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新的威脅
布萊恩正欲離去，一道身影踩著六芒星陣，突然出現在房間內。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女人。
一位看起來有些邪魅的人類女子，她的臉龐帶著面紗，瞳孔頗為誘惑，輪廓有點東方人的特徵。
這位女子穿著單薄華貴的藍紗長裙，露出雪白的手臂與小半個胸口，那令人炫目的白色，光是看著就會讓人覺得血脈憤張，口乾舌燥。
一頭柔順亮麗的金髮，筆直的垂到女子的腳腕處，伴隨著輕柔的風像緞子般的飄動著。
那纖細的腰肢讓人甚至想要忍不住將其摟抱在懷中。
她被面紗遮蓋的姣好面孔上，完美的融合了女人的柔美與成熟的嬌媚，帶著一股混合的，宛如毒藥般甜美的魅力。
換做是在任何一個地方，她都必然會是宴會之中矚目的焦點，甚至是其主人都不可能奪走她的光輝。
不過，可惜的是，這裡並沒有人欣賞這萬種的風情。
布萊恩已經注意到，在這位女子盈盈一握的束腰上，有一條精緻的金鏈子，上面懸挂著一枚硬幣大小的銀色圓盤。
在她的胸口還有一面徽記，是一枚正面朝上的銀幣，上面印有一位被三葉草環繞的美麗的女性面孔。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幸運女神的牧師。
事實上，即便是布萊恩沒有注意到這些醒目的徽記，他也能夠一眼認出這位女子的真實身份。
畢竟阿拉貝城最著名的神祇就是幸運女神太摩拉。
掌管太摩拉神殿和女士之館的大祭司，正是眼前這位女子，一名機運使者。
戰鬥結束沒多久，對方姍姍來遲，頗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感覺。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因為哈傑霍納等人入侵女領主的法師塔時，已經將其完全封鎖，不可能泄露絲毫信息。
而他之所以能夠及時趕來支援，其主要原因就是靠自己的猜測，然後讓北極星女士藉助巫師塔的力量，幫助他破開了封鎖的異次元空間。
隨著戰鬥的結束，由賽維林變身的遠古巨龍、以及哈傑霍納兩人，就是在阿拉貝城的上空，全部被魔法脈衝炮擊退。
這麼大的陣仗，幾乎已經驚動了整個城市。
太摩拉神殿的教會勢力，作為阿拉貝城的鐵杆盟友，這個時候趕過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裡，布萊恩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打算直接離去。
要知道，在諸神裡面，有兩位女神是最不能輕易招惹的存在。
第一位是厄運女神，第二位就是幸運女神。
這兩位女神無論你是信仰，還是不信仰她們，見到她們的牧師后，最好表現出來相應的敬畏。
因為這兩位混亂陣營的女神是出了名的難應付，性格喜好很難判斷，經常喜歡惡作劇，偏偏她們對於信徒宗教的需求還不高。
比如說，在幸運女神和厄運女神的教會中，她們宣揚沒有歧視，所有種族和性別都是平等的，至於在實踐中，為什麼大多數尊貴的神職人員都是女性，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無論是在遊戲世界中，還是這裡，布萊恩一向對這些牧師都是敬而遠之。
誠然，如果討好了幸運女神，得到其眷顧，的確可以讓自己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做任何事都非常順心。
但在你得到幸運女神青昧的同時，也就意味著被混亂邪惡陣營的厄運女神注視到了。
就像他以前遇到過的某個土豪玩家，用鈔能力在太摩拉神殿砸出一個「幸運女神眷顧」的祝福屬性。
他試圖通過萬象無常牌中的祈願術，進行無限白嫖。
起初，可謂順風順水，讓他通過萬象無常牌，將自己的等級像坐火箭一樣飛速提升。
