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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漫漫

  「所以你離職時因為自己不想繼續被人說?」袁飛問。


  「準確的說我想躲他們遠點。再說了,我安然又不缺手不缺腳的,幹嘛為了一份工作欠下他們人情。大不了再找實習單位也就是了。」安然說著,想起老媽的話,情不自禁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笑著說,「大不了回去跟老媽種地去。到時候我就是最美的採茶姑娘。」


  「可是你又何必那麼在意他們。再說了,你躲開了,不正說明你心虛了么。……」袁飛開始絞盡腦汁勸服著安然。


  誰料不管他說什麼,安然一律是搖腦袋。被說得不過了,就垂著腦袋咬著唇角不開口。


  袁飛也惱了,想起最後,兩個人分手的時候,安然就是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三十多歲的安然和二十齣頭的安然在袁飛的腦子裡合二為一,讓他最終板起臉:「然然,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


  安然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擺明想不起來。


  袁飛被氣笑了,「當初你答應過我不讓類人猿這個外號傳出去,可現在公司上下就沒有不知道這個外號的,就差叫到我面前來了。」


  安然被窒住。她不得不承認,現在公司里,大家已經在私下裡用類人猿取代了袁總這個稱呼。


  「還有,你是不是忘記當初你進華源是誰給你面試的了。」


  「啊?」安然張大了嘴巴。


  當初面試的是一個頂著鍋蓋頭,帶著黑色方框眼鏡的古板男好不好。再說那男人在面試中壓根都沒說幾個字好不好。


  安然突然省悟過來,指著袁飛的鼻子:「是你?」


  看到袁飛點頭,她的嘴巴張得更大了。


  雖然兩個人的個頭和身材確實是有些相像。但外形以及穿著打扮也差太多了吧。類人猿到學校面個試也要玩COSPLAY不成。


  看著誘人的紅唇在面前一張一合,袁飛覺得自己有了某種衝動。他支起身子,從茶桌的上方探過身子,在安然的耳邊輕聲說:「你嘴巴再張這麼大,會讓我很想咬上一口。」


  安然馬上把嘴巴合上,抿了唇角。因為動作太快,讓袁飛都聽到了牙齒的撞擊聲。


  「袁老師,是你說的一日為師,終日為父的。」安然吶吶開口,覺得心如擂鼓。


  袁飛輕笑,「我不介意亂……」終是在安然的瞪視下,把最後一個字給吞了回去。


  他要真敢說出那兩個字,媳婦可就真要跑了。


  安然只覺得血向上涌,根本就無法聽清楚袁飛接下來說了什麼,只能下意識的點頭。


  「然然,所以一開始給你面試的是我,確定實習名單的也是我。把你安排在人事部的還是我,根本和那個魏嘯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根本不用覺得欠人情而辭職。如果你真的想躲他們遠一些,我把魏嘯開除掉就好了。」


  「呃——我覺得那顆星星很亮。」安然硬生生轉了話題。


  「那是織女星。」袁飛笑意深深,跟著轉移了話題。


  這一天的安然根本是被玫瑰刺激的陷在失戀的情緒里走不出來。可黑夜裡的大海,廣闊的星空,以及點點的繁星,都讓安然陶醉在自然之美下,加上袁飛在一邊有意的引導,讓她又恢復成了那個愛說愛笑的女孩。


  兩個人聊星星,聊神話,也聊高中的舊事,直到夜深。


  漫漫長夜一片溫馨。


  尤欣然覺得這個冬夜一點也不溫馨。


  魏嘯在晚上跑過來和她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然後就走掉了。打電話問袁臻臻,臻臻只是含含糊糊地說安然收到一朵粉玫瑰,指明是魏嘯送的,魏嘯懷疑是她尤欣然在搞鬼,然後就掛了電話。


  得知了魏嘯發脾氣的緣由,氣得欣然砸了自己心愛的手機,趴在床上嗚嗚地哭。


  她怎麼就蛇蠍心腸了。兩個人在一起快三年了,魏嘯居然搞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他的錯還是她的錯。


  篤篤的敲門聲,見裡邊沒人答應,那人也就推門進來。是隔壁宿舍的吳亞娜。


  尤欣然抬頭,看到是她,也沒說話,只是收了哭聲,繼續趴在枕頭上任憑眼淚肆意地流。


  「怎麼了?跟你家魏嘯吵架了啊。」吳亞娜坐在床沿,拍著尤欣然的背,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尤欣然嗚咽著,卻還是嘴硬的回了一句。當初的雙然事件已經讓同學們看夠了熱鬧,她不想再填什麼笑料了。雖然她也知道娜娜這人不錯,從不會背後說人什麼是非。


  「既然沒有你幹嘛還哭的這麼傷心。快起來洗洗臉,陪我吃燒烤去。」吳亞娜生拉硬拽地把尤欣然給拖了起來,推進了洗手間。


  等兩個人吃掉了兩盤羊肉,一盤雞翅,並且喝掉了兩小瓶雞尾酒的時候,尤欣然才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啊,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今大家都去實習了,在宿舍住的也沒幾個人。我想找個人陪我吃飯都找不到。」吳亞娜爽朗地一笑,又拿起一個玉米棒啃起來。


  尤欣然笑笑,同樣拿了一個玉米棒。


  兩個人又喝掉了兩瓶雞尾酒。


  尤欣然吐出一口酒氣,突兀地開口:「我今天和魏嘯吵架了。」


  以前這些東西她都習慣和臻臻說的,但是臻臻自從實習以後就搬到華源大廈附近租房子住了,很少回宿舍。除了電話,她也只能在去華源找魏嘯的時候才能碰巧遇到臻臻。感覺上,短短的三個月多點的時間,兩個人的關係竟然疏遠了好多。


  吳亞娜只是挑挑眉毛,沒有介面,等著尤欣然自己說下去。


  也許是酒精的微醺,也許是吵架之後的情緒急需發泄,尤欣然斷斷續續說了很多。有些她都不肯和臻臻說起的話也吐露了出來。


  「……沒錯,我承認我對於魏嘯和安然地關係很忌諱。可我也沒有必要拿什麼玫瑰去刺激安然吧。萬一把安然刺激的誓死要奪回魏嘯,我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吳亞娜和尤欣然又碰了碰杯子,喝了口酒,「其實我挺不明白的。論長相你是比不上袁臻臻和安然,但也差不到哪去,絕對對得起群眾。論家世沒有大富大貴,小康總有吧。論才華不能說才高八斗,總不是個草包吧。當初你怎麼就看上魏嘯了,居然還能從安然手裡把他搶過來。」


  「娜娜!你是為安然鳴不平來了是不是?」尤欣然怒了。


  「欣然,看在今天這頓飯的份上你也不能發火啊。我就是奇怪一下都不行啊。」


  吃了人的嘴短。尤欣然泄了氣,復又回憶起來,她當初怎麼愛上魏嘯的,居然愛到不惜從同學手裡搶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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