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源之眼
王昊陽的靈魂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之間，來到一個無比蒼茫單調的地方。
視野之內，除卻一枚高足百丈的銀灰色巨蛋，盡皆是如潮水一般的銀灰色混沌氣流。
他眼前的巨蛋，表面有著一道道紫金色紋絡，看起來頗為神秘。
尤其神奇的是，這枚巨蛋，竟如同人體的心臟一般，不斷收縮著。
每一次收縮，都好似鯨吞虎噬般，有著無數混沌氣流被吸入巨蛋之中。
「這是哪裡？」
王昊陽有些驚疑。
他清楚記得，自己之前剛剛創造歷史，成功凝聚了帝印，正在等待本命天賦覺醒，而後一股劇痛令自己昏厥。
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呢？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便走向巨蛋。
來到巨蛋前，他愈發感受到巨蛋的高大。
站在巨蛋腳下，他顯得是那麼渺小。
他伸手觸碰巨蛋，想要嘗試靈魂狀態的自己是否能夠進入。
「無法進入嗎？那我到周圍看看吧。」
蛋殼將王昊陽的靈魂阻隔，他搖搖頭，轉身向左邊走去。
走出很遠，遠到巨蛋已經如同一隻螞蟻一般渺小，但視野內，依舊單調，除卻混沌氣流，再無其他。
王昊陽停下腳步：「看來，這地方的秘密，應該在於巨蛋。」
他轉身走向巨蛋，在巨蛋旁靜靜等待。
過了不知多久，一眨眼抑或是億萬年。
「砰！！！」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已經長大不知多少倍的巨蛋，猛然炸裂開來。
一道道紫金色紋絡，以極其驚人的速度從巨蛋中蔓延開來。
頃刻間，王昊陽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有著一道道充滿神秘色彩的紫金色紋絡。
這一道道紋絡，盡皆綻放出絢爛的紫金色光芒。
在光芒照耀下，本來單調蒼茫的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轟隆隆！！！」
天空之中，無數金銀兩色氣流，好像一條條飛舞的巨龍，不斷從灰色混沌氣流中分化而出，逐漸形成兩顆巨大的球體。
地面之上，則並未出現金銀兩色氣流，取而代之的，是數量更加龐大的黃、藍、綠、紅、金、青、紫、白、黑，九種不同顏色的氣流。
九色氣流如潮水一般洶湧。
它們匯聚在一起，竟形成了一片遼闊無邊的九色海洋。
這海洋太過龐大。每一色海洋，都廣袤無邊，比王昊陽前世最廣袤的海洋還要龐大億萬倍。
王昊陽是以一種近乎上帝的視角觀看著，心中滿是震撼。
在他眼前，畫面已經定格。
金銀兩色巨大星辰，似世界上最精密機器般運轉的紫金色紋絡，以及那洶湧澎湃廣袤無邊的九色海洋。
「這裡，就是師父曾提到過的本源之地！」
王昊陽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看到宇宙中最神秘的本源之地的形成過程。
就在此時，那定格的畫面破碎開來，化作一股信息洪流，衝進王昊陽的靈魂之中。
短暫的昏迷之後，王昊陽的意識漸漸恢復。
「沒想到，我居然覺醒了如此天賦。」
王昊陽睜開雙眼。
他原本漆黑的瞳仁，赫然左眼化作金黃，右眼化作銀白，而褐色的瞳膜，則都變作銀灰色，在眼珠邊緣，有著一圈紫金色光圈環繞。
遠遠看去，他的眼睛似乎化作銀灰色天幕上的太陽和月亮。
他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巨大變化。
