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降維打擊
「明天黎明出發，我們必須要在七天之內趕到蘇薩爾，與維洪海域的海軍艦隊匯合。」
一襲華貴長袍的賽蘭特親王站在大帳內，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留給他的只有七天時間，陰魂城和桑比亞的女大統領只給他七天時間，賽蘭特親王心想。
一旦超過預期的時間，來自北境和東境的援軍就會趕到。
尤其是北境！
本來最讓他忌憚的是阿拉貝城的女領主，現在又多出一個漠口鎮的法師領主。
「只能早，不能遲。記住，任何想拖延或者阻止我們的人，毫無疑問都是敵人，對待敵人無需手下留情。不過聽好我的話！聽好命令！不準焚燒任何村莊、任何農舍，不準拿任何人的東西，禁制搶掠，更不準強姦女人！你們和你們的手下要記住這一點，因為所有違反命令者都得上絞架。都回去準備吧，散會！」
親王的眼神中散發出微冷的寒光，帳內的下屬們噤若寒蟬的離去。
暮光城負偶頑抗的大屠殺已經足以震懾一切反抗者，他相信自己的軍隊所到之處，都會像瑪杉柏和淮倫市那樣，盡數歸降。
事實正是如此，這多虧了瑪杉柏商人公會的人。
畢竟這商人才不在乎統治者到底是誰，他們只在乎戰爭結束之後，能夠趁機搜刮到多少利益，一個麵包能夠賣出幾倍的價格。
所以，毫無意義的屠殺，只會增加他後期的管理難度。
賽蘭特親王是最後一個離開帳篷的。
他站在蕭瑟的黎明中微眯眼睛，看著營地里的騷動。
在他的命令下，中尉們飛奔回各自的小隊，上尉們來來往往，咒罵不停，貴族、號手和侍從們也紛紛爬起身。
來自巨龍海岸的重騎兵正在曠野上策馬賓士，掀起陣陣塵雲。
「七天……只需七天。」賽蘭特親王在心中默念。
只需七天時間，他的軍隊就能夠與維洪海域的雇傭軍，一起在蘇薩爾城會師，只要拿下這座千年皇都，整個科米爾王國的南方就會盡數落入他的手中，擁有與北方分庭抗禮的實力。
「都他媽的給老子做好準備！」
一名來自西門城的中士軍官站在遠處大吼，似乎是為了防止自己嘴裡的酒味影響下屬的士氣。
「等太陽再爬升四指的高度，會有一次全軍檢閱！所有東西都要擦得像月亮一樣閃閃發光。武器、馬具、鎧甲，還有你們的坐騎。如果哪個人敢在檢閱中讓老子丟臉，就打斷他的狗腿！嘿，你們都被娘們兒上了嗎？全都給老子精神點兒！」
「我們要去打仗了。」騎兵隊長加飛快地把襯衣下擺塞進褲襠里，猜測道，「我們是要去打仗嗎，中士大人？」
「你以為呢？你他媽以為是去收穫節慶典跳草裙舞嗎？我們進攻科米爾的皇城。整個軍隊會在明天黎明出發。上尉沒提如何列隊，但我們都知道，我們小隊會跟以往一樣打頭陣。現在，精神點兒，給老子跑起來！等等，回來。我得提前告訴你們，因為以後就沒時間了。這不是平時那種戰爭，夥計們。尊貴的大人們想出了一個時髦的蠢主意，說是解放人民之類。我們不會跟敵人打仗，而是要往我們，呃，自古以來的領土進軍，去那裡——你們懂的——幫我們的鄰國一把。現在仔細聽好我的話：你們不準碰科米爾的平民，也不準搶劫……」
「什麼？」騎兵隊長嘴巴大張，「您說不準搶劫是什麼意思？那我們怎麼搶……怎麼喂馬呢，中士大人？」
「你們可以搶些馬飼料，但僅此而已。老子告訴你，不許傷害任何人，不許燒毀任何屋子，也不許破壞任何穀物……閉上你的嘴，拉吉！這兒可不是村裡的集市。這兒是軍隊！不遵守命令，你就得上絞架！老子說了：不準殺人，不準殺牲畜，也不準……」
中士頓了頓，思索一下。
「好吧，就算你們要強姦女人，也別弄出動靜。找個沒人看見的地方。」片刻之後，他補充道。
除了地平線上清晰可見的黑色煙柱，其他地方也接二連三冒起黑煙。
軍隊正在執行賽蘭特親王的命令，清理瑪杉柏城周圍任何試圖阻擋急行軍的一些散兵游勇組建的反抗軍。
一支由攻城器械組成的長隊，正在大道上前進，輪子轆轆作響，掀起陣陣塵雲。
毫無疑問，它們的目的地是皇都蘇薩爾城。
一隊輕騎兵從旁超過攻城隊列。
賽蘭特親王從他們的三角旗圖桉認出，這是巨龍海岸伯格公爵的戰術騎兵團，是從西門調來的精銳部隊之一。
