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我的機車後座不帶人

  趙笛看著黃毛，淡淡說道：「我們之間的賭注，你沒忘了吧？鑒於你之前作弊，兩萬塊就變成五萬吧。」


  「趙……趙哥，我這真的沒有五萬塊啊，您看，您能不能……」黃毛之前或許還想栽贓給趙笛，但沒想到，趙笛壓根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碰上趙笛的強硬，黃毛一下子就慫了。


  趙笛沒搭理黃毛的求饒，而是轉頭對刺兒頭吩咐：「刺兒頭，搜身！」


  最後，刺兒頭一共從黃毛和他的那幫兄弟身上搜出了兩萬多塊錢，對於剩下的那些錢，趙笛直接讓黃毛打了個欠條。


  我以為今晚到了現在，算是告一段落，但後來，趙笛直接拿著手上的錢，說大伙兒一塊吃夜宵去，引得跟在他身後的兄弟一個個說著「老大威武」。


  我一看時間，如今已經快凌晨一點了，想要快點回去，但我們走的時候，我照舊坐在刺兒頭的後座上，根本沒機會跟趙笛說上話。


  最後，我還是跟著趙笛一幫人去了吃夜宵的地方。簡單的街頭燒烤攤，但去的人倒不少，滿滿當當的將整個攤子都坐滿了。一幫人點了不少燒烤，還上了好幾瓶啤酒，我跟著吃了些燒烤，但對於啤酒，卻是沒敢碰。


  我和一些同行的女生坐在一桌，儘管年紀差不多，但她們一個個的穿著打扮卻不知比我成熟了多少。她們說怕長胖，對燒烤基本沒怎麼碰，但對於啤酒，卻一個比一個喝的歡。她們談論的話題大多都是趙笛，期間明顯表露出對趙笛的好感，只是，雖然趙笛就坐在隔壁桌，但真正敢走到他面前的人，卻沒幾個。


  到了後來，不知是不是借著酒勁，同桌的一個女生竟然真的站起了身，走到趙笛面前，紅著一張臉頰，也不知是害羞還是酒醉，對趙笛說：「趙笛，下次賽車，我能坐在你的後座上嗎？」


  坐在後座上的含義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除了我是個順帶的之外，其餘後座上坐的一般都是女朋友。這姑娘的表白雖然繞了個彎，但明眼人不難看出，這廂是在表白呢。


  在這時候，我的眼神緊張地看著趙笛，不知道他會怎麼回應。說實話，這姑娘長得確實挺漂亮的，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在我還是個乾癟小豆芽的時候，除卻身高優勢，她不管在什麼方面都比我強。趙笛說我的告白太敷衍，選我當女朋友是件沒什麼追求的事情，他這麼對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以為然，可當我看到成天圍繞在趙笛身邊的這些女生時，瞬時明白……其實他說的並沒有錯。


  我神色緊張地看著趙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那一剎那，我好像感覺到趙笛往我這邊略微瞄了一眼。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期待著他的回應，偏偏他倒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最後，趙笛對著那個女生說了一句：「你知道的，我的後座不帶人。」


  在趙笛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好像覺得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對我說，他說，他的後座不帶人，就連今天晚上出門的時候，他也是讓我坐在了刺兒頭的後座上。就跟我所想的那般，他對我根本就沒喜歡那層意思，只是，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還讓我去追他，這丫的是誠心逗我呢？！


  姑娘的表白告一段落，隨著天色越來越晚，人群漸漸散去，但我壓根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哪兒，便想找趙笛讓刺兒頭送我回去。


  我去找趙笛的時候，他就站在自己的機車旁邊，手裡把玩著機車的頭盔。深沉的夜色，淡淡的月光靜靜地灑在他的身上，讓人覺得有種時間靜好的感覺。我一步步朝他走近，想對他說話，卻被他一把拉了過去，跟他並肩站著。


  剛上初一的年紀，他的個子已經有了一七五，我一六五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經是算高的了，但和他比起來，還是像個小矮子似的。


  我站在他旁邊，可很長一段時間內，大家都沒有說話，我不免有些奇怪地問他：「你幹嘛？」


  他微微搖了搖頭：「沒事，我讓人送你回去吧。」他似是回過神來，然後招呼了刺兒頭一聲，「大頭，幫我把蘑菇送回去。」


  呃，這傢伙是蘑菇叫著叫著叫順口了？


  在趙笛叫我站在他身邊的時候，我總感覺那時候的他，心裡像是帶著某種傷感的情愫，我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只是莫名地覺得有些憂傷。


  最後，趙笛讓刺兒頭將我送了回家，我小心翼翼地開門上了樓，等重新躺到床上的時候，看到時間已經快到三點了。


  今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場仲夏夜之夢，我靜靜地閉上眼睛，彷彿什麼都結束了。


  新的一個星期一，我重新回了學校上課，在同學之間聽到了陳璐璐和潘可兒又打了一架的消息，因為趙笛，她們倆現在就成了死敵一般，每回見面就掐，時不時相約著在校外干架。我遠離了趙笛，算是遠離了一塊是非之地，心裡莫名地覺得有些慶幸。說實話，當初是潘可兒耍心眼硬是要跟我換位置，如今，她沒能如願當上趙笛的女朋友，反倒跟陳璐璐掐上了。


  說起來，這事兒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但另一件跟我有關係的事情，則是上個星期五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


  到了教室后，我就星期六失約的事情，率先跟陳烽道了個歉。


  對此，陳烽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正說著，就看到數學試捲髮了下來，我看了看自己的試卷，93分，來回看了看失分的地方，發現都在一些最後的難題上。一開始，我對自己的分數還是覺得挺滿意的，可我一看陳烽試卷上的滿分，整個人瞬時不好了。果然，學霸都在隔壁。


  我看著自己的錯題，借陳烽的試卷看了看正確的解法，慢慢理解了解題思路。


  原本，我還期盼著能在這次考試的排名中嶄露頭角，但一門數學已經跟陳烽拉開了距離，英語不出意外頂多保留平均分，瞬時，我對自己的成績失去了不少信心。


  到上午的工夫，除語文之外的成績全部出來了，班上幾個名列前茅的同學紛紛談論著各自的總分，我算了算自己的分數，目前似乎只能勉強排到第十名的成績。我知道媽媽和繼父現在和叔叔嬸嬸一家的關係並不好，他家生的也是一個女兒，難免少不了相互比較。


  想到等回家過後，媽媽一定會問我成績的事情，瞬時讓我覺得有些心塞。我努力地想要提升自己的成績，但現實卻事與願違。


  因為成績的事情，以至於我到了中午，整個人的情緒一直不怎麼高，連午飯也沒吃，只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仔細地看著試卷上失分的地方。


  午休的時間，大家都出去吃飯，剩我一個人留在教室里。不知什麼時候，我的課桌上忽然扔了個飯盒，我下意識地抬頭，就對上了趙笛的臉。


  他輕笑著，依舊是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喲，這回……是更加沒心思來追我了？」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飯盒，對我說，「吃飯吧，本來就是個乾癟四季豆，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們這些廣大男同胞的審美想想。」


  我抬頭瞪了抬頭他一眼，原本沒打算搭理他，但沒想到好死不死，肚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叫出了聲，害的趙笛笑得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