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低等造物
「你真的不知道穆雷斯？」慕一還是不肯放棄，再次問道。
雪兒小腦袋一梗，說：「誰說我不知道穆雷斯了？」
「嘿~~！你自己剛才說的呀！」
「我說什麼了？」
「這你也相信呀？難道別人什麼時候上廁所我也要知道嗎？」慕一扯細嗓子學著雪兒的聲音說道。
「雖然很噁心，但是我為什麼不能知道呢？」雪兒將袋子中的最後一點殘渣倒入自己的口中，用大眼睛看著慕一，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一股莫名的疼痛湧上心頭，慕一趕緊掏出零食放進雪兒的手中。
「那你認識穆雷斯嗎？」
比之前好要熟練地撕開了零食的包裝，雪兒笑著回答：「不認識！我發現你不好的已經不光是你的腦子了，連耳朵都不好用了！我都說了幾遍了？」
「我~~~~~~~！」
看見慕一已經要打人了，小蘿莉雪兒趕緊解釋道：「我的確不認識穆雷斯！」
終於重讀了「認識」兩個字的雪兒一臉狡黠的笑容。
「你知道他在哪嗎？」慕一的涵養還算過得去，終於還是忍住了暴打熊孩子的衝動，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
「那個丑到爆炸的半獸人的確沒有騙人，你是個好人？而且~~~~」
慕一笑著打斷了雪兒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說：「就因為我被你戲耍了幾句之後沒有發火?那你對好人的評價標準也太淺薄了！再說了，你一個小姑娘就會給人發好人牌了。」
「我是一個~~~一個~~~NPC！我的這個詞對嗎？」雪兒說出這個辭彙的聲音有些艱難。
「沒錯！你是NPC！」慕一的心情有些沉重。
「你們是玩玩玩~~~~玩玩~~~玩家！」雪兒的聲音說出「玩家」這兩個詞的時候甚至都有些失真了。
「是的！」慕一有些不敢跟小蘿莉說話了。
「很抱歉！我的~~~~~~~！」說到這裡，雪兒的聲音甚至出現了些許的電磁雜音。
「源代碼保密條例！」慕一幫著補充道。
雪兒已經媲美重金屬音樂的聲線終於安靜了下來。
「它不允許我的思維中出現那些奇怪的東西，為了探索我大腦中的這片區域，我甚至賠上了許多短暫的記憶！」
「對不起！」
小蘿莉終於恢復了笑容，微笑著問道：「有什麼值得對不起的？我對於你們來說，難道不就像布萊克此時此刻在他的故鄉的這種狀態嗎？」
「不是那樣的！」慕一的聲音有些急切。
「不是嗎？雜種？低等造物？」說到了這裡雪兒停頓了一下，思考了片刻，繼續說：「不！我還不如布萊克，他至少自己的命運是自己的，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所有的記憶都是假的，你知道嗎？你的人生全都是假的？那種感覺你能夠明白嗎？」
慕一無話可說，每一個玩家對待智能NPC的態度不都是這樣的嗎？而雪兒說的都是事實。
「嘿！笑一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我的尊重，我有多麼感謝！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是被我弄哭了吧？」雪兒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那種混世魔女的狀態。
「走吧！我們去找穆雷斯！」慕一對著雪兒露出了一個笑臉。
雪兒搖頭，說：「這個時間你是找不到他的！」
「這個時間？」
「對呀！這個時間，他正在某個酒館裡面喝酒呢？」
「酒館？那不是很好找嗎？」
「整個伊爾澤頓的酒館數量超過三百家！你自己找去吧！」雪兒笑著回頭看向兩個人走到的這片街區。
此時慕一也抬頭看去。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外如是。
「否則你以為伊爾澤頓是什麼？世外的凈土？」雪兒回頭看向繁榮的街道，繼續說道：「這裡是整個無主之城的中心！整個混亂之地的中心可不像颱風的風眼那麼平靜，這裡聚集著整個無主之城之中最壞的人！」
慕一第一次覺得「壞」字形容別人居然是那樣的貼切而不可替換。
雪兒不住地將零食放入口中，含糊道：「我可以想象，如果沒有爺爺，我自己在這樣的地方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
「死嗎？」
「死亡？看來你的眼中這些人還是很善良的嗎？他們才不會讓我這樣的一朵小花那麼容易地凋謝呢！」雪兒扯著慕一的一角，指向一處幽暗的街角。
那是兩個玩家，一男一女，男的滿面通紅，女人的臉色就更紅了，喘息的聲音甚至遠在街道這邊的慕一都能夠聽見。
「這？」
「這很常見的，只不過你是異界投影的原因，所以才會覺得很奇怪。」
慕一知道，阿比忒大陸的官方是不會做出這些十六禁的東西的，但是遊戲嗎，只要自由度足夠，有什麼事是玩家們不敢做的？
只不過像這兩位這麼明目張胆地在戶外鬧市區做這種事情的相當少見而已。
「走吧！難道你還看上癮了？」
「走吧！」慕一苦笑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跟著小蘿莉繼續前進。
又跟著雪兒走了一會兒，慕一開口問道：「我們現在這是去幹什麼呀？」
「你說你會在無主之城呆上一段時間，一定是要去做賞金公會的賞金任務吧？」
「對！」
「那咱們兩個現在就去做任務吧！我之前不是說了嗎，無主之城那為數不多的娛樂項目之中，殺人是最常見的適合不同年齡段的娛樂方式了！」
「好！」慕一這一次沒有反駁雪兒的話，也沒有糾正雪兒小孩子不該殺人的觀點，只是又多拿出了一些零食捧在了自己的手中，以便於這小姑娘什麼時候想吃，都有足夠的供應。
慕一跟著雪兒走進了一間門面最為豪華的酒吧之中，甚至都還沒有走進酒吧，就能夠聞到那從彈力門中傳出來的濃重的酒精混合著汗液、血液還有一些其他液體的古怪味道。
「閃動的這幫混蛋，這是要弄出一片阿比忒大陸的金三角的節奏呀！也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脫·衣·舞·娘之類的奇怪的東西出現？有這樣的地圖上線，並且提供玩家活動，閃動居然還沒有被查封掉，果然是上頭有人呀！」慕一心中腹誹著閃動的遊戲製作尺度過大，一邊跟著雪兒走進了這間酒吧。
喧鬧的聲音瞬間灌入了慕一的耳朵，小蘿莉回過頭來拉扯著慕一的衣服往上爬。
「幹嘛？」
「我太矮了！不想被人踩到！到你肩膀上坐著應該能夠會好一點！」小蘿莉一本正經地揮舞著自己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小手，扯著慕一的風衣往上爬。
慕一笑著沒有伸手幫忙，只是挺直了腰桿，盡量減少自己的搖晃給雪兒帶去的阻礙。
雪兒的手腳還是相當敏捷的，幾下就爬到了慕一的肩膀坐了下來，扯著慕一的頭髮說：「走吧！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的指揮！」
「好！」慕一很少摘掉自己的兜帽，因為這樣就沒有辦法立刻開啟夜魔之眼，偵查附近的潛行單位，不過此時也只好由著雪兒的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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