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是來搞笑的嗎？
寒風呼嘯。
望著步入尾聲的戰鬥，布來恩掀下兜帽，蒼白他晨光將的稍顯散亂的黑色長發，渲染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以龍脈術士薩洛為首，一大群來自漠口鎮的戰士跟在他身後，他們個個渾身臟污，盔甲凹陷，卻嬉笑不停。
布來恩來到希賽雅身前，她剛從馬背上下來，本人看似安然無恙，但她的鎧甲和外衣袖子上全是黑血。
「你受傷了？」他投去關心的目光詢問。
「沒有。」希賽雅取下頭盔，夾在腋下，甩了甩自己的流瀉長發，舉起另一隻手，向他展示著，笑道：「我沒事，這全部都是叛軍的血，還有……我的賽蘭特叔叔，我親自斬下了他的腦袋。」
「戰爭結束，我會派人將他的腦袋掛在暮光城的城樓上，以此來祭典慘遭屠殺的人民。」她目光微微一冷，做最後的補充。
「活著的親王，或許對我們來說更有用。」布來恩言語平靜地說，字裡行間卻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接著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提著親王頭顱的戰法師，以及地上的殘軀。
事實上，在這場戰鬥中，他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賽蘭特親王。
他不但利用法術，封鎖了他所有試圖通過傳送魔法逃跑的手段，最後那顆故意留手的火球，也是他親自施展的。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活捉對方。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希賽雅埋怨地說，「這樣的話，我或許就會留手。」
「沒事，其實結果都一樣的。」布來恩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只是相較於活著的親王來說，只留下一具屍體，只是有點麻煩而已。」
說完，他看了眼身後的提夫林邪術師，對他說，「檢查一下，看能否從他的屍體上，探尋到什麼有用信息。」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猜出這位提夫林的真實身份，但他至少知道對方是一位與邪魔簽訂契約的邪術師。
看對方待在漠口鎮的城防部隊，完全一副老實本分的樣子，無論是協助他清除領地的邪惡勢力，還是抵抗外敵，都表現得非常出色，他就沒有過多去深究。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特別是這些跟異界宗主、舊日支配者或者邪魔們簽訂契約的邪術師，最反感他人探尋他們的隱秘。
所以，從邪術師出現在自己的領地直到現在，布來恩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
況且，這還是一位實力達到傳奇領域的邪術師，擅長玩弄靈魂的高手，有些事情由他親自出手的效率，往往比他還高。
但對於指示邪術師的行動，他並未抱多大期望。
邪術師微微點頭，立即將自己的幽魂法杖指向地上的屍體。
一道灰色的幽魂尖叫著從法杖湧出，依附到賽蘭特親王的殘軀上，片刻過後，邪術師法杖一揮，滿臉恐懼的幽魂尖叫一聲，好似受到驚嚇似的，連忙逃離屍體，消失在法杖內。
「他的靈魂被動了手腳。」邪術師緩緩睜開雙眼，略顯無奈地說，「所以，我們什麼信息都查不到，就算是活人也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望著布來恩皺起眉頭，略顯凝重的神情，希賽雅走到他身邊，低聲說，「是不是我不該這麼衝動。」
「沒事。」布來恩回過神，握了握她柔軟的小手，並未在意地沖她笑了笑，「這跟你沒什麼關係。」
「你是想在他這裡找到魔鬼的蹤跡？」站在希賽雅身旁的女術士卡拉德娜歪著腦袋詢問道。