戰術騎兵團包括十支騎兵隊，總計兩千人。
騎兵隊繼續從路邊經過，步兵團跟隨在後。
再往後是身穿藍色短上衣、頭戴圓盔的長弓手，頭戴壺盔的弩手，以及巨盾兵和長矛手。
再後面是持盾兵，這些老兵來自巨龍海岸的瑞丹希爾城和星幕城，他們的鎧甲像螃蟹一樣厚實。
最後則是一群五顏六色的烏合之眾，是來自瓊達斯、恩瑟、因圖布和圖坎的雇傭兵和冒險者……
《控衛在此》
當然，還少不了一群施法者部隊，以及遭受戰法師打壓，不得不像一群發霉的鼴鼠一樣，躲在地洞里的班恩教會的黑暗騎士和神職者們。
士兵們的腳步十分輕快，沉重的靴子掀起灰塵，翻騰在路面上方。
鼓聲回蕩，旗幟飄揚，長矛、長槍、長戟和長勾刀的利刃晃動不休，在陽光下折射耀目的光輝。
士兵們走得得意，走得歡快。
這是一支勝利之師、不敗之師。
前進吧，小夥子們，向著戰場前進！
去蘇薩爾！
摧毀我們的敵人！
享受這場掃蕩吧，用戰利品塞滿錢袋，然後滾回家。
回家！
賽蘭特親王看著這一切，心中在盤算。
…………
晨曦的光輝灑落在蘇薩爾城。
自獸人戰爭結束之後，迎來短暫和平時光的皇城，又一次進入了高度警戒和緊張的氛圍。
不過，這一次，讓城內大多數平民都感到意外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調動過於頻繁的軍隊，甚至連港口和北方都未曾出現過有援軍前來支援守城的跡象。
而且，城內的紫龍騎士與戰法師們，也全部都待在各自的營地，原地待命，從來沒有因大規模的調動，而在城牆上看他們的身影。
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
在城市中央的法師塔位置，從早上開始，就變成了禁區，所有閑雜人等，也包括喜歡提著鳥籠閑逛的貴族，全部都不能靠近，大量的施法者聚集在這裡，已經忙碌了很長一段時間。
法師塔內。
一身幹練的冒險者裝束，披著暗紫色星咒斗篷的布來恩，抬頭注視著眼前的皇家法師桑德拉科特，詢問道：「先生，準備的怎麼樣了。」
皇家法師雖然面容蒼老，但雙眼炯炯有神，他輕輕點頭，望向面前連接觀察之眼設備的水晶球，說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布來恩閣下，現在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彌賽拉主持傳送法陣。」
「只是……」他轉身看向布來恩，神色明顯遲疑下，這才有點擔憂地說，「遠距離傳送法陣消耗的能源很大，雖然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讓元素池保持在最充盈的狀態，但以元素池的儲量，最多也只能開啟兩次，而且我還需要法師塔對付維洪海域的海盜艦隊。」
「這你不用擔心。」布來恩向他投向理解的目光，微笑道：「在我幫助你重新改造法師塔時，就已經提前與漠口鎮和阿拉貝城的兩座法師塔建立了連接，若是能源消耗過大，我會通過漠口鎮的法師塔，為你提供來自半位面的能量。」
「還是護國公大人考慮的比較周全。」皇家法師聞言，神色一動，向布來恩投去充滿敬意的目光，「如此，我就放心了。」
半個小時后，漠口鎮的法師塔內。
一襲紫色法袍的彌賽拉和塔靈北極星女士的虛影，出現在法師塔最高層的指揮室。
「可以開始了，女士。」彌賽拉坐在原本屬於布來恩的位置，對塔靈說。
少女裝扮的北極星女士微微點頭，稚嫩的小臉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輕輕地揮了揮手，一道閃爍著澹藍色光幕的水晶面板浮現在彌賽拉的面前。
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水晶面板內，出現的是皇都蘇薩爾城的輪廓。
作為科米爾的皇都和最大的城市，蘇薩爾是國內最有權勢的貴族和商業家族的家園。
皇宮位於城市的正中央，由大大小小的庭園和皇庭的建築物所環繞著。
