服。」
事實上，他已經相信了大半。
因為像賽斯分身所說的這種情況，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在遊戲世界時，他就聽說在冰風谷一個有關於寒冬女神的劇情里，出現過一顆完整的密瑟能核。
雖然沒有里魔網的支持，密瑟能核無法正常運轉，但是卻被一股混亂魔力激活，導致自爆，產生的可怕能量差點摧毀的整個冰風谷。
在布來恩拜訪過尹奧勒姆之後，這位曾經的耐色之父不但送給他一份完整的有關於製作密瑟能核的方法，同樣也贈予他一顆足以支撐浮空城升起來的完整密瑟能核。
本來這顆密瑟能核對布來恩而言，並沒有什麼誘惑力的，但想到自己接下來有可能去面對費林魔葵的記憶塔，他覺得或許可以藉助密瑟能核的力量，去摧毀這群古老魔物的老巢。
而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賽斯分身的要求，主要是在警惕對方平白無故送給自己密瑟能核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賽斯分身似是猜到了布來恩此刻的想法，他緩緩說道：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雖然這座城市裡的蛇人主要信仰蛇人之神瑪夏克，但我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信仰之力。」
布來恩一邊跟隨著蜥人酋長的腳步，一邊與賽斯分身通過意念交流，若有所思的說道：「所以你打算收服這群蛇人，讓他們轉投到你的麾下。」
對方若只是打的這個主意，那麼在雙方互惠的情況下，倒也值得他冒險試上一試。
「沒錯。」賽斯分身言語誠懇的說：
「況且，你是密斯特拉的使者，先後出現在楚爾坦半島和至高冰川，絕對背負著重要的任務，至於到底是什麼任務，我並不感興趣，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參與到密斯特拉與莎爾的爭鬥中去，故而我沒有任何陷害你的理由。
你若不相信我剛剛的話語，完全可以逮捕一個蛇人俘虜詢問，就能夠查清裡面的具體情況。」
「好吧，我暫且先相信你。」布來恩微微點頭。
對方的話語的確有點道理。
畢竟哈魯哈王國距離楚爾坦半島可不遠，作為一個連本體都沒有的分身，眼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躲在巫虺尖塔積蓄力量，怎麼可能敢出來瘋狂作妖。
是穆爾霍蘭德神系的邪神賽特提不動刀了？亦或者對剩餘的神力不感興趣了？
隨著兩人的不斷前行，布來恩已經明顯察覺到四周環境發生的極大變化。
先是空氣，本來隧道內的風總是陰森森的，吹拂在身上就如同墜入陰寒徹骨的冰窖。
可是現在，迎面吹來的風不但越來越溫暖，甚至達到了可以稱呼為『炎熱』的地步，而且在那風中，還隱隱約約地帶有硫磺臭味兒。
其次則是通道。
假如說之前那些所謂的人工修整痕迹，還只有土著居民蜥人酋長能夠感覺到的話，那麼現在這些痕迹已經到達了眾人皆見的程度。
牆壁和天花板明顯經過加固，地板也越來越平整，甚至還還出現了某種古老的花紋與圖桉。
布來恩感覺到，這裡越來越不像地下世界的荒野或幽暗地域，反而在不斷變化中，極清晰地呈現出了一座宏偉古代地下都市的模樣。