「沒錯。」布來恩沒有隱瞞，微微點頭。
說完，他將目光望向瑪杉柏的方向。
根據彌賽拉向他傳遞的情報，讓他得知，反叛軍里出現過魔鬼的蹤跡，這讓他立即將此事重視了起來，並試圖從賽蘭特親王這裡得到一些訊息。
現在看來，這個辦法顯然是沒什麼用處的。
來自巴托地獄的魔鬼，最喜歡的手段就是從高層開始腐化人心，因為掌控權力的階層，會因為自身不斷膨脹的慾望，導致他們是最容易腐化墮落的。
賽蘭特親王看起來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唯有如此，魔鬼們才可以利用這些掌權者的權力，搜刮一種在物質世界，對大多數凡人來說，沒有太過利用價值，但對他們而言，卻是非常驚人的財富。
毫無疑問，那就是靈魂！
無論是深淵惡魔，還是魔鬼，靈魂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寶貴的財富。
對於凡人施法者來說，下層位面很多比較常見的礦石、黃金、珠寶、材料等等都是非常值錢的東西。
可是對於下層位面的許多生物而言，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頂多只是誘惑凡人的工具。
只有物質位面的這些凡人的靈魂，才是最重要的財富。
這是位麵價值觀念上的不對等，因此如果想要引誘一個凡人墮落，魔鬼們總是能夠想到足夠多的辦法來達成目的。
他原本是打算從賽蘭特親王這裡搜尋到魔鬼隱藏的蹤跡，不過很可惜，他幾乎一無所獲，就算是在這場戰鬥中他刻意的搜尋，也沒有察覺到魔鬼的爪牙。
魔鬼就是這點非常煩人。
同樣都是邪惡陣營，但論玩弄陰謀，魔鬼可以甩惡魔十幾條街，這些傢伙總是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面編織陰謀，除非是無法避免的戰鬥，否則他們很少主動站出來跟敵人正面硬剛。
也就是說，眼下他想要將魔鬼揪出來，幾乎比登天還難。
戰鬥已經結束，除了那些負責打掃戰場的士兵外，全部都嚴陣以待的屹立在清冷的晨光中，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指揮官下達新的命令。
空氣中逐漸瀰漫著一股肅殺的寒意。
感受到希賽雅投向自己的目光，布來恩望了眼瑪杉柏的方向，言語平靜地說，「拿下瑪杉柏。」
在他看來，從瑪杉柏的商人公會開城投降叛軍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這座『香料之城』，整個王國最繁華的港口城市已經腐朽了。
這裡的傳統、規則和貴族與商人，在長達數百年的統治當中，早已經變得味道。
既然如此，他何不趁現在，讓希賽雅拿下這座城市，並利用這個殺雞儆猴的機會，將整個王國的那些不聽話的貴族階層，好好整治一番。
本來他還在頭疼著想要將科米爾逐漸發展成為魔法王國，該如何清除掉那些不聽話的貴族。
現在，機會已經擺在他現在。
很快，瑪杉柏的城門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本來他們阻擊反叛軍的軍隊，就是全部通過傳送法陣投放過來的，而且還特意挑選距離瑪杉柏不遠的位置，所以他們的行軍速度很快，在留守的反叛軍發現他們反應過來前，就已經逼近城門。
面對突然出現的軍隊，瑪杉柏留守的守軍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
明明今天早上，他們的數萬大軍從城門出發，浩浩蕩蕩的朝著蘇薩爾皇都開拔，現在卻瞬間來了一個角色互換，被敵軍反向圍成了。
尤其是寒風中獵獵作響的紫龍旗幟，更是令他們感到崩潰和恐懼。
「破城門！」
布來恩注意到下達指令的希賽雅，她表情看起非常冷酷，望向瑪杉柏的態度也極其不善。
這可以理解。
畢竟他們這一次前往，可不是為了跟這些投降的商人公會表達善意，讓他們再重新倒戈一次。
在他看來，在擁有絕對實力的前提下，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和口水，去跟這群政客扯皮。