這城市中保有大量紫龍軍團的兵營，加上戰爭學院、兵工廠、港口船塢以及旅店、酒館、廣場。
幸運女神太摩拉的神殿是這裡最醒目的神殿，而其它像是黎兒拉、歐格瑪、瑪拉、密黎爾、坦帕斯與握金的聖壇也可在這找到。
但彌賽拉的目光並沒有放在這裡，而是隨著意念的操控，在水晶面板上顯現出來的整個蘇薩爾城的輪廓，變得越來越小，直到號稱『香料之城』瑪杉柏出現在她的視線內，方才停止。
望著水晶面板內，一支支比螞蟻還小的軍隊，從彷若玩具城堡般的瑪杉柏出發，彌賽拉微微點頭，心中不禁暗自感嘆起布來恩研究出的這種新偵察設備的功能和效率。
事實上，若是有人在漠口鎮的法師塔外，向高空望去，並且還在開啟鷹眼術的情況下，就可以發現，在法師塔近萬米的高空，有一顆狀若眼睛的水晶球懸浮在那裡，散發著明亮的光芒，就好似一顆只在黎明出現的『啟明星』。
這顆水晶球的名字同樣也叫做『洞察之眼』，可以隨著元素池能量的消耗，觀測到整個科米爾王國全境範圍之內。
然後將其影像傳回法師塔，通過與其連接的水晶面板，可以隨意地觀察到周圍的異動。
『洞察之眼』除了不能穿透固體之外，幻覺、黑霧和濃霧，都無法阻擋住它的窺視。
彌賽拉還曾聽布來恩無意間說過，若是能夠研究出類似於『衛星』的洞察之眼，那麼觀測到整個費倫大陸，或許也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衛星』具體指的是什麼，但根據她掌握的奧秘學識，讓她推斷出，『衛星』應該類與環繞著月亮，被稱作『蘇倫之淚』的數百顆小天體相似。
她不敢耽擱時間，立即開始忙碌著自己的工作。
畢竟此刻的『洞察之眼』已經被開啟到最大功率，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能量。
她抬手輕撫光滑的水晶面板。
光幕內，瑪杉柏城周圍浮現出許多個醒目的紅色標記。
這是布來恩臨走前，與她一起提前設置好的空間道標。
只要她願意，轉瞬間就可以出現在空間道標的任何位置。
在高階元素池和連接半位面的密瑟能核，同時為布來恩的法師塔提供能量的情況下，單人傳送並不是多麼困難，消耗的能量也微乎其微。
但他們今天進行的可不是什麼單人傳送，而是遠距離的大型傳送。
倘若沒有這兩大供能系統的支持，他們幾乎不太可能完成這種足以讓世人睹目的壯舉。
「已經準備完畢。」北極星女士說。
彌賽拉的目光掃了一眼水晶光幕，隨即朝塔靈微微點頭。
接著，她全身貫注地凝望著光幕的影像，以及剛剛離開瑪杉柏，正在朝蘇薩爾前進的那些比螞蟻還小的反叛軍。
此刻的女領主就好似開啟了上帝視角，敵軍的一舉一動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開啟一扇扇大型傳送門，讓科米爾的軍隊通過傳送門，瞬間出現在反叛軍面前，給予致命打擊。
儘管在布來恩臨走前，已經與她商議好了詳細的作戰方案。
但真要讓她親自實施下去，饒是她身為地位尊貴的公爵，還經歷過許多戰爭和無數的冒險，心中還是有些許緊張。
畢竟這種讓她大開眼界的作戰方式，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無論做什麼事情，每個人總要經歷人生中的第一次，所以，作為一名實力達到傳奇領域的巫師，彌賽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專註地凝望著光幕中的影像和一個個空間道標，開始下達一道道在心中獨自不知演練多少遍的命令。
「啟動構裝軍團！」
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法師塔的第十層，早就嚴陣以待的眾多施法者們，迅速忙碌起來。
「開啟空間摺疊！」
主要負責構裝生物的月精靈法師奧蘭克，接收到命令的第一時間，立即對身邊的下屬說。
伴隨著空間微微扭曲，原本的法師塔空間，轉瞬被扭轉成了一個開闊的大型廣場。
