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鼠疫爆發
用過晚飯,穆知許叫顧凜去了書房。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突然回來的逐風打斷了。
“出事了!”逐風臉色凝重。
穆知許把手邊的榨油機圖紙收了起來,“發生了何事?”
“京城爆發了鼠疫!”逐風一開口,就扔了一個巨型炸彈下來。
穆知許和顧凜豁然起身,眼神變了,“什麽?”
“鼠疫?!”
穆知許是學醫之人,當然知道鼠疫的危險之處。
“已經瞞不住了,慶安府傳來的消息,我從縣城回來就帶來了,一開始隻是在京郊的縣城出現,也沒人發現是鼠疫,等太醫確定是鼠疫之後,已經波及了周邊的幾個縣城,甚至蔓延到了京城內,皇城現在戒嚴了。”原本他們得不到這麽詳細的消息。
是慶安府林嶼安兄妹送到味海閣去的。
“京城亂了,天下就亂了。”顧凜眉宇冷冽。
內憂外患之際,京城決不能亂,亂世人命如浮萍,沒人能獨善其身。
他凝視著穆知許,“阿許,我要進京。”
現在皇上需要他。
“可……”穆知許欲言又止,她不能阻止顧凜。
聖上和先帝對顧凜有恩,他們同樣有親情聯係。
“京城那邊有辦法嗎?”穆知許轉而看向逐風。
太醫院能人遍布,應該會有人有辦法。
“林嶼安說暫時沒有,太醫院太醫都死了兩個了。”逐風同樣神色凝重。
這場瘟疫爆發得莫名其妙,十分迅速,而且……總覺得其中縈繞著蹊蹺。
可能皇上都措手不及。
穆知許眉頭擰在一起,她看著顧凜,“我和你進京。”
“不行!”他去冒險就算了,阿許不能去。
鼠疫有多厲害,史書記載也能讓人膽寒。
“那你就別想去。”穆知許看了顧凜一眼,轉身出了書房。
她想去,就要安排家裏的事情。
不過她心裏糾結,不知道怎麽個弟妹說。
實話實說的話,弟妹是絕對不允許的。
顧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底透出無奈。
“京城凶險,你們確定要去?”逐風歎了口氣。
“我必須去。”顧凜嘴角抿成了直線。
那裏有他在乎的人。
他從小是跟在皇上的身邊長大的,皇上雖是他表兄,但對他而言,卻是父親的角色。
他心裏唯一的親情,就給了皇上。
知道這個消息,他不可能獨善其身。
“就是阿許……”
“她既然說了,就不可能放你單獨離開。”逐風看了顧凜一眼,“你最了解她,如果你偷偷離開,後果絕對不是你能承擔的。”
一眼就看破了顧凜心裏的打算。
“……你也說京城凶險。”顧凜麵無表情。
“是啊,但她願意陪你舍生忘死。”逐風攤手,眼底卻藏著複雜豔羨的光芒。
同時還有慶幸。
慶幸救他的人是重情重義的人。
舍生忘死。
顧凜怔然,下一刻心頭一鬆,軟得一塌糊塗,阿許……
與此同時,一對人馬正快馬加鞭的往容縣趕。
全部是千裏良駒,一刻不敢停息。
次日,穆知許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從角門過去,看到顧凜還在,她眼裏彌漫起笑意。
“我不會背著你離開。”顧凜開口,雖然他有那種想法。
但他更加害怕偷偷離開帶來的後果。
阿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如果是他,他也不喜歡那種一廂情願的‘我是為了你好’,他是想要和對方一起麵對。
阿許不是躲在他身後的菟絲花。
但是!
顧凜心裏的那道坎還是過不去,鼠疫……他毫無辦法,萬一……他如何護住阿許?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還是太渺小了。
穆知許見顧凜眼底閃過一絲苦笑,拉了一下他的手,“放心吧,說不定我有治療鼠疫的藥方呢?”
她俏皮的眨眼,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顧凜猛然撞進她的眼睛,驚訝,“真的?!”
“嗯,還不確定,我再研究研究,不過我現在有六七成的把握,再給我幾天時間。”
“阿許……”
“所以幾天你能等嗎?”穆知許打斷他的話。
其實可以在路上研究的,但需要的藥材有點多,還是家裏方便。
“我能!”顧凜緊緊握著穆知許的手,四目相對,他清晰的看到她眼底流淌的清泉。
穆知許莞爾一笑,“那就好。”
隨後幾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在搗鼓藥方。
穆知禾幾個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但都沒有打擾。
轉眼五天過去,穆知許的房門終於打開。
她看著門口猶如青鬆的少年,眼裏怔然了片刻。
少年眼底有隱憂,還有糾結。
讓她的少年糾結,穆知許心裏突然湧現了一股酸澀。
雖然轉瞬消失不見,但還是在心底留下了痕跡。
“別擔心,我成功了,我們即可去京城。”就算不為了其他,為了天下不亂,她也應該去。
她事業剛起步,還沒鋪開自己的商業版圖。
再者……誰會喜歡亂世?她手裏有糧,亂世極為惹人眼。
“你先休息一晚,不差這一天。”顧凜搖頭。
“你眼下都是淤青。”他心疼的看著穆知許,“聽話。”
少年溫柔的聲音酥到了骨子裏。
穆知許哪裏還能拒絕,她打了個哈欠,“好吧,那我睡一覺,咱們明日一早出發。”
“嗯。”
她睡著了之後,顧凜去了正廳,正好穆深和穆淵下學。
他叫住了他們,“我有話對你們說。”
兄弟兩疑惑的坐下來,顧凜卻看著雪盞,“去把二姑娘和四姑娘都叫過來。”
穆深和穆淵對視一眼,眼裏都浮現起鄭重。
“顧大哥,我阿姐呢?”穆深抿著嘴角。
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她剛才出來過,現在在房間裏休息,等夏夏她們到了,我會告訴你們的。”顧凜臉上看不出什麽來。
但兄弟兩知道出事了,出了大事。
一刻鍾都沒有,穆知禾和穆知夏就來了。
顧凜看著他們,“明日一早,我和阿許會進京……”
他一五一十,毫不隱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穆深和穆淵就炸了,兩人慌亂的站起來,“不能去,你們兩個都不許去。”
“對,我不同意!”
知夏小臉皺著,眼眶蓄淚,“我也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