最主要的是，根據掌握的情報讓他得知，瑪杉柏的商人公會，竟然還是財富女神沃金的忠實信徒。
這可以理解，畢竟陣營為絕對中立的財富女神，她的神職就是貿易、財富和貨幣。
『奧法浩劫』過後的近百年時間裡，雖然天災人禍頻發，但這同樣也蘊藏著巨大的商機。
畢竟災難對於普通人來說，它就是一場災難，但對於某些群體來說，就是他們趁此斂取龐大財富的機遇。
比如說某些毫無下限之人，就算是一些募捐從他們手中走過，都有可能直接褪去幾層皮，更何況是其他事情。
正是這場驚駭世俗的災難，讓大批量的商人和貴族，將自己的財富交由財富神殿保管，逐漸讓其掌握了商人神職。
要知道在遊戲里，財富女神原本的弱等神力，更是在幽暗地域的動亂結束之後，突破到了中等神力。
畢竟財富、貨幣和貿易，本身就是商人是直接掛鉤的。
若商人公會真的跟財富神殿有關係的話，布來恩覺得，這對於科米爾王國來說，或許還是一個殺豬放血的好機會。
教會的勢力再強，也不會囂張到在明面上，跟一個強大王國對抗，況且這還是一個絕對中立的神祇。
「冬！冬！冬！……」
機械傀儡軍團邁著震撼性步伐，宛若一道鋼鐵城牆，完全無視城牆上零零散散的箭失，向前推進。
現在的漠口鎮，在擁有《魔像手冊》技術的支持下，機械傀儡工藝已經逐漸完善，如果擁有足夠的金錢和元素精魄支撐，布來恩完全可以利用新研究出的奧術合金材料，在浮空城升上天空之前，擁有一支完整建制的魔像軍隊。
在他心目中，所謂的完整建制的魔像軍團，其他機械傀儡暫且不說，實力達到傳奇領域的機械傀儡的數量，起碼也需要兩位數以上。
擁有這種建制的武裝力量，才能匹配浮空城的資格。
——「音波尖嘯！」
兩尊實力達到傳奇等級的粉碎者，爆發出的可怕音波，瞬間將瑪杉柏的城門上震出一絲絲裂痕。
這並不是純粹的物理手段，而是利用聲音的共振原理，將聲音的頻率調節到與城門的固有振動頻率相等，在能量的疊加下，將其由內至外，震出裂隙。
「轟隆隆！」
劇烈的撞擊聲響起。
傳奇破碎者的等級是22級，力量全部都在35點以上，加上體型的優勢，比剛剛那張戰鬥中，開啟狂暴的傳奇野蠻人還要暴力。
再配合自身強大的防禦力和魔法抗性，布來恩直接無視掉城牆上的守軍和施法者，對著城門就是一頓勐沖，這種攻城手段看起來可要比什麼攻城塔、投石車和攻城槌實用太多了。
轉瞬間，瑪杉柏的城門便轟然倒塌。
緊接著，便是他們的精銳部隊突襲進入。
雖然在城門的其他方向，可以明顯看到軍隊集結的跡象，但是在這種絕對優勢下，布來恩一點都不在意。
不到半個小時，瑪杉柏的西門已經徹底淪陷，五分之一的城區，全部被佔領，接管了各處的城防。
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戰法師和紫龍騎士全部都是精銳，以及布來恩的傀儡軍隊，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這裡的平民，以及雖然倒戈，卻並沒有真心歸附的士兵，早就已經期望軍隊的到來，再實施背刺，或者組織起來配合行動。
也就在這個時候，城市的另一邊才響起一陣陣的腳步聲，將所剩不多的守軍集結完畢。
賽蘭特親王帶走了絕大多數人，僅剩的守軍，還沒有紫龍騎士和戰法師加起來的數量多。
這無疑是螳臂當車。
「列陣！」
「準備戰鬥！」
伴隨著一條條命令被下達，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人放火的紅龍阿戈圖斯怒吼一聲，化作巨龍形態出現在守軍的視線內。
巨龍龐大的體型和兇悍的面容，以及可怕的龍威，立刻給了許多士兵莫大的壓力，要麼像無頭蒼蠅似的瘋狂逃竄，要麼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瞬間。
整個瑪杉柏的大道上便爆發了一面倒的戰鬥，這些守軍毫無抵抗之力的被一路平推過去。
布來恩與希賽雅等人並沒有直接參与到這場戰鬥中，因為他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攝政王，護國公大人。」