在這裡，一尊尊排列的整齊有序的機械傀儡早已等候多時，鋼鐵在天花板的魔法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這座位於法師塔的摺疊空間里，足足存放了500尊機械傀儡。
最前排的兩尊是利用精金和鋼鐵打造而成的傳奇粉碎者。
它們看起來就像一隻四條腿的龍蝦，相對的，它的爪子是帶有鋒利尖釘的三棱長楔，在身體的頂部，有一個圓形的開口，取代了原來的頭部，讓它可以通過這個開口，釋放出足以粉碎鋼鐵的音波。
後面十二尊機械傀儡，是實力堪比四階職業者的鋼鐵鎚擊者。
錘擊者是一個魁梧人類的形狀，它的其中一個臂膀的末端連接著比腦袋還大的硬頭錘，另外一個臂膀上則是可以用來橫掃的三頭連枷。
這十二尊鋼鐵鎚擊者雖然不具備釋放魔法的能力，但它們擁有強而有力的帶有精金鐵鎚的臂膀。
沉重、結實，並且致命，極具威脅性。
一條條指令被下達，靜若凋塑的機械傀儡們的雙眼中，紛紛躍動出澹藍色的光澤，響起冰冷的機械音：
「機械傀儡軍團：粉碎者就位。」
「機械傀儡軍團：錘擊者就位。」
「機械傀儡軍團：破壞者就位。」
「機械傀儡軍團：衝鋒者就位。」
…………
與此同時，伴隨著宛如蜂巢般的嗡鳴聲響起，鋪天蓋地的超小型飛行構裝體，懸浮在廣場的半空中。
這群數量在一千架左右的超小型構裝體的形狀全部都是相同的反射不出任何光澤的純黑色。
體型大約有成年人手掌大小，四個十字型螺旋翼的邊緣異常尖銳。
這群超小型構裝體是漠口鎮的無人機轟炸軍團，每一尊無人機都被填裝兩瓶煉金藥劑，比如說：熾火膠、強酸瓶、磷光彈、冰霜凍霧、雷光閃等等。
「主人，無人機轟炸軍隊全部填裝完成，隨時可以出發！」一尊比其他無人機大出足足兩倍，長著八個螺旋翼的構裝生物，飛到奧蘭克身前，發出嗡鳴般的聲音。
奧蘭克望著這尊宛如首領般的無人機，微微點頭。
事實上，這不但是一尊擁有自主意識的無人機，還是他的構裝體魔寵，是他藉助他老師的《魔像手冊》製作構裝體時的意外收穫。
它不但能夠像蜂王一樣，如臂揮使般的指揮無人機軍團，還擁有強大的自學能力，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夥伴。
望著摺疊空間的鋼鐵軍團和盤旋天空的無人機轟炸軍團，奧蘭克不禁暗自感嘆：「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這麼富裕而奢侈的戰爭場面。」
「空間道標鎖定！」
「開啟大型傳送門！」
指揮室內，彌賽拉注視著水晶光幕，一雙銀灰色的美眸，落在螞蟻般的軍隊正前方，一處地勢開闊的小紅點上。
「這裡！」
伴隨著空間的扭曲，一道傳送門直接出現在了平原上，隨後便看到一尊尊機械傀儡，從傳送門走了出來。
地面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震動，這些重量基本上都在半噸以上的鋼鐵造物的出現，直接嚇得方圓幾公里內的鳥獸四處逃散。
與此同時，上千架無人機宛若烏雲般，盤旋而至。
對於負責指揮整個戰場的彌賽拉來說，機械傀儡和無人機轟炸軍隊不過是反叛軍的開胃小菜，戰爭開始的前奏。
「這裡！」
女領主凝望著反叛軍的進軍方向，目光落在了他們前方一公里左右的一座平坦開闊的緩坡上。
蘇薩爾城的軍營內，由鋼鐵攝政王希賽雅親自指揮的紫龍騎士，立即驅使著戰馬，整齊有序地穿過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大型傳送門。
站在山坡上的希賽雅，取下鋼鐵面罩，深紫色的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
一名來自沉海鎮的吟遊詩人，正坐在大樹的陰影里，譜寫一首歌謠。
內容是這場成功的軍事行動，還有攝政王的英勇、指揮官的審慎，以及卑微的步兵們的勇敢。
就像從前一樣，為了節省時間，他在行動之前就開始譜寫了。
「兄弟歡迎我們，送上麵包與鹽……」這位叫做埃倫德·風瀑的詩人提前試唱道：「他們歡迎救星，送上麵包與鹽……嘿，攝政王殿下，可否幫我想個跟『鹽』押韻的詞兒？」