結果卻在不經意間一發入魂，抽到一張災難性的虛空卡牌，導致遊戲世界中的靈魂被囚禁，軀體處於失能狀態，連祈願術都無法喚回。
最終只能選擇刪號重練。
布萊恩絕不相信，厄運女神是無辜的。
這並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說，幸運女神可以讓你遇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那麼厄運女神就能夠讓你被餡餅活活砸死。
布萊恩對視上幸運女神的牧師，微微俯身表示尊敬，準備離去。
而對方也是滿含笑意的雙眼對視上他，輕輕頷首。
這讓布萊恩認為，事情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誰曾想，當兩人的身影即將擦肩而過時，這位女牧師突然在他面前停下了腳步，用耐人尋味的目光注視著他，緩緩道：「我們又見面了，漠口鎮的法師領主，布萊恩閣下。」
聽聞此言，法師塔的女主人，彌賽菈的神情突然變得微妙起來，她立即迎了過來，對牧師說，「你認識他嗎？」
「或許算不上認識。」女牧師輕輕搖頭，用頗為自信的口吻對彌賽菈說，「但是我的確見過他，也是為此而來。」
而一旁的布萊恩聽到兩人的對話，神情中也是充滿疑惑。
因為他不太清楚，對方剛剛的那句『我們又見面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要知道，自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他還從來都沒有前往過阿拉貝城的太摩拉神殿，更何況是與這位大主教見面。
當然，即便是在遊戲世界中，他也從未去過太摩拉神殿。
太摩拉是科米爾王國最著名的神，她在動蕩時期保護了阿拉貝城。
正是她的努力促使她的信仰在全國範圍內復甦。
太摩拉的祭司從來不會像來訪者收取任何服務費，但大多數人都會提供供品，相信這會增加他們的運氣。
正是這些捐贈，讓科米爾王國周圍的太摩拉神殿變得異常富有。
而貴族、商人和冒險者們，也喜歡在臨行前，尋求太摩拉的祝福，他們認為，沒有幸運使者的祈禱，任何重大冒險都不會進行。
布萊恩對此並未有多少好感。
這就好比在現實世界里，某個江湖郎中有祖傳秘方，號稱包生男孩兒，一副見效，售價2000元，生下男孩兒再收費，不靈不要錢。
於是生女孩兒的因為沒有要錢，也懶得去找他，生男孩的則高高興興的去送錢。
郎中帶著水果味的藥片，不過幾毛錢的成本，按概率有一半生意能夠賺到錢，居然平安無事的騙了多年，還掙了一屋子錦旗。
太摩拉神殿也是如此，面對為自己祈福的冒險者、商人和貴族，她們揮揮小手，面帶微笑地說：「去吧，命運偏愛大膽的人。」
那些成功者因此都會相信是自己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
失敗者們除了永遠都回不來的那些倒霉蛋，倖存下來的，也會收到牧師們安慰性的話語：「有時女神會微笑，有時也會放聲笑出來。」
雖說玄之又玄的運氣，在這種世界的確真真切切地存在，但一向比較務實的布萊恩，卻從未想過讓自己去依賴幸運。
「布萊恩先生。」女牧師注視著布萊恩，嬌潤動聽的嗓音響起，「你可還記得幽暗地域里的傳道法師。」
傳道法師？
聽到這句話，布萊恩一下子僵在原地，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幸運女神的牧師。
他眼角的餘光還注意到，一旁的女領主也意外地看向她，顯然彌賽菈應該是從希賽拉的口中得知的這些事情。
在幽暗地域逃亡的旅程中，他曾經意外闖入過一位傳道法師的遺迹，在與一名觀察者眼魔的周旋中，獲得了傳道法師留下的物品，以及已經被他改裝擴建成魔法學院的異次元空間。
毫無疑問，那次最大的收穫就是號稱『白嫖之書』的被遺忘之書。
沒有這本書籍，他也不可能這麼快掌握五張耐色捲軸中的知識。
「你這個狡猾的傢伙，就算你們把暗河改道了，也依然找不到維克特守護寶物的地方，因為維克特的主人說過，只有最幸運的人，或者得到過幸運女神眷顧的人，才能發現維克特的守護之地。」