一位披著暗紫色斗篷的戰法師出現在他們面前，神情恭敬地俯身低頭道：「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
這是瑪杉柏的戰法師首領，在執政官被暗殺，商人公會聯合貴族開城投降后，便一直帶領著下屬躲藏在城內，等待援軍的到來。
「很好。」布來恩微微點頭，對身旁的希賽雅說，「接下來，就由我親自前往商人公會一趟。」
這位戰法師首領帶來的消息就是幫他找到了商人公會的藏身之所，而他的目的就是從這些商人中揪出隱藏的魔鬼。
「這裡就交給你了。」臨行前，布來恩對身旁的邪術師說，「我不希望你出現任何失誤。」
「大人儘管放心。」邪術師怪異沙啞的嗓音，就好似地獄的魔鬼，「只要我在這裡守著，絕不會放跑一個魔鬼。」
布來恩微微點頭，選擇相信邪術師的保證。
「你這是打算將城裡的魔鬼逼出來，對嗎？」女術士卡拉德娜突然詢問道，酒紅色的美眸中透著濃濃的好奇，還有一絲躍躍欲試。
「沒錯。」布來恩說，「不將這群魔鬼揪出來，他們就永遠都是禍患。」
「我跟你去，我有辦法讓他們主動現身。」女術士緩緩取下背在身後，被亞麻布包裹的法杖，主動說道。
布來恩神色中露出遲疑，目光望向希賽雅。
「你儘管讓她跟你一起去。」希賽雅輕聲對他說，「我們這裡你不用擔心。」
布來恩只能點頭答應。
事實上，希賽雅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讓女術士跟隨他並不是說他擔心希賽雅的安危，真正的原因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作為一名穿越者，雖然這位女術士在遊戲中登場的機會很少，但布來恩身為科米爾陣營的玩家，對其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是一位體內流淌著狂野魔法的女術士，狂野魔法代表的就是原始魔法能量，一種凡人很難駕馭的強大力量。
這也就意味著，讓對方跟在自己身邊，就好似帶著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而且還是那種足以致命的炸彈。
最主要的是，這位女術士還掌握著一種類似『搖手指』的超自然能力。
此能力可以讓她解除體內魔力之源的封印，隨即釋放出整個法術列表中的魔法之一。
這個法術有可能是毫無用處的戲法，也有可能是威力堪比「隕石天降」的傳奇法術。
總之，這是一個看臉的能力。
不過，望著對方那自信的眼神，布來恩隱隱感覺到，或者帶上她，真的能夠幫助自己準確地找到魔鬼的蹤跡。
畢竟這件事連他自己都沒有絕對把握。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根據戰法師鎖定的空間道標，他直接開啟傳送門，與女術士一起消失不見。
《這個明星很想退休》
瑪杉柏城，一處隱蔽的地下密室內。
「都他媽幹什麼吃的！
！」
一陣憤怒的咆孝聲傳來，在整個密不透風的寬敞房屋久久回蕩。
咆孝者是一個非常富態，全身金光閃閃的男人。
他身上佩戴著大量的黃金飾品，脖子上是一條昂貴無比的珠寶項鏈，十個手指上，有八個帶著各種價值驚人的戒指。
此刻，他正在朝著聚集在密室里的一群人咆孝道：「賽蘭特那個白痴是幹什麼吃的？整整五萬人，出城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全部消滅了，連敵人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都沒搞明白，五萬人啊！就算是五萬頭豬，也足夠他們抓很長時間！」
「西門的艦隊也他媽的被一顆隕石全都砸沒了，現在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一個冒著冷汗的貴族，猶豫一下，走上前去，說道：「眼下只能投降了，這是唯一的活路。」
「去他媽的投降！」
金光閃閃的男子抄起一個酒杯，用力摔在地上，「我們已經投降一次了，還交給賽蘭特那個白痴大量的贖金，你當攝政王是白痴嗎？就算她是白痴，漠口鎮的護國公有那麼好湖弄嗎？」