希賽雅沒有理會，她並不喜歡詩人，若不是看在他聲稱認識布來恩的份上，她甚至都沒打算帶他來到戰場。
她與卡拉德娜一起凝望著遠方塵土飛揚的反叛軍。
她知道來自漠口鎮的機械傀儡和無人機轟炸軍團，正在前方等待他們跳入攻擊範圍。
而她的任務就是當無人機轟炸軍團完成第二次轟炸后，率領近2000紫龍騎士，向敵軍發起衝鋒。
「這場戰爭……看起來很有趣兒的樣子。」女術士雙手抱胸，語調輕佻地說。
她依舊是一襲黑袍，金色馬尾垂在腰際，身後背著一根被亞麻布纏繞起來的法杖。
「戰爭，從來都沒有有趣兒這麼一個說法。」希賽雅緩緩地說，「你看起來什麼都不懂。」
她眺望遠方的目光，逐漸變得狠厲起來，手也不自覺地握到了腰間的符文利劍上。
她已經在反叛軍中看到了她的賽蘭特叔叔，並在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親手砍下他的腦袋。
「這還遠遠不夠，還有這裡！」
彌賽拉望向反叛軍的中軍，目光落在了附近一片居高臨下、地勢險峻的山崖上。
蘇薩爾的法師塔內，布來恩看向皇家法師，說道：「告辭了，老先生，祝你旗開得勝。」
「護國公大人保重。」拄著法杖的老法師，言語誠懇地說，「我在這裡等你凱旋而歸。」
布來恩微微一笑，與蘇薩爾城的近500戰法師一起，步入浮現在自己面前的傳送門。
伴隨著空間的扭曲，他們一行人出現在能夠俯視反叛軍行動的山崖上。
「大人。」就在這時，另一批從漠口鎮而來的近兩百人，從傳送門出現，來到布來恩身前。
為首的正是龍脈術士薩洛，身後全副武裝的下屬們，眼神中無比帶著高昂的戰意和騰騰殺氣。
在布來恩領地的軍隊，主要分為兩大派。
一派是以老劍聖巴勒瑞斯和老龍龜為首的保守派。
主要負責維持領地的秩序，接替了大部分比較安穩的工作。
另外一派是好戰派。
相對於這種安逸的日子，他們更加喜歡新奇刺激的冒險生涯。
這些人不是負責定期清剿領地內的類人生物部落，就是派往了各地，或者埃諾奧克沙漠執行比較危險的任務。
保守派的生活會安逸一些，好戰派的報酬更加豐富，同時地位和實力的提升速度，也會快很多。
而龍脈術士薩洛就是好戰派的首領。
自從修鍊了漠風學派的招式，又經過上古紅龍血脈的多次洗禮，他的實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傳奇領域前進。
「準備戰鬥。」布來恩向所有人下達指令，「一旦傀儡軍團和反叛軍交上手，我們就朝敵軍的後方部隊，以最快的速度，釋放出自己的所有攻擊魔法和捲軸。」
「這麼做，還是無法將敵軍全部殲滅。」
凝望著水晶光幕的女領主微微沉思，伸手指向反叛軍後方一條剛剛經過的山谷，「那就安排到這裡！」
瑪杉柏城以西，一處荒草遍地的山谷內，隨著空間的扭動，一群群全部武裝的士兵，出現在這裡。
寒風呼嘯，冬季即將來臨，瑪杉柏附近的氣候也變得寒冷許多。
數千人的軍隊整齊地屹立在寒風中，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著指揮官下達命令。
這支軍隊的指揮官是一名長著絡腮鬍子的紫龍老兵，他威嚴冷冽的目光掃過下屬們。
他們都是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見識不多，閱歷更少。
雖然戰爭，戰爭，無窮的戰爭……士兵總是成百上千地死去，但前線的士兵從來都不會短缺，因為人人都想當兵，軍隊總有新兵加入。
「無論是草叢、灌木，還是大樹，都注意隱蔽！」
指揮官扯著嗓子吼道：「等到大戰開啟，誰都不要亂動，就算是拉屎，也要給老子拉在褲襠里。」
話音剛落，數千名訓練有序的士兵，迅速將長劍入鞘、利箭遮布，槍尖和刀刃用樹葉或泥土包裹，等等各種反光的兵刃全部隱藏。
眨眼之間，這群士兵全部消失在荒草與灌木遍地的山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