「你找不到維克特的守護之地，就找了一個得到過幸運女神眷顧的小地精，這個小地精給你帶路，這才找到了維克特的守護之地。」
…………
布萊恩回想起了那位逗比觀察者眼魔的話語。
顯然，問題就出在這裡。
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就意味著，他在幽暗地域意外發現觀察者眼魔的守護之地，是沾了幸運女神的光。
這著實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所以呢，女士？您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布萊恩詢問道。
接著，他飛快地在內心斟酌片刻，又硬著頭皮補充道：「感謝女神的眷顧，給予女神的供品，我願意以十倍的黃金回報。我謙卑地奉上供品，願在以後的旅途中，幸運女神為我帶來更多好運。」
或許命運是註定的，但運氣也是其影響因素。
一個好運有可能讓人從死亡中掙脫，一個厄運也有可能將其推向無底深淵。
雖說幸運女神是一位開朗、且好奇心旺盛的女神，即使在聖者浩劫最黑暗的時期，她也保持著快樂，不願公開暴力，但她卻喜歡惡作劇和具有諷刺意味的正義。
比如說：動蕩之年，太摩拉的聖者形態坐鎮阿拉貝城時，就以捐獻財富的方式，讓凡人們獲得與自己面對面聊天拍照的機會。
若是遵循內心的想法，布萊恩是真的不願意與其扯上任何關係。
要知道，在驚駭世俗的『奧法浩劫』發生的前一年，諸神之間同樣也發生了重大的震蕩，被稱之為：三流濺血之年。
整個事件的起因，就是因幸運女神太摩拉而起。
據說，正義之神提爾試圖和太摩拉締結姻緣，以使上層位面重新恢復秩序和平衡。
於是，守護之神海姆就主動充當起為提爾與太摩拉之間的貞潔戀愛提供伴護（負責傳遞情書和禮物）。
然而奇怪而宿命般的誤解發生了，海姆被指控在為提爾傳遞禮物和感情的同時，偷走了太摩拉的芳心。
對於自身理念的嚴格要求，迫使正義之神對守護之神發起挑戰。
而海姆則同樣迫於自身理念，選擇接受這次挑戰。
兩位神祇為了爭奪交配權的戰鬥，在眾神醒悟過來之前，提爾已經殺死海姆。
雖然最終的結果誰也無法證實，但是眾神還是感覺到海姆之死，是謀殺之神希瑞克的黑手，在背後翻雲覆雨。
用他們玩家的版本來說就是：
希瑞克喜歡海姆，海姆喜歡提爾，提爾單戀太摩拉。
希瑞克為了獨霸海姆，不惜男扮女裝化身為太摩拉，挑撥海姆和提爾之間的感情，不想卻弄巧成拙讓提爾失手殺死了海姆。
眼睜睜看著海姆死在自己的面前，提爾忽然驚醒：原來海姆才是自己一直以來真正愛的人，太摩拉只是他不敢與相愛的人結合欺騙自己的借口。
親手殺了最愛的人，提爾悲痛萬分，甚至連神也不想當了，向艾歐辭行，自裁前又將自己的神力傳給祂的從神托姆。
同樣深愛海姆的希瑞克終日無法擺脫悲傷與自責，由於痛苦將自己封閉起來，在封印中度過了自己後半生。
這個因太摩拉而起的故事，最終以悲劇告終。
回想著諸神之間的荒唐事，布萊恩最終還是決定選擇破財消災。
既然對方聲稱自己找到眼魔守護之地，是因為幸運女神的眷顧所致，那他就按照太摩拉神殿的規矩，捐獻財富感謝女神的眷顧。
「不，布萊恩閣下，也許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就在布萊恩準備掏錢的時候，幸運女神的牧師卻抬手打斷了他的舉動，緩緩地說：
「希望你能夠明白，有的人是幸運的，還有些人是不幸的，也有少數人卻可以掌握自己的運氣，揭開機會，境遇與混沌的帷幕，瞥見到更深處的真實可能性。」
事實上，布萊恩不但沒有聽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而且還聽得一頭霧水。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向女牧師身旁的彌賽菈，當他看到這位女領主眼中流露出的震驚后，就意識到事情恐怕絕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沒有接話，只是神色平靜地看著女牧師。