而且還不是座早已被拋棄的廢墟，裡面仍然有智慧文明生存的痕迹。
當兩人的速度加快，並且拐過三個彎道，進入某條已經毫無天然痕迹，完全用厚重石頭堆徹起來的小巷之後，布來恩已經可以看見，在不到一百米遠的小巷出口處，就像是條另外匯聚了其他許多相同小巷的寬敞大道。
與此同時，他也在不遠處的區域，突然聽到了幾句帶著某種古怪的語言。
古怪的對話越來越近，卻絲毫聽不到腳步聲。
僅僅片刻時間，不斷搖曳的火光率先將幾團黑影投到地面，繼而將持有者的真面目，也完全暴露到了他的視線里。
這是一條人身蛇尾的異類。
他們在道路上扭動著蜿蜒前進，目光中閃耀著逼人邪氣，長著利爪的手中更是緊握著一柄柄鋒銳無比的三叉戟。
毫無疑問，這就是蛇人。
諸國度中歷史悠久，也是狡詐無情的冷血野蠻種族，而這裡，顯然就是一座蛇人的巢穴。
人類文明的歷史，普遍被承認是從大約十五個世紀之前，儘管是被精靈王廷允許在森林中開闊地帶開墾定居而開始的。
這一年被稱呼為『谷地奠基元年』，從此年開始，人類開始迅速發展，並且確定了費倫大陸上占統治地位的主流種族位置。
然而『谷地奠基歷』並非人類最古老的曆法，而人類的輝煌歷史也絕非僅有一千多年。
在大約五十個世紀之前，為了對抗獸人強盜的攻擊，有七個小漁村相互結成聯盟，並且宣稱建立起名為『塞汶頓』的國家。
這個國家不久以後改稱為『耐色瑞爾』，再後來又從王國改為帝國。偉大而繁盛，魔法成就空前絕後般強大的耐色瑞爾時代由此而開端，並且一直延續了接近三十個世紀的生命力。
而當初七個小漁村相互結盟的初始之年，即為『耐色瑞爾元年』。
再向前追朔，在一萬年前，是精靈們的世紀。
精靈們的五個強大王國統治了整個費倫大陸。
但是精靈們的國家，和人類以及其他智慧生物所建立的國家幾乎毫無分別，同樣充斥了各種陰謀與動亂。
被稱為『皇冠戰爭』的精靈內戰，幾乎貫穿了整個精靈王國史。
而更在精靈們之前，另外有幾個號稱為『創造種族』的智慧文明，於托瑞爾世界的『黎明時代』崛起。
在他們之中，最強盛的就是撒魯克巫虺。
他們是一切有鱗族裔，但不包括龍族的主人。
他們創造出了所有的有鱗生命，包括那迦、蜥蜴人、還有最直接繼承了撒魯克人血統的蛇人。
時至今日，這些有鱗族裔所建立的王國早已煙消雲散。
而他們自己也大部分銷聲匿跡。
只有在費倫大陸的南方密林與沼澤里，還能偶爾見到他們的蹤跡。
可是當布來恩為了尋找失落的奧來姆古城而深入到至高冰川峽谷上千米深處時，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現一座古代撒魯克巫虺的另一座地下都市廢墟，以及盤踞在這裡地蛇人族群。
對於蛇人這種生物，布來恩還是知道的，他出發前，就在蘇薩爾的『皇冠殿堂』做足了功課。
曾經看過關於一些這種爬行類生物地詳細記載。
蛇人是分為純種蛇人、混血蛇人、還有作為領的妖蛇人三種，而現在眼前這群到處巡邏的，似乎都是位居中間階級，族群主力成員的混血蛇人。
他們看來漫不經心，一面蜿蜒前行，一面還相互交談，並沒有把注意力都放在搜索四周的異常之上。
看起來，是時間持續得太長的和平，降低了他們地警惕心，連關係自己族群安危的巡邏任務，也變成只是例行公事。
蛇人們有自己的語言，儘管沒有人聽得明白他們說什麼，但那聲音聽起來，就和毒蛇吐舌頭時出地『嘶嘶』聲差不多，讓人毛骨悚然。
只見七八條蜿蜒遊動的蛇尾同時停止擺動，十幾點鮮艷紅光一齊轉過來望向幽巷深處，長滿鱗片的手臂提起武器對準了那看起來空無一物的黑暗。
