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齊天大聖
「轟!」
正當小孩以為自己要慷慨就義時,黑暗突然被撕裂,他四處翻滾的撕扯盡數消失,一條命算是幸運撿回來。小孩心有餘悸,滿頭大汗,他在緩衝過來以後開始巡視周圍。小孩在回望身後時,突然驚嚇一跳,竟然有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裡,腳下還踏著一頭松鼠,正是他此前窮追的那隻。
「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小孩非常興奮,能夠出現在這裡的人法力一定很高強,正是他所崇拜的人物。
「哦。」那黑衣人好奇一聲,依舊背身嘿嘿笑道:「小傢伙就不怕我是壞人,會殺掉你嗎?」小孩大膽地向黑衣人走過去,一邊還說道:「大哥哥,你給我的感覺是個好人,而且剛剛還救了我。我相信你。」黑衣人聞此,突然轉身,並且閃到小孩面前,湊近。小孩被黑衣人突如其來的這一下嚇得不輕,雙腳一動倒在地上,而且黑衣人的臉也足夠駭人——竟然是猴子一樣。
「現在你還不怕我嗎?」黑衣人一雙眼睛微微眯起,面目猙獰惹人心驚,好像傳說中猴精。小孩卻使勁搖頭,神色也慢慢恢復正常,對於這個黑衣人,他似乎並不膽怯。
黑衣人見到小孩如此態度,微微點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後者,說道:「我可是你們皇帝口中的『魔鬼』,這你也不怕嗎?」小孩即便久居山林,並不迷信朝廷,也聽過這個連爺爺都聞之色變的名字,不禁叫道:「是不是魔帝?」
「魔帝?」黑衣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冷哼道,「呵,你們皇帝倒看得起我。封帝?沒興趣。我喜歡另一個稱呼:齊天大聖!」說起這個稱謂,黑衣人滿是自豪。
小孩震驚道:「齊天大聖!你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太好了,我要跟你修鍊」孫悟空瞪著小孩,作一臉憤怒狀,說道:「你說什麼!」小孩雖然迫於孫悟空的強大氣場全身顫抖不止,但他雙眼卻滿是興奮,還能說話:「齊天大聖,我要跟你修鍊!」
看到小孩不會騙人的眼神和誠懇的態度,孫悟空收回氣勢,緩和情緒說道:「人人都怕我,你卻還要跟我混。有意思。不過……」他再看向小孩,說道:「帝國人人都有法印,一旦修鍊就會被皇帝發現,你不怕?」
「不怕!」小孩斬釘截鐵地說道。
「一旦和我在一起,你立即會被那皇帝列入黑名單,天涯海角地追殺。你不怕!」孫悟空再拋恐嚇。
「我不怕!」小孩更加堅決地說道。
「我的修鍊體系很複雜,你可能花個幾百年才入門。你不怕還沒功成就掛掉?」孫悟空一雙深邃的神瞳緊鎖住小孩可憐兮兮毫無反抗的雙眼,嚴厲地問道。
「我不怕!」小孩費盡全身氣力,幾乎要喊出話來。
「好!」孫悟空不再問話,他非常滿意這個初次見面的人類小傢伙。事實上,他的確需要幫手來協助他對抗帝國皇帝,眼前這位簡直是上天的恩賜。孫悟空問了小孩最後一個問題:「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吳承恩。」小孩明白孫悟空態度轉變的原因,高高興興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吳承恩。」孫悟空念叨一句,然後點頭道,「吳,跟我去花果山。」吳承恩震喜一聲,隨即又微皺眉頭。孫悟空自然察覺到吳承恩的這一表情變化,他問道:「你在擔心皇帝?」吳承恩忙搖頭,說道:「大聖,我還有個爺爺。」孫悟空一笑,道:「原來如此。一起去花果山咯。」吳承恩大喜,感謝孫悟空。
孫悟空袍袖一拂,腳下筋斗雲突起,瞬間掩蓋住他和吳承恩,然後消失在這片空間里。與此同時,死亡禁區以外某間茅房裡正在祈禱的一位老人也在一陣雲霧翻動中不見。
就在孫悟空離去不久,死亡禁區的領空突然炸裂,百里半天雷霆間有一道黑影逐漸呈現,站在孫悟空和吳承恩原來對話的地方。他身穿皇族龍袍,正是當今帝國聖上,令人驚訝的是,這面貌居然和孫悟空一般無二。皇帝望著孫悟空離去的方向,黑臉說道:「孫悟空,這回讓你一步,但最後贏得只會是朕!你永遠都是魔鬼,千年萬世無可爭議的世事!」
同一時刻,雲端上的孫悟空回頭望向死亡禁地,同樣殺機無窮,「六耳獼猴。哼!」
當筋斗雲趨於動態的時候,吳承恩對這新奇的法寶感到非常好奇,他在自己探索未果的情況下想要詢問孫悟空,卻被一旁的爺爺狠狠拽回,並眼神示意他不要過多和那位「魔帝」接觸。吳承恩尊重爺爺,他只好面作無辜地退到一邊,躺在筋斗雲上發愣。孫悟空雖然背對他們,但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會心一笑,大覺有趣。
突然天崩地裂,筋斗雲轟動捲起,白層千里鋪開,一幕新天地攜青山流水,眼前頓時豁然開朗。有一塊石碑百丈高,偌大空間只書三個字——「花果山」。這個時候,吳承恩終於看清這個地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驚訝,此間猶如世外仙境。孫悟空把吳承恩和吳老帶到地面,吩咐道:「花果山機關重重,你們兩個千萬別亂跑。」吳老連忙點頭,吳承恩也不敢多言。孫悟空再看向吳承恩:「想學本事先進來找我吧。」他丟下這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齊天大聖!我一定會找你的!」吳承恩堅定地說道。
在目送孫悟空離去之後,吳承恩悄聲問吳老:「爺爺,花果山是什麼地方?」吳老左顧右盼,確定隔牆無耳後才附耳吳承恩,說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邪惡魔窟,孫悟空的地盤。」吳承恩眉頭一皺,道:「爺爺,你怎麼能胡說呢?好美的地方,算哪門子魔窟!」吳老連忙捂住吳承恩的嘴巴,叫道:「你想害死我們嗎!嚷那麼大聲。」吳承恩甩開吳老的手,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啊。」吳老也點頭道:「山外的人都這樣傳播,這地方怎麼看都也不像是邪惡之地。」
就在吳承恩和吳老討論花果山的時候,一隻猴怪從旁邊走了過來。吳老連忙把吳承恩推到身後,試探性地詢問猴子名諱。猴子咧嘴笑道:「我就一小妖,沒有名字,隨便叫一聲『小猴子』就行了。這次來,是邀請二位貴客前往賓室歇息。」吳承恩問道:「猴子哥,賓室距離大聖多遠?」在吳承恩的緊張期待中,猴子卻搖頭道:「不知道耶。我自從出世以來三十七年都沒走出過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