「太摩拉常說：人應該大膽行事才算是真正活著。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中，冒險進取的勇氣與決心，遠比謹慎精密的計劃更加重要。切勿猶疑不決，應當相信女神，將自己交給命運。」
女牧師凝視了布萊恩好一會兒，緩緩眯起美眸，濃密的睫毛風情萬種地忽閃著，閃過一絲慧黠的靈光。
「要相信自己所擁有的幸運，你就是自己的主人，女神會讓你知道這次究竟是幸運還是厄運。只要勇往直前努力追求自己的夢想，女神就會助你一臂之力。如果沒有任何設定目標或方向，那你很快就會跌入本莎芭的懷抱，並體會到厄運的『慈悲』，也就是毫無憐憫可言。」
這一次，布萊恩聽明白了她的話語。
女牧師字裡行間的意思就是說，若是自己不得到女神的眷顧，就會體驗到厄運女神。
厄運女神是一位邪惡任性的女神，不但帶不來好運，還擁有降低運氣的能力，可以讓人連續倒霉很長一段時間。
世人對於這位女神更多的是恐懼。
布萊恩顯然也頗為忌憚厄運女神。
他躲開女牧師頗為誘惑的目光，露出沉思之色。
在他的印象里，自阿拉貝城被摧毀后，幸運女神的神殿同樣也沒有幸免於難。
從此以後，厄運女神與幸運女神之間的相愛相殺，太摩拉就徹底落入下風，總是處於被動。
想明白這個問題后，布萊恩終於意識到為什麼幸運女神的牧師會在自己幫助彌賽菈趕走敵人，突然找上自己了。
這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出現，影響到了時間線的變化，讓幸運女神找到如何不被厄運女神壓制的方法。
頭疼。
理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讓布萊恩立即意識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捲入了命運雙子的相愛相殺中。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選擇抱住其中一位的大腿。
「感謝仁慈的女神，我虔誠地懇求她，希望自己在勇往無前的追尋自己的夢想中，能夠得到她的眷顧。」布萊恩對著女牧師微微俯身，言語恭敬地說。
女牧師略略頷首，斂去心下的悲懷，宛然一笑。
她蓮步輕移，來到布萊恩近前，纖腰上的銀色掛飾發出細微的碰撞之聲，清脆而優雅。
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氣襲來，像秋夜裡的雨水般乾淨。
布萊恩強忍著迴避的衝動，身體略顯僵硬地站在原地。
女牧師抬手撤掉面紗，踮起腳尖，柔柔探身，朱唇輕啟，和氣如蘭，白皙皓齒顯露恰到好處。
她在布萊恩的額頭輕柔地親吻一下，巧然輕笑道：
「幸運女神已經幫助你迴避了厄運女神的注意力，布萊恩閣下，你用自己的誠意獲得了女神的賜福。」
女牧師胸前佩戴的幸運草徽章浮現微弱的光芒。
雖然一閃即逝，但布萊恩還是注意到了。
他神色恭敬地感謝一句，立即查看起自己新獲得的能力：
【幸運女神的賜福（特殊專長）：當命運的要素開始起作用的時候，將會有無數種可能的結果，這些並不是能摸索到的，而是滿足於在這種帶有偏頗的仔細探索中得到的，以此來提高事情發生的幾率。
你很幸運，獲得了幸運女神的賜福，你的厄運將不會被降低到一般水準以下，在觸發任何判定的時候，無論是攻擊、閃躲、命中、豁免、交涉，還是其他任何的領域，你都可以永久性獲得1點的幸運加值。任何人試圖對你進行探知、偵測、追蹤、洞悉、監視，還是其他任何對你施展的預言領域的能力，都會遭受到-3的判定值。
備註：你成功進入了最反覆無常的命運雙子的視線，快為自己祈福吧，幸運的倒霉蛋！】
…………
看到自己新獲得的這個能力，本來還不太情願的布萊恩，直呼『真香』的同時，也感覺得到的未免太容易，甚至連獻祭貢品都沒有。