在他眼中，能夠清晰看到，一點點九色光點似螢火蟲一樣在天地間飄蕩。
一道道各色紋絡，縱橫交織，好似棋盤，隱隱浮現。
王昊陽眼睛的變化，便源自於他覺醒的本命天賦--本源之眼！
一雙由最純粹的本源之力洗禮而出，能夠看透任何事物本源，並將任何事物回歸本源的強大眼眸。
「帝級本命天賦，最高等級的本命天賦，沒想到習練《帝訣》居然還有如此好處。這雙眼睛，若是成長起來，應該是宇宙中最強大的一雙眼睛吧。有它的幫助，在百萬年內晉陞到帝級，把握更大了！」
王昊陽心中思緒起伏，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他認真感知自己此刻的實力。
「靈魂為八階中等，魂力為普通人三千倍，最高能夠刻畫六階源陣，源陣威力則比正常五階源陣要弱。
身體情況要遜色許多，只有四階高等，並且因為未曾領悟源紋，只能勉強與三階源戰師媲美。
綜上來說，總體戰力媲美一般五階源修，比起正常五階源陣師要弱。我父親為五階巔峰源戰師，若我構築一階源陣，大概就能與父親實力相當了。
我記得師父曾說過，這世界比起地球，要廣袤何止萬倍。單單這中央大陸，就有不知多少天生異體，後天變異之人。這些人，無一不是天縱奇才，同齡人中堪稱無敵，越階殺敵猶若喝水。
我這樣的實力，在雷鷹君國足夠駭人，放眼王國也能稱得上出色，但放到整個九聖界，就算不了什麼了。不過，凝聚帝印之後，真正的修鍊才剛剛開始。我有師父教導，加上紫霄石門內上萬仙聖傳承，超越那些絕世天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將自身實力梳理一番，王昊陽滿意地點點頭。
他在心中說道：「師父，我成功了，並且覺醒了帝級天賦——本源之眼。」
「小子，恭喜你，創造了歷史。」
王老蒼老熟悉的聲音在王昊陽心中響起，「給我講講本源之眼的情況吧。」
「這雙眼睛……」王昊陽認真地將本源之眼相關情況告知王老。
「不錯。你有一顆探索求真的心，能覺醒這樣的本命天賦，倒也正常。」王老的聲音之中滿是欣慰，「小子，好好利用這雙眼睛，它能幫助你，更早實現目標。」
「嗯！」
王昊陽用力點點頭，「師父，還要勞煩你幫我將衣服和地面的血跡去除。」
「好的。」
王老話音剛落，一道銀灰色光芒自王昊陽身體之中浮現。
那被鮮血浸透的血衣，地面之上的血跡，在銀灰色光芒之下，竟如雪遇驕陽般迅速消失不見。
「多謝師父。師父，可以將幻象解除了。」
「嗯。」
感受到王老的力量收回，王昊陽身上一股氣勢猛然升起，同時站起身來。
他面向王永輝和柳淑媛，臉上露出笑容：「父親母親，我成功了！」
「成功了！」
王永輝、柳淑媛眼睛一直緊緊地注視著王昊陽方向，此刻看到王昊陽站起，臉上都露出激動喜悅的笑容。
王永輝大步向王昊陽走去，柳淑媛也一路小跑而來。
「昊陽，好樣的！」王永輝用力拍著王昊陽的肩膀說道。
「小陽，餓了吧，早上我已經讓你雲姨採購了你最喜歡吃的雪魚，等下就做給你吃。」柳淑媛滿臉欣喜，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母親，這些年，你們因為我，受了很大委屈……」
「傻孩子，說什麼呢，在我眼裡，你一直是最棒的！」王永輝打斷王昊陽，說道。
「是啊，小陽，你只是天賦差了些，但你的努力，卻遠超任何人。前面慢些不打緊的，別太在意外面那些人的話。」柳淑媛溫聲說道。
王昊陽聽到父母的話語，心中暖暖的。
他們總是這樣，理解自己，愛護自己。
如今，自己已經成功凝聚帝印，實力甚至只比父親差上一些。那麼，是時候讓自己，帶給他們無限榮耀了！
「父親母親，其實，有件事情，我很早就想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