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渣
「你不要碰我！好臟，讓我去洗澡！」
一大早吳心緣剛到病房，就聽見有人大吵大鬧，趕緊跑過去一看，竟然是胡曉玲。
「怎麼了劉姐？」
「小吳你來的正好，這個女孩我真管不了！」護士劉姐生氣道：「一大早還沒吃飯，她就吵著要去洗澡，昨天剛來就洗了三次，我還沒碰她一下，好像見了鬼一樣，說臟！」
她氣憤的指著胡曉玲，呵斥道：「告訴你，在這裡老實點！不是你家，幹什麼都有規矩，再鬧有你好果子吃！」
吳心緣趕緊打圓場道：「劉姐別生氣，新人剛來不適應，讓我來試試？」
「交給你，我去別的病房，哼！」
看著劉姐氣沖沖的離開，吳心緣搖搖頭，沒辦法，不能說人家沒耐心，醫院都是病人，特別是精神病醫院，沒有規矩更不行。
「胡曉玲，我警告你一次，這裡是醫院，你是病人，不能按照你的性子來，明白嗎？」
吳心緣看著冷靜下來的胡曉玲，小姑娘很清秀，甚至有些柔弱，有些害怕的縮在床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吳心緣走到她身邊，她明顯一驚，本能的往後退了一下，雙手緊緊抱住膝蓋，人縮成一團。
「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是深度強迫症，在家一天都要洗十幾次澡，也就是因為這個你繼父才把你送到這裡，你……」
胡曉玲聽見繼父兩個字，突然更加害怕，不停的用雙手使勁搓著手臂，自言自語道：「好臟，不要過來，好臟！」
吳心緣心裡一動，看著她越來越使勁的搓皮膚，趕緊用手控制住女孩動作，瞬間發動心靈鑰匙，阻止她進一步傷害自己的行為。
「不要過來，我會告訴媽媽，你快滾！」
「好臟，洗不幹凈，為什麼洗不幹凈？」
胡曉玲神情迷離，不停的自言自語著，雖然不再搓手臂，但神情越來越痛苦，好像經歷著可怕一幕。
吳心緣趕緊給她打了一點鎮定劑，看著她沉沉睡去，陰沉著臉離開病房，找到鄭雲瑤。
「我們估計的應該沒錯，胡曉玲肯定被人侵犯過，而且我覺得不只一次！」
鄭雲瑤沒有吃驚，長嘆一聲道：「女性是強迫症高發人群，但象胡曉玲如此嚴重的一般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受到性侵犯！」
「我見過很多受害者，很多都有這種癥狀，主要是心理受到巨大創傷后反應。希望通過洗滌來減輕負罪感，胡曉玲是典型癥狀。」
「我剛才試探過她，當聽到繼父兩個字后，明顯恐懼增強，而且她沒有報警記錄，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鄭雲瑤點頭道：「我看過繼父的資料，原本做點小生意，胡曉玲母親十歲帶著她改嫁過去，開始生活還不錯，但三年前生意失敗，繼父就開始不務正業，喝酒賭博，家裡越來越窮。到後來還打妻子出氣，警察都上門調解過好幾次。」
「根據病歷顯示，胡曉玲就是一年前開始出現這個癥狀，越來越嚴重，不到半年發展成不能出門，現在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這個過程太快，我同意你的看法。」
吳天緣低聲道：「怎麼辦？報警？」
鄭雲瑤搖搖頭，無奈道：「說實話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光我就見過好幾個案例。就算報警也沒有證據，主要是受害人都沒有站出來，我們能幹什麼？」
吳心緣氣憤道：「難道胡曉玲的母親就這樣看著不管？」
「昨天沒有見她母親，連送自己女兒來醫院都不來，只有兩個情況，一是毫不關心，死活都無所謂。還有就是被恐嚇，不敢出面。」
吳心緣突然想到剛才看見胡曉玲的私人用品，很齊全，雖然不多，但什麼都有。應該是母親準備，她應該不是漠不關心。
「我找她談談！」
吳心緣中午離開醫院，按照住址找到胡曉玲家，見到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表明身份開始聊天。
「阿姨，我這次來想求證一個事情。」吳心緣盯著對方眼睛問道：「胡曉玲是不是被繼父侵犯過？還不止一次！」
「你……」
胡母大驚失色，瞪大眼睛，眉頭上提，很是吃驚，然後趕緊裝作平靜道：「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
吳心緣沒有廢話，發動心靈鑰匙，看看這個狠心母親是怎麼想的？
「我早就知道那個挨千刀的一直對小玲心懷不軌，好幾次讓我遇見他偷看我女兒洗澡！」
「為了這個我更加小心，不讓他們有單獨接觸的時間，可是我要工作賺錢，終於有一天晚上夜班，等我回到家，已經……」
胡母突然激動道：「我想過報警，要把那個畜生抓起來！可他要挾我，說自己手裡有小玲的照片，還說是她主動勾引他，一旦消息傳開，我女兒以後怎麼做人啊！」
「然後他經常欺負小玲，小玲越來越沉默，每次都洗好幾個小時的澡！是我這個媽不爭氣，害了小玲！」
她突然抓住吳心緣的手，激動道：「是我要求把孩子送到精神病院，這樣最少不會再受到畜生的欺負，對，除了這個辦法，我還能怎麼樣？」
「嗚嗚嗚……」
吳心緣看著癱倒痛苦的母親，沒想到結果是這個樣子，她也很可憐，只能用這個辦法保護女兒。最可惡的是那個畜生，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阿姨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和胡曉玲！」
吳心緣回去把錄音給鄭雲瑤聽完，她一拍桌子大叫道：「真是個畜生，我去找白叔！」
「別急！」吳心緣拉著鄭雲瑤，計劃道：「現在只是一面之詞，沒有證據，那個畜生一定不會認罪。他以為送胡曉玲來醫院就能萬事大吉？」
「你找白叔來，我負責讓畜生說實話，然後再指證他，一次釘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