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原來，他愛她
趙則寧眸子一緊，握緊了婉寧的手，道：“我們走。”
隻是婉寧心中著實有些不忍，仿佛在看見了龍承燁之後，她才明了，原來她的不舍，是因為他。
“哥，他在叫我。”婉寧回眸，看了看趙則寧，又看了看龍承燁。
“婉寧，不要管他，我們走。”趙則寧的語氣微微有些不悅，他對別人是不是溫言細語她不知道，但是，婉寧知道，趙則寧從來不會這樣與她說話，即便是她做錯了什麽，也隻是會溫柔地安慰她。
這一次，趙則寧也定是生氣了吧，不然是不會用這樣的口氣的。婉寧怯怯地對上趙則寧的視線，點點頭，然後跟上了趙則寧的腳步。
明明看見婉寧停下了，可是突然又走了，龍承燁心下一緊，又急急地喚了她一聲。
婉寧心中一怔，又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龍承燁。
罷了，既然這樣，說說清楚也是好的，省得以後一直被藏著掖著，心中一直不舒服。於是趙則寧也停下了步子。
龍承燁終於跑到了婉寧麵前，氣喘籲籲，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婉……寧……”
“什麽事兒啊，跑這麽急？等會說話，先緩一下。”婉寧關切地說道。
這時候，皇甫穎輕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了，“嗬，就跑這麽一段路，還用的著喘這麽久麽？”
趙則寧一把將皇甫穎拉至身後，壓低了聲音道：“你要活命，就給我閉嘴。”末了，又補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別怪刀劍無眼。”
皇甫穎頓時氣結，憤懣地瞪了一眼，卻隻好識相地閉了嘴。
因為龍承燁患有頑疾，所以平穩氣息較一般人要久一些，趙則寧不想浪費時間，道：“不說話便請回吧，夜深了，我和婉寧也不打擾你休息了。”
“等等！”龍承燁急急地開口，“我還有話要說。”
“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趙則寧立刻打斷。
婉寧猛然一驚，偷偷瞧了趙則寧一眼，眸子冷冷地看著龍承燁，麵無表情。
“趙將軍……”
“打住，我不是什麽趙將軍。我和婉寧就此告辭了。”趙則寧禮貌地作了一個揖，然後牽了婉寧的手轉身離去。
龍承燁快步繞至他們前頭，擋住了去路。
若是這一次再不說，便真的再沒有機會了，也許，就是真的後會無期了。即便是無濟於事，他也要奮力一搏，不是嗎？當年，他尚且弱小，無法保護她，隻是如今，他已然可以遮住一片天，他還要唯唯諾諾，再次放棄她嗎？
事前已經說好了那又如何，他甘願做一次食言之人！
“婉寧，留下來。”他大聲地說了出來，“婉寧，留下來，做我的皇後——”
嗯？
婉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那裏。
趙則寧很是清醒，握了握婉寧的手，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婉寧你說對不對？”龍承燁目光定格在婉寧臉上。
趙則寧一把將龍承燁推出了幾步，道：“我說不可能，便就是不可能。”然後對婉寧道，“婉寧，我們走。”
婉寧還沒有開口，龍承燁哪裏肯放棄。他一把拉住婉寧的胳膊，堅持著，“做我的皇後。”
“龍承燁，你若不放手，我趙則寧今日就對你不客氣了。”似乎是忍了許久了，趙則寧下了最後的通牒。
不，即便是趙則寧威脅他，他也不會放手的。
“留下來，好嗎？”
這是龍承燁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對婉寧說話，他願意為她軟弱，隻要她留下來……
直到龍承燁看到趙則寧要將婉寧帶走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原來，這麽久以來，他硬是強行把晚的身影、晚的一切都扣在婉寧身上，不過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變了心罷了。原來，說到底，他自己也是這樣懦弱，不敢麵對真實的自己。
她與她是這樣的相像，這難道就不是上天的安排嗎？
趙則寧心一狠，伸手欲要劈下掌去，婉寧尖叫一聲，用力將趙則寧推後了幾步。趙則寧吃了一驚，不知婉寧會有這樣的動作。
“哥，對不起……我……”婉寧反應過來，怯怯地道了歉。
趙則寧無奈，罷了，就讓他們見上最後一麵吧。
“婉寧，你可是願意留下來了？”龍承燁甚是欣喜，興奮地問道。
捫心自問，她剛剛推開趙則寧，還真不是因為這個問題，她隻是下意識的動作。當初她進宮的原因，是聽從雷無神的話，而聽雷無神的話，是因為她要為趙則寧報仇。可是如今，趙則寧還活著，她便不用再回什麽將軍府，也不用再報什麽仇。兜兜轉轉了這麽一大圈，事情的結局與她想象的根本完全不一樣。現在，趙則寧要帶她走，這不正是她一直所希望的嗎。而這深宮大院，她已不願再繼續待下去。
最初進宮的原因若是告訴龍承燁，想來，他定然是接受不了的。
婉寧搖搖頭，笑著道：“道個別吧？”
龍承燁的腦子轟一下炸開了，道別，道別，道別？他怎麽能允許道別！
他忽而伸手緊緊地抓住婉寧的雙臂，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顫著聲音道：“我們不道別，我們要在一起，婉寧，我們要在一起。”
婉寧回頭看了趙則寧一眼，道：“夜深了，你身體不好，不要著涼了，快回去吧。”
趙則寧上前，將婉寧拉回了自己身邊，道：“好了，道別已經道了，就這樣。”
婉寧微笑著看了龍承燁一眼，然後轉身跟上了趙則寧的步子，皇甫穎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怕是心中在想，不是你的，便終究不是，哪怕是站在你麵前，你都留不住。
他終是留不住她嗎？
龍承燁在腦子中搜索著可以留住婉寧的方法，忽而，猛然間想起方才太後說起的話語……
龍承燁忽然喊道：“婉寧，其實你不是趙則寧的親生妹妹——”
這句話末了，趙則寧，婉寧，皇甫穎三人同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