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一路上有你,緊緊拉著我的手
我整個人還處在一片雲里霧裡時,趙莫軒已經將我和安安接上了車。
他問我:「喜歡住哪塊?」
這算是狡兔三窟嗎?
我回了一句:「離上班地方最近的地方吧。」
等我說完后,趙莫軒就吩咐司機開動了車子,與此同時,前後都跟著一輛保鏢的車。這架勢,我都有種總理夫人出行的感覺。
在車上,趙莫軒雙手抱著安安,奇怪的是,先前像個混世魔王一般的安安,這一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哭鬧,而是乖乖地倒在趙莫軒的懷裡,有時候還「咯咯咯」地對他笑著,引得趙莫軒一個勁兒地跟我喊:「看看,一看就知道是爺親生的閨女!」
我沒好氣地揶揄了他一句:「瞧你那臭美的樣!」
一路上,趙莫軒一直將安安抱在懷裡沒有鬆手,有時候還「啵」「啵」親在安安的臉頰上。
車子最後停的地方,其實我來過一次。那時候,我和蔣屹繁還在熱戀之中,趙莫軒卻總愛時不時地佔我便宜,甚至於。有一次用曉琳威脅我。那時候,他讓我來找他,而我,因為手上掌握著趙璐的信息,逼迫他不敢對我動手。也正是在這裡。他對著我的背影,高聲喊道:蔣屹繁不可能娶你,但我趙莫軒可以!
先前他糾纏我的舉動,只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感覺到困擾,可是,那一句話,卻是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裡。
一個人的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許,趙莫軒很早就在我的心裡留了影子。只是,一直被我對他的討厭所遮掩住了,以至於我始終認為,對於趙莫軒而言,我除了厭惡之外,別無其他。
其實不是的,在他一次次出手幫我的時候,在他教會我學著認清現實的時候,在他告訴我,蔣屹繁會因為家族利益放棄我的時候,始終留在我身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我迷失在感情的世界里,一直到後來,才漸漸看清了真相。
從始至終,留在我身邊、一直沒有放棄我的人,不是蔣屹繁,而是趙莫軒。
因為小時候的家庭環境,其實我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在和蔣屹繁熱戀的時候,我想要出去工作,並不是因為他對我不夠好,而是因為從下養成的沒有安全感。可是,當蔣屹繁希望我留在家裡,乖乖做一隻金絲鳥的時候,我還是選擇了妥協。因為我愛他,所以願意委曲求全,因為在和他的感情交往中,我從心底里感覺到自卑。所以,但凡他所希望我做的,我都會全力以赴。
在感情上,因為曾經被拋棄,所以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放棄。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於感情設定的底線,有些是家暴,有些是冷漠,有些是背叛,有些是被放棄。
被人所放棄,這是我對感情的底線。
四年前,蔣屹繁因為家族利益選擇了周雅潔,放棄了我,這是第一次;四年後,他為了蔣氏的進一步擴張。任由我留在趙莫軒那裡,放任不管,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痴,第二次,就是傻了。
我不想要一個一次次放棄我的人,一次,我可以因為愛情退讓,可是第二次,想讓我忘記這層隔閡,我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趙莫軒不是個好人,甚至,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在得不到我的時候,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讓我一度恨他恨的入骨。可愛上一個人,你的腦子發昏,根本不會在意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人願意為了我而選擇去死,我願意愛他,我心甘情願地愛他。
同樣的情景。若是換做蔣屹繁,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在意的越多。就會越惜命。雖然後來他想跟我一塊去死,但那一次,是等到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幾乎崩潰到了臨界值,等到他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到地方后。趙莫軒一手將安安抱下了車,他左手的傷口還沒徹底好,手上依然纏著一層紗布,但只用一隻手,足夠將安安托起來。作為第一次當爸爸的他,此時面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滿足,眼睛一直盯著安安不放。
趙莫軒一路托著安安上了樓,沒想到,等上樓後房門打開,我竟然看到了一間粉嫩嫩的玩具屋。不,這不像是個屋子,更像是一座城堡。房間里全是彩色的小球和可愛的毛絨玩具,裝飾的跟糖果屋似的精緻而讓人躲不開眼睛。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趙莫軒,根本不敢相信,這傢伙什麼時候設計了這麼一間房子。安安雖然還小。可小孩子天生的玩性卻掩飾不住,張著一雙肉嘟嘟的小手,就要往那一個個彩色小球奔去。
安安現在還小,還不會爬,但卻能滾,此時,她正倒在一片彩色的小球中,撅著她的小屁股滾來滾去。
剛才,趙莫軒還問我住哪塊地區的房子,該不會。他每幢房子里都這樣布置了一番吧?
這丫的,原來是個潛藏的女兒奴?
一想到趙莫軒親自參與設計專門粉嫩嫩的房間,我瞬時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趙莫軒留在玩具屋裡陪安安,我趁著這個機會去浴室洗了個澡。今天辦公室里的暖氣開的讓人感覺到氣悶。身上的傷口濕濕的,不太舒服,索性拿了衣服趁這個機會去洗澡。要是等到臨睡的時候洗,還指不定會不會被趙莫軒這個色胚佔便宜。
脫掉衣服以後,我看到手臂上和腿上都是淤青的傷痕。光是看著都感覺到疼。昨晚,王老師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洗澡的時候,我不禁想起以前發生的很多事情,從最開始王老師在辦公室里想要佔我便宜。而陳老師讓我忍受,到後來,我被欺負的越來越狠,終於學會了反抗。甚至於昨天,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敢拿著啤酒瓶跟人高馬大的王老師干架。
這一路走來,我變得勇敢、成熟了許多,只是,我走的並不容易。
不知什麼時候,眼前被一片迷糊所掩蓋。不是從花灑上落下的熱水,而是,眼底含著的淚光
我感覺自己在浴室里磨蹭了很長時間,到後來,整個人熱的有些昏昏沉沉的。一個不小心,重心沒把控好的情況下,直接在浴室里滑倒了,發出一聲劇烈的響動。甚至於,我都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像是被摔成了四瓣!
我在地上摔得七葷不知八素。很快,浴室就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我聽見趙莫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阿初!阿初,你怎麼了?」
他一直在浴室門口,敲門問我,我張口想回答,可偏偏疼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最後,趙莫軒直接撞開了浴室的門,看到我倒在了地上。
他連忙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急切地問我:「摔哪了?摔疼了沒有?」
哪裡是摔疼,我丫的都快被摔死了好嗎?
我齜牙咧嘴地看著趙莫軒,感覺到他一路抱著我,最後將我放到了床上。這倒是沒什麼,重點是……我剛剛在洗澡,頭髮濕漉漉地披在身上不說,整個人還光著身子啊!
意識到這一點,我連忙伸手卻拽被子,企圖將我身上給遮掩住。
看著我這樣子,趙莫軒看了我一眼,說道:「行了,你身上哪裡我沒看到過?」
我現在這樣,他自然不可能讓被人來看我的傷勢,他一手掰過我的身子,問我:「哪裡疼?我去給你找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