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類人猿來了
我是備胎，我是備胎，我是備胎——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飄回的辦公室，坐在座位上后就趴在了那裡，腦子裡回蕩的就是「我是備胎」四個字。
很快的人事部的同事就發現了安然地異狀。除了李麗霞，每個人都過來問候了一遍，一概被安然用「親戚來了」給搪塞了過去。
看她毫無血色的小臉，夏悅很痛快的大筆一揮，批准她回去休息。
回到宿舍的安然用被子蒙了頭，大睡起來。
她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下午，還是被餓醒的。然後又跑到學校邊的重慶火鍋店，一個人叫了一份特辣鍋，一邊哭一邊吃。
再然後，就算是袁臻臻都看不出她的異樣了。
在辦公室里不管是碰到袁臻臻還是魏嘯，安然就好像對待普通的同事一樣，該打招呼就笑眯眯地打招呼，該問候的時候也絕不吝嗇開口。除了情緒上顯得更HIGH以外，安然就好像變回了高中那個只知道傻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小姑娘。
袁臻臻開始心裡打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安然刺激的太過了，總不會這丫頭跟時下流行的小說一樣失憶了或者重生了吧。
尋了個大部分人都去開會的時機，袁臻臻又一次把安然堵在了茶水間。
關上門，袁臻臻有些急促地問道：「你最近是怎麼回事？」
安然刷杯子的動作都沒停頓一下，開口就答：「什麼怎麼回事？我沒事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說著還擺出一個pose，以顯示自己的很好。
「可你最近的表現根本不正常！」袁臻臻才不相信。一個情商低到兩年多都走不出失戀狀態的笨蛋會在受到打擊僅僅一周多就恢復正常？換個人比較可能。
「那你說我怎麼樣才算正常？如果你覺得我退出華源的實習回到老家去才算是正常的話。臻臻，我要說非常抱歉——我讓你失望了。」
安然甩乾淨杯子里的水，倒入茶葉，又接滿水，看著一片片葉子在水中緩緩地舒展開來。彷彿水中的茶葉都比袁臻臻需要關注。
見問不出什麼東西，袁臻臻也放棄了，不再追究正常與不正常的話題：「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
「談不上原諒與不原諒。」安然地目光終於從茶杯上移開，看著袁臻臻的眼睛：「我覺得我們還是做陌生人比較好。」
「隨便你。」袁臻臻聳聳肩膀，轉身向外走。
「等等。」
袁臻臻依言站住，等著聽下文。
「我希望你今後別像在學校那樣擺出一副純潔無暇的白蓮花模樣，什麼時候都躲在人後邊等著別人幫你出頭。你我都知道你根本就沒那麼單純。」而且比起白蓮花來，心.機.婊這個詞應該更適合你。
后一句安然忍住沒說，覺得終於為之前的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
在茶水間又磨蹭了有半個小時，安然才慢慢悠悠走回辦公室。
今天人事部所有人都去參加一個會議，只留了她一個人留守。所以安然很是自在，根本不擔心有人發現自己摸魚。
可辦公室裡邊怎麼有人在啊？難道徐哥他們回來了？可徐哥那麻桿身材什麼時候練的這麼棒了？
即使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還是穿著白襯衫的背影，安然依然在心裡吹了個口哨。這個年頭，坐慣辦公室的男人很難保持這麼好的身材了。
那男人聽見了腳步聲，轉回身來，面對著安然，晃著手上的一張紙：「你好，我是總部派過來的，今天來報道。」
玻璃杯從手中滑落，嘭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熱水濺起燙到了安然地腳。
安然此時根本顧不上自己有沒有被燙傷，她能做的只是伸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嘴唇哆哆嗦嗦著：「袁……袁……類人猿！你是類人猿！」
天啊！太丟人了！
安然原地蹲下了去，雙手捂臉，不想再見人了。
類人——袁，翻譯過來就是姓袁的非人類，用現在的流行語就是大神袁。
袁飛，在大學剛畢業那年曾經當了一年的高中數學老師，而且好巧不巧就是帶的安然那個班。一個大學剛畢業，顏值高，身材好又特有才的數學老師可以想見在剛上高一的一幫小女生裡邊掀起了怎樣的一股旋風。有很多男生不服氣，從各個角度找新老師的茬，結果籃球完敗，足球輸掉，打牌鬥地主都贏不了。課業上，不只是數學，連英語、歷史、地理這些偏文的學科都能輔導，更不要說數理化了。所以當時他的學生們送了他一個「類人猿」的外號。
安然剛上高中就擔任了數學課代表。按照道理來說，能夠當這樣帥氣的數學老師的小助手，是每個女生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安然被類人猿虐的太慘，慘到想和魏嘯談個小戀愛都找不到機會。直到一年過去，類人猿離職，安然才鬆了一口氣。
她當初還和袁臻臻討論過，類人猿當個高中老師實在是太屈才了，可也絕沒想到能夠在除了學校以外的地方還能碰上。
袁飛笑笑，也跟著蹲下，還握住安然地胳膊，強迫她把手從臉上拿開，看著自己：「這麼多年不見，你難道只記得我叫類人猿？」
來道雷劈死我吧！
安然心裡哀嚎，只能勉強擠出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笑臉：「不是的。袁——袁老師。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類人猿這個外號還跟著我到華源來。」
「不會不會。」安然一邊保證這，一邊借著袁飛的力量站起來。
「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笨手笨腳的。來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腳怎麼樣了。」
袁飛說著，又扶著安然要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
安然掙扎著，就要拒絕。
現代人，露個大腿啥的根本不算事。可就算是這樣，讓一個大男人幫一個女人脫襪子看腳面是否燙傷，這也太曖昧了吧！
想想那個畫面，安然覺得自己已經血湧上頭頂了。
親愛的老師，您還是饒了寶寶吧。
「乖點，聽話！再不聽話就去把圓周率抄一遍給我。」
還抄？不要啊！老師我已經畢業很多年了好伐！
高中的時候實在是被虐習慣了，安然都沒想起來自己可以不聽的。
趁著安然愣神的功夫，袁飛已經蹲下，把她的襪子脫下來了。
還好，如今是冬天了，襪子都厚。所以腳面只是微微泛紅而已。
「天啊！你們在幹什麼！」一個大嗓門的女聲突兀的插進來。
安然抬頭，看到前台的薛婭雲——公司有名的大喇叭正站在辦公室門口，嘴巴張到可以吞下一個饅頭。
天啊！賣糕的！寶寶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