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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爺就勉強點以身相許吧

  就在我和張瑜談的差不多的時候,我看到張瑜的手機中途進了一個電話。


  她一開始並沒有避著我,只是拿著手機側過了身子。一開始,我聽她講電話的語氣還是挺溫柔的,甚至帶著幾分甜蜜,心想著應該是跟她的男朋友在通話。可是沒過多久,就聽到她忽然斂著神色說了一句:「你的錢怎麼這麼快又沒了?」


  張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門有些大,等到說完后,她才忽然意識到,只是,她並沒有放緩聲音,而是面色不悅地繼續聽著電話。沒過多久,張瑜就拿著包匆匆忙忙地走了,面色特別的難看,但臨走前不忘得到我的保證,希望我不要讓這件事情牽扯到趙笛。


  雖然在跟張瑜的談判中,我假借了趙笛的勢力,但好歹將這件事情解決了。與此同時,忽然覺得權勢和金錢在當今這個社會,真的是個好東西。最起碼,當你有了這些東西的時候,別人未必就敢隨意地欺負你。


  等我解決完張瑜的事情后,我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在語文報杯的現場徵文比賽中,我獲得了二等獎的好成績。雖然並沒有摘得一等獎的桂冠,但在整個海外,我卻是最高獎項的獲得者。這件事最開心的莫過於語文老師和班主任向老師,因為學校就這件事情,特意在公告欄里貼了喜報,更是在周一升國旗的時候,校領導公開表揚了我,作為指導老師的語文老師和我的班主任,一時間面上的榮光不少。


  我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媽媽,她為我感到特別高興,淡漠的面色中好不容易顯現出了一份喜色。但在為我高興的同時,她同時希望我不要驕傲自滿,而是要繼續好好努力,畢竟,我現在在段里的成績說要排到前十,還是勉強差了一點。要說在這件事上受刺激的人,莫過於潘可兒和樓曉蕾,課間碰上的時候,都能撞上她們怨恨而嫉妒的眼神。


  趙笛曾在我比賽前承諾,若是我拿到了獎項,會送我一份特別的禮物,只是,在我問這個傢伙要禮物的時候,他卻皺著眉頭,對我說:「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送禮就該送最珍貴的東西。」


  就在我滿心歡喜地期待著他口中「最珍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鬼的時候,發現他下一句話竟然是:「不如,爺就勉強點以身相許吧。」


  什麼?

  趙笛說的一臉理所當然,眉眼之間還帶著幾分勉強無可奈何的神色,但這句話,卻把我雷了個外焦里嫩。


  丫丫的,不帶這麼玩我的吧?


  瞬時覺得,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愛情的巨輪說沉就沉,從此只能天涯陌路說債見了!

  我對趙笛的提議直接報以白眼回應,不成想趙笛直接勾住了我的身子,用手環著我將在鎖在他的懷裡,聽到他的聲音隔著耳膜傳遞到我心臟的最深處:「怎麼、看不上爺?」


  彼時我正在趙笛的家裡,本來是為了幫他補習,偏偏淪落到現在這種局面,我只覺得,我怎麼好像有種快「被以身相許」的感覺。


  面對強勢的趙笛,我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放緩了聲音微微說著:「不敢……」


  「不敢就好,我就這個提議還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估摸著,趙笛現在就想從我的嘴巴里摳出一句「甚好」,只是,我怎麼那麼想說一句:「拖下去,一丈紅!」


  當然,這些只是心裡的YY,至於面上,就是給我貓的九條命,我也不敢跟趙笛對著干,只能奈奈地點了點頭。


  天知道,在趙笛聽到我的回答,看著我滿意的笑時,我心頭就像是一萬頭,不,十萬頭草泥馬踏馬而過的感覺。這酸爽,都快趕上汪伯伯代言的老壇酸菜了。


  我幻想著的特殊禮物被換成了趙笛的以身相許,到了下午的時候,硬是為了「以身相許」這四個字,被趙笛摟著在床上一塊睡了個午覺。


  還好,只是和衣睡覺。睡前,我這般一遍遍地安慰著自己。


  這算的上是我第一次和趙笛真正意義地躺在一張床上,年後雖然我在他的家裡住過幾天的工夫,但每天都是他睡卧室,我睡客房,涇渭分明,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等到我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搓著眼睛準備起床,沒想到一睜眼,居然就在床頭看到了一大束一人高的玫瑰花。說著的,我當時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沒睡醒,還在做夢呢,於是閉著眼睛繼續睡了一會兒。但等到之後醒來之後,沒想到居然又看到了同樣的畫面。


  我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觸摸著一旁的玫瑰花,如火一般的顏色,看著嬌嫩欲滴,讓人一看根本移不開視線。當我的指尖觸碰到紅色的玫瑰花瓣的時候,我驚覺,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夢境,而是真的。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溫熱的身子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了我,是趙笛。我感覺到他的唇貼在我的耳畔,呢喃著問我,聲音之間甚至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惺忪朦朧:「喜歡嗎?」


  我有些驚訝地問道,只是眼神卻還是無法從玫瑰花上挪開:「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除非針對有花粉過敏的女人,不然大多數女人都喜歡鮮花和鑽石,就像男生喜歡車和籃球一樣,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趙笛從身後抱著我,呢喃著說了一句:「別問什麼時候準備,只說你喜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了。這是我第一次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的玫瑰花出現在我面前,這一切就像是自己身處於一個童話故事中一般,我原本只是塵埃撲面的灰姑娘,但遇到趙笛之後,他蹲下身子,親自為我穿上一雙絕美的水晶鞋,讓我成為舞會上最炫目的公主。


  因為有了他,所以,我的生命開始一點點變得完整。有些人,剛好遇到了,看上了,就是一輩子。


  借張愛玲《愛》中所寫道的一句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我和趙笛的相遇於生命的最開始,或許,在現在這個年紀,愛情對於我們而言還有些陌生或是疏遠,只是,我卻無比確定,在我心裡,他確實佔據了一個特別重要特別重要的位置。


  我們愛的只是剛剛好,這樣的他,讓我又怎麼捨得放手呢?

  趙笛的「以身相許」,不過只是一個幌子,而那束一人高的九十九朵紅色玫瑰,才是他專為我準備的特殊禮物。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只是,我卻偏偏不能將這些花帶回家。


  若是如此,媽媽肯定會懷疑我和趙笛之間的關係,在我的心裡,我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媽媽,她希望我好好學習,我為了不辜負她的期望拚命念書。她讓我不要早戀,只是在這件事上,我卻還是沒用地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心動了,就很難再靜下來了。


  最後,我們還是決定將這束花留在趙笛的家裡,他的家裡隔三差五就會有鐘點工過來打掃,可以到時候讓鐘點工幫忙照顧。除此之外,趙笛看出我對這束花的喜愛,趁機讓我多陪他過來幾趟,盡量在花謝之前多看幾眼。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著,就在我覺得諸事順遂的時候,一件事情,卻猝不及防地闖入了我的世界,然後,給了我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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