這讓他意識到，這有可能跟自己的出現，影響到了科米爾王國未來的時間線有關。
畢竟命運雙子幸運女神和厄運女神，是最容易感應到命運軌跡的女神。
自己這次出手拯救阿拉貝城，讓幸運女神通過某種神秘而不可知的手段察覺到了什麼。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為了她的未來考慮，還是在與厄運女神的相愛相殺中，她都需要掩蓋自己的存在，讓厄運女神注意不到他。
布萊恩告別了女領主后，直接通過異界傳送法術，前往半位面。
望著布萊恩離去的背影，彌賽菈不解地望向身旁的女牧師，用輕緩的語氣說。
「女神是不是降下了什麼神諭，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
十年前的那場發生在阿拉貝城的災難，連幸運女神的神殿也被焚毀，為了趕走暴政之神班恩的信徒們，通過血腥的祭典儀式，降下的一縷化身，幸運女神的選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為代價，將其驅逐。
這正是因為這次劫難，讓幸運女神與厄運女神信徒之間的交鋒之中，落入了下乘。
所以，彌賽菈很是好奇，幸運女神的大祭司，到底在布萊恩身上看到了什麼未來。
「女神下達的神諭，讓我看到科米爾王國的兩頭巨龍同歸於盡，一座古老的遺迹從海洋深處升起。」女牧師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窗前，迎上明媚的陽光。
「一座法師塔在化作的廢墟中，撕開一條通往巴托地獄的裂縫，兩座城市被裂縫中湧出的黑暗生物摧毀。」
「這些都是即將發生的事情，不可更改，亦不可扭轉。」她又做最後的補充。
「那他……」彌賽菈下意識地詢問。
「他是『命運之外的人』。」女牧師輕啟玉唇，略帶殤然：
「他的命運是自由的，甚至比諸神還要自由，任何事情只要跟他扯上關係，最後的結果，總會偏離原本的軌跡，他是一把雙刃劍，既是拯救世界的希望之火，又有可能成為毀滅世界的災厄之劍。」
…………
布萊恩傳送到半位面后，直奔土巨靈居住的洞窟。
火巨靈和土巨靈正在洞窟的大門前，等待著他的到來。
「閣下，您終於來了。」
土巨靈有如山體崩塌的嗓音率先響起：「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將這兩個長得像菊花一樣的費林魔葵逮到了。」
進入洞窟，布萊恩循著土巨靈的視線望去，看到兩位魔葵長老的身體被封印在堅硬的石頭內部，只露出上半身的兩個腦袋。
在他們身體的表面，火焰的灼燒，冰霜的凍傷，風刃的切割等諸多傷口，正在向他訴說，這兩位主動送上門的魔葵長老被四大巨靈虐的到底有多慘。
畢竟這裡的掌控者是水澤仙子希爾瓦莉，在半位面，她就像巫師待在自己的高塔，神靈深居於神國，一切法則都由她來掌握。
對付兩個實力尚未徹底恢復的魔葵長老，自然是手到擒來。
「您是不知道，這兩個長得像向日葵一樣的怪物剛來到這裡的樣子都有多興奮。」火巨靈有如火球炸裂的嗓音在洞窟回蕩。
「他們兩個來到這裡后，手拉手轉圈圈，高興的樣子就像兩個跳草裙舞的地精，殊不知我們早已按照您的吩咐，提前收斂氣息，耐心的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做的不錯。」布萊恩微微點頭，來到奄奄一息的兩名魔葵長老身邊。
「你們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嗎？」他詢問道。
「嘶嘶……嘶……」其中一位魔葵長老將自己虛弱的聲音，通過心靈連接傳遞至布萊恩的腦海深處。
「卑鄙的耐色後裔，你獲得了織法者的樞紐，還無知的將其激活，遲早有一天，你們會被織法者找到，追殺致死。」
聽到魔葵長老的話語，布萊恩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這群古老的異界生物，還真知道關於織法者組織的秘密。
