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見金箍棒
「金箍棒」三個字分量十足,吳承恩即便從小在深山長大也對此如雷貫耳,那是齊天大聖最強武器,也是花果山第一神物。吳承恩在之前的修鍊過程中就已經聽說,當初他行洗禮時候和群猴見到的祭天儀式那擎天柱,就是金箍棒。僅憑當時那浩瀚氣勢,吳承恩就能夠感受到金箍棒的無盡威壓和強悍的本質。如今,吳承恩已經站在距離金箍棒不到十丈的地方,相隔就是一個石碑的距離。他真的要降到那傳說中的上古神器了。
孫悟空向前走去,他在石碑前,左手探出,五指有微光繞動,如一卷咒紋在交錯中匯入前面「虛空」二字中。石碑得到呼應,空間不斷翻轉,最終凝成一道幻門,對接著另外的時空。孫悟空拂袖捲風,門自盤轉而開,他步入其中,身形化淡,隨後消失。吳承恩緊跟其後,跑進門內。
時空一片白茫茫,全無半點波動存在,只有前方遠處擎天柱,佔據著絕對的區域,有光芒從中起,覆蓋四周。高聳如天,一見知重,上面深刻著三個玄妙的符字——「金箍棒」。
吳承恩在孫悟空的授權和示意下走到金箍棒,他不斷感受到來自著天下至寶的衝擊,從身體到內心。不過與筋斗雲不同,這種衝擊並不強烈,傷害性雖然令人驚惶,卻不是針對他的。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吳承恩在金箍棒上感受到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意識非常明顯,幾乎都快達到認知的程度。
吳承恩越走越近,比他想象的要好,比孫悟空預期的還要強。他毫無阻攔直接來到金箍棒前,並且走過保護層,突破三重界,面對面本尊。這個時候,吳承恩才有略微難受的感覺,但卻不是因為受到傷害,而是承受達到極限而呈現出來的自然反應。
在孫悟空的關注下,吳承恩最終走到金箍棒前,他自下而上抬頭打量,目光承受著其中來自天地寄託的神物道源。吳承恩此刻有一股非常強烈的衝動,他想要掌控金箍棒。但是理智立即戰勝感性,吳承恩知道這是孫悟空才能擁有的念頭,他馬上搖頭,意圖甩開那非分之想。
「時候到了,看來吳已經接通金箍棒。戰略開始吧。」孫悟空雖然不知道吳承恩心中想念,但是這一切發展都符合他的預期,事實也指向他想要的結果。孫悟空趁熱打鐵,徑直走向吳承恩。
「大聖發現了?」吳承恩心中忐忑。
「吳,想握金箍棒嗎?」孫悟空出乎吳承恩意料地說出這一句。
「啊!」吳承恩當場驚嚇一跳,他連忙搖頭,「我太弱了,恐怕會被金箍棒抗拒。配不上。」吳承恩又加上一句。孫悟空意味深長地說道:「沒有什麼配不配。太弱?試試這個。」他右手觸碰金箍棒,匯聚燦爛金光,集成一根虛版金箍棒,如同筋斗雲影子的存在。不過兩者還是有非常大的區別,筋斗雲影子是根據吳承恩修為匹配生成,而虛版金箍棒則是金箍棒自身不加根據的一部分,相當於擁有其本質。
吳承恩渴望難藏的雙目看著虛版金箍棒,再跟孫悟空眼神確認一次后鄭重接過。一經接觸,吳承恩立即感受到來自金箍棒的強大能量,也似深邃而神秘。雖然虛版金箍棒比筋斗雲影子更加難搞定,但吳承恩反而容易適應,居然能夠恰到好處地掌控,而且很快就對應出花果山的套路,隱隱有爆發的趨勢。甫一開始,吳承恩就得到前所未有的體驗,他立即想要順暢地施展出來。
「且慢!」孫悟空卻突然在吳承恩形勢大好的時候制止他。吳承恩的狀態被強行打斷,非常沮喪,望向孫悟空,「大聖,這是為什麼?」孫悟空說道:「你不用施展花果山功夫,擁有金箍棒,一切都水到渠成。我現在要你做的是,用你自己的方式,做出一番動作。」
「我的方式?」吳承恩疑惑一句。
「對!」孫悟空肯定道,但再無下文。
吳承恩只能點頭應承,他此刻頭腦一片空白,先前經過花果山功夫的熏陶已經養成十分強烈的套路影響,現在卻要完全放棄不引用,談何容易。況且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方式究竟是什麼模樣,那就對接下來需要的一系列過程更加沒有頭緒。
「沒關係,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據你的第一感覺,越快越好。」孫悟空期待也在催促著。
「好吧。」吳承恩只能硬著頭皮開工。畢竟虛版金箍棒在手,他的感覺還是非常良好的。於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之後,吳承恩慢慢領悟到金箍棒的本質釋放。不過因為要與花果山套路隔絕並且增加自身感悟,想要搞出大動作完全沒靈感。無奈之下的吳承恩只能隨便編出規律,然後在此基礎上加深發揮,最終勉強進入正常軌跡。
這樣的過程,穩定持續。吳承恩也從這小規律中找出雖然不多但很實際的感覺,對於原創招式也相當有幫助。
「轟!」
突然一聲震響,虛版金箍棒在吳承恩起高節奏的某個瞬間強烈晃動,最終消失。吳承恩被那股衝擊力撞翻在地,他措手不及,慌亂施法探尋虛版金箍棒,結果卻完全不見蹤影。吳承恩嚇出滿頭大汗,他轉身面向孫悟空,低頭害怕責怪,更擔心因為自己的這次失誤讓花果山有大損失。
和吳承恩猜想的不一樣,孫悟空卻滿面春風得意,他很滿意這個結果。他來到吳承恩面對,對後者說道:「吳,你做得很好。」吳承恩以為孫悟空不計較,正在安慰他,於是道:「抱歉,大聖,我弄丟你的那個金箍棒。」孫悟空大笑道:「虛版金箍棒沒有丟,那是金箍棒的其中一種用法。雖然不見強勢,但威力更強,當年俺老孫收服生死簿就用這一招。只不過你還待修鍊,所以只是完成了一半。又或者,這是你用原創呈現出來的新招式,也說不定哦。」
「看來這方法非常適合你施展原創。既然如此,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孫悟空又說一句,隨後探手向金箍棒,從中取出一支真實小型金箍棒,此間蘊含可比虛版金箍棒還要強烈。孫悟空再將小金箍棒翻轉,成毛筆形態,遞給吳承恩,並說道:
「寫到極致可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