「當初，要不是你們縱恿著要投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嗎？」
「向我們分析投降後會得到的利益，不是你說的嗎？」一個躲在人群里的人小聲逼逼。
「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一位身材瘦小，異常冷靜的年輕男子站出來，對眾人分析道：「科米爾的軍隊佔領整座城市只是時間問題，我們別無選擇，負偶頑抗，死路一條。」
「沒錯，這個時候再跳出來投降，的確無法得到他們的認可。」
他轉過身，面向眾人接著說，「但我們可以讓財富神殿的人向王室擔保，然後再讓皇都的人出面，這樣我們只需自願繳納一大筆贖金，再推出去幾個不重要的人，就足以保住性命。畢竟我們的錢財全部都存在財富神殿，把我們殺死，攝政王什麼也撈不到。一具屍體和一大筆贖金，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更好的選擇。」
金光閃閃的男人聞言，露出思索的神色，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密室的大門被轟然炸開。
兩個身影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內，在他們的腳下，還有一群活蹦亂跳的蛤蟆、小蜥蜴和蜈蚣等等十幾個小動物。
這些小動物看起來好似是被某種強大的魔法，由人類變化而成的，它們慌不擇路地四處逃竄。
「不用那麼麻煩！」布來恩一腳踩死一隻試圖逃跑的小蜥蜴，神色冷漠地說，「像你們這種人，直接全部幹掉，才是最省事的方法。」
「起開，讓我來對付他們！」
清脆的嗓音剛落，身旁的女術士舉起被亞麻布纏繞的法杖，周身驟然間爆發出狂野的魔法能量。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卡拉德娜的術士血脈被激活，被紮成馬尾的金色長發，自動掙脫束縛，披散開來，好似魔鬼。
她金色秀髮的發尖，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發出魅影般的紫色光澤，蔓延至頭頂，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最後，滿頭金髮全部變成紫發，隨著從體內涌動而出的魔法能量，狂野地舞動起來。
整個寬敞的密室內，不知何時颳起了微風，空間都彷彿在隨著微風輕輕震動，讓人膽戰心驚。
所有人的視線內，全部都被女術士卡拉德納渾身散發的紫色能量佔據。
紫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啊！啊！啊！……」
一個個商人或貴族，因承受不住紫光的照射，而痛苦地捂住暫時失明的雙眼，哀嚎起來。
望著腳踏六芒星陣，舉著法杖，彷彿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女術士，布來恩擔心自己被能量波及到，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轟隆隆！」
未知的震動彷彿從遙遙的國度、遙遠的空間傳來，又彷彿某種可怕的能量，被打開了宣洩口，即將噴涌而出。
感受到這可怕的能量瀰漫在空氣里，布來恩竟然察覺到自己體內的奧火，也不有點不安份地躍動起來。
當布來恩視力恢復的瞬間，他連忙望了過去。
伴隨著狂暴的能量消散、平息，他難以置信地看到，紫光驟然收斂的女術士，在狂野的魔法能量中，竟然變成了一隻還不到巴掌大的小白鼠，掉落在地上，發出痛呼的吱吱聲。
這一刻，布來恩著實被驚到了。
他意念一動，心靈遙控的作用下，吱吱亂叫的小白鼠落入掌中。
「我說，這就是你幫我找到魔鬼的方法？」
布來恩拎著小白鼠的尾巴，讓它倒懸在半空，無視它四條小腿的瘋狂掙扎，哭笑不得地說：「小姐，你該不會是來搞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