似是通過熱感在黑暗中察覺到了布來恩與蜥人酋長的存在，蛇人分叉的舌頭，急促在臭嘴巴里進進出出，出陣陣威脅的『嘶嘶』聲。
狡猾多疑的蛇人，既然發現了異常，就絕不會輕易放過，馬虎了事。
他們的蛇尾啪嗒啪嗒地在地面石板上拍打幾下，正要向前躥出，忽然，就被率先動手的布來恩施展了『定身術』，將這群對危險無比敏感的有鱗族裔，震懾得呆若木雞，渾身上下連半寸肌肉也不敢動彈。
布來恩只留下一個活口，便將其他蛇人全部清理掉。
接著，他通過各種操控魔法，仔仔細細地盤問了好一陣，直至確實從俘虜身上挖不出什麼情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將滿心只求死的蛇人幹掉。
從情報上讓他得知，這裡確實是一處古代撒魯克巫虺遺迹。
這種曾經強盛一時的有鱗族裔，在差不多兩萬年以前建立起眼下他們身處的這座名為「撒魯克達」的地下城市。
全盛時，尹斯托菲賽爾帝國曾經有上數萬名撒魯克巫虺和他們所創造出來的次級鱗裔奴僕居住在這裡，後來隨著撒魯克巫虺地衰落，這座都市也逐漸變成了廢墟。
大約二十個世紀之前，一群在幽暗地域流浪的蛇人們發現了「撒魯克達」，並且從此在這裡定居下來。
蛇人們的文明程度，本來遠遠不及他們的創始種族。
但是在對廢墟遺迹地探索與掘過程中，他們意外發現，這座城市竟然還有剩餘的幾名撒魯克巫虺。
他們並沒有死去，而是進入了冬眠狀態。
撒魯克巫虺對於普通的蛇人而言，幾乎就等於是神的存在。
這些『神』們在暫時的蘇醒以後，為自己的創造物們提供了各類指導，將知識傳授給蛇人，以使蛇人能夠更好地生存和繁衍，然後又再度進入了冬眠狀態。
從此蛇人們就在廢墟中定居下來，利用撒魯克巫虺所傳授的技術，飼養了許多種同樣是有鱗類地怪物作為守衛保護自己，所以安全能夠得到保障。
同樣因為得到了古代文明的魔法，貪婪的蛇人們製造了許多威力強大地武器，以此組織成掠奪小隊，分別前往地表和更深處地幽暗地域掠奪財富，甚至多次擊敗守護在大峽谷的埃塞比蜥人，因此而得以繁榮富庶起來。
最終蛇人之神瑪夏克察覺到了這支實力強盛的蛇人王國，她主動降下分身，讓蛇人領袖成為自己的選民，然後殺死沉睡的撒魯克巫虺，建立神廟，成立祭司組織。
在撒魯克巫虺的魔法與蛇人之神的支持下，埃塞比蜥人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被逼到環境惡劣的大峽谷，繼續遵循他們的使命。
現在，城市中的蛇人大概有一萬左右，以供奉蛇人之神瑪夏克的神廟為中心分散居住於廢墟各處。
神廟裡，除了有這個族群里最強大地蛇人祭司以外，也是藏寶庫所在之地。
「一切問題都已梳理清楚。」布來恩通過意念與金龍帕拉蘭達克斯交流道：
「正如對方所說，在耐色瑞爾隕落前，的確有許多「密瑟能核」剛剛被製造出來，還未開始啟動揮作用，就遭遇了那場毀滅整個帝國的大災難。
這群蛇人們，想必就是在那前後往地表派遣了掠奪隊，將其中一顆密瑟能核帶回巢穴。
可是他們並不懂得啟動的方法，所以密瑟能核直到今天依舊沉寂……當然，這也算是好事吧。因密瑟能核一旦被啟動就不能再移動和關閉，甚至因不穩定的能量導致產生恐怖的爆炸。而且不管任何人，只要觸碰到正在運作的密瑟能核都會被立刻殺死。那麼我們這次也就沒有機會得到這個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