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陰晴圓缺

  陰晴圓缺這四個字足夠形容人的一生狀態。沒有誰能躲過這四個字！


  早上9點，妹妹打電話問我，怎麽不見我發朋友圈，也沒任何消息。沒什麽事吧。我說沒事，她安心的掛了電話。


  下午回過去微信視頻，她不在線。就和母親視頻起來。


  母親還是在畫畫，父親在練書法。母親給我看她最近的畫，讓我點評。我說沒以前的好，是特別不好。


  母親說那怎麽辦？我告訴她一個小故事：


  古時候有個人書法練不好，字寫了和山一樣高的紙堆，就是字不見進步。於是他去求孔子指點，拜師學藝。孔子告訴他，在孔子這花現在的人民幣1萬元買3張紙。自己回去練書法，三張紙寫滿後，再來拜師。此人拿到1萬元買的三張紙回到家，從此思考，這麽貴的紙，怎麽樣才能把1萬元的價值給沒白費。他日思夜想了一個辦法，就是天天琢磨每一個字很快一年過去了，最後發現還是不行就推敲字帖。第二年結束了，第三年他才正式在這三張紙上下筆寫字，孔子看了高興的收他為徒。


  我母親聽後滔滔不絕的講，她最近急於求成的過程。我問她畫買的快不快，她說快。我告訴她不要因為出名而去畫畫，不要因為錢財而去畫畫。她母性大發又用家長的樣子教育我：

  “你頭裏洪江一樣，還來給我批評。”


  我給她講第二個故事：

  蘇東坡遇見僧人，對僧人說，怎麽看你都像坨屎，而僧人對蘇東坡說，怎麽看蘇東坡都是一尊佛。而蘇東坡不解僧人的意思回家問蘇小妹。蘇小妹說哥哥愚昧。是僧人高貴德行好，他看什麽都好，他心裏有佛。你心裏隻有屎，所以你看什麽都是屎。


  我的父親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安靜的不出聲。而此刻的母親，再也沒了以大人欺負小孩的氣勢。笑了起來，對我這麽調皮的女兒束手無策。


  我問父親，我的言辭有沒有錯。父親頭都不抬說到：

  你的境界又升華了。


  母親向來爭強好勝，無理也是有理。父親一生忍讓，和教導。但母親永遠說自己能耐，從來沒承認因為父親，她才有今天。


  我在視頻裏和母親開玩笑到：


  “如果說你的畫畫不下去了，是因為你的內功不足，外界影響你有原因的。父親從我們小時候一直在和文化藝術打交道，他是癡狂的。他是有底蘊的。而你隻是藥仙身邊的搗藥捶捶，沾染了父親的靈氣罷了。”


  話音一落，母親笑的更厲害。她開心的接受我的點評。我說平時畫不好，要不恥下問。問我父親，他總會給你想辦法。而母親說父親耍脾氣給他說，畫了畫，不畫拉到。


  肯定是我，麵對一個桀驁不馴的妻子隻有這句話。


  沒辦法我隻能給母親示範：

  親愛的，臣妾做不到！畫的不夠好，求指導。


  突然三個人的笑聲出現。原來家裏還有人，母親才說父親4點又要出發去給別人看風水。忙裏偷閑練書法，多麽癡狂啊……


  最後母親說父親的字得到市裏的重視，平了第三名，邀請參加市書協委員。


  從小我感受了父親被人瞧不起，到後來一榮俱榮。從10歲起，父親是鄉裏有名的風水師。所以我比一般孩子知道什麽是人情世故，但我無力改變母親的桀驁不馴。今天做到了，也是因為我讀的書，不是因為我本身的性格。如果母親是像父親一樣的人，我可能會真心尊敬。因為人老了，還沒去掉阻礙自己的脾氣，那樣越老越對她不好。畫不好畫，無非就是受打擊了，沒有彈跳能力，父親不鼓勵時，她弄不明白是自己的問題。不恥下問同時還要尊敬老師，她以為是自己的愛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是母親失敗的我以為是而已，她對於子女教育隻有打壓和對比，沒有像父親一樣的貢獻和激勵。


  期間我告訴母親，當心情不好時去整理衣櫃，去收拾藝術品；去化妝洗臉；去打掃庭院；去養花種草。母親馬上接話說，難怪她心情不好時洗澡，收拾打扮後，提起畫筆，心裏安靜有序。表揚我說的對，問我現在做什麽?_?我先生在做什麽。我說他去上班，我在喝茶。她馬上又說教我，意思是我在享清福。父親說我家二公子才不會閑著的，也許父親了解我就像他了解我的藝術盤子一樣，父親說我吃飯都有規格。而母親批評說我的盆不像盆，碗不像碗，是什麽東西。


  教育的本身是讓孩子隨天性，可大家都在討厭天性。我們討厭什麽，你就會倒黴在什麽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