「一個沒有逃脫掉毀滅命運的組織，有什麼可怕的。」布萊恩故意用不屑的口吻說，「你嚇唬不到我。」
「砰！」
火巨靈一記燃燒著烈焰的拳頭擊打在魔葵長老的身體上，惡狠狠地說，「你特娘的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我們！」
「嘶……嘶……嘶嘶……」魔葵長老痛呼出聲，又接著說，「織法者沒有被滅族，他們殘餘的實力至今都隱藏在以太位面一處無人觸及的區域，叫做：黑暗深淵。」
「你們激活織法者的樞紐。」他狠狠地說，「早晚有一天，他們的倖存者會從沉睡中蘇醒，並找尋到這裡。」
布萊恩抬手阻止土巨靈動手懲戒的舉動，看向魔葵長老，「不得不承認，你的話讓我膽戰心驚，這麼說，我們之間還是有共同敵人的。」
「沒錯！……嘶嘶嘶嘶……嘶嘶……」魔葵長老連忙說：
「我們費林魔葵一族就是被織法者們帶到這裡的，我們的記憶塔擁有對付織法者的方法，甚至還記載了樞紐的秘密，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打開撒倫禁壁，這些東西你都可以得到。」
「聽起來很動人。」布萊恩露出微笑，「但有一點我還是比較清楚的。」
「清楚什麼？……嘶嘶……嘶……嘶嘶嘶……」魔葵長老詢問。
「費林魔葵的話語，從來都不值得信任。」布萊恩冷冷地說：
「為了感激你讓我得知織法者在『黑暗深淵』中沉睡，我就給你一個痛快死法吧。」
話音剛落，他祭出奧火，將這兩名尖叫連連的魔葵長老燃燒殆盡。
「目標已死亡！」
「正在抽取靈魂能量……」
「獲得經驗值：150000點！」
…………
「目標已死亡！」
「正在抽取靈魂能量……」
「獲得經驗值：250000點！」
…………
看到自己獲得的經驗值，布萊恩暗自咂舌，感嘆不愧是活了數萬年的生物，連經驗值都如此豐富。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這兩隻化作灰燼的魔葵長老周圍，凝成出一團濃厚的元素能量。
然後『砰』的一聲擴散開來，消失在空氣里。
布萊恩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呼喚水澤仙子。
僅僅片刻時間。
一襲綠裙，銀色長發披散的希爾瓦莉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開心地走到布萊恩面前，挽住他的手臂，如水般的湛藍色美眸幽怨地看著他，抱怨道：「主人，你都兩個月沒來這裡了。」
「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問你，剛才你有沒有感覺到半位面發生了什麼變化。」他話語嚴肅地詢問。
「我感覺到了，主人。」水澤仙子識趣地不再撒嬌，嬌柔的嗓音清脆動聽的嗓音，「我感覺到兩團濃郁的元素能量融入到魔池裡，這些純粹的能量，讓半位面得到了明顯的增長。」
「原來如此。」得到水澤仙子的確認，布萊恩露出恍然之色。
費林魔葵是一種汲取魔法能量生存的神秘種族，這就意味著他們的體內擁有類似於汲取魔法的工具。
他們一旦死亡，儲存魔法的工具就會被摧毀，裡面的魔法能量，會再次重新返回到世界中，聽起來有點類似於深海的『鯨落』。
如果說將半位面比作一株植物，連接樞紐的根須是施法者，那麼這些被殺死的費林魔葵就是肥料。
想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又得到一個新的提升半位面成長進度的方法。
唯一讓他頭痛的是，繼『源頭信徒會』，半位面又多了一個織法者組織的威脅。
他只能等科米爾王國的戰事結束，去查一查關於『黑暗深淵』半位面的詳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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