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盛裝只為嫁給你
聽到Andea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愣住了。
對於他的意思,我在隱隱中已經猜到了一些。但無論是在國籍上,或是在不同的生活習慣上,註定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可能更進一步。
正想要委婉地跟他拒絕,就發現小火車到站了。
我沒想到,Andea竟然帶我到了科莫湖,這是米蘭附近一處絕佳的風景,甚至,這裡比我見過的一些海更大。
那一天的天氣很好,只是因為在湖上,所以風有些大,吹得我有些冷,基本上所有時間都待在了船艙里。但即便如此,對於那裡的風景依然讓我難以忘懷,此後,我曾見過聞名世界的萊茵河瀑布,見識過威尼斯海岸,見過穿過匈牙利整個首都的多瑙河,卻始終無法忘記在這裡的時光。
等到夜幕降臨,我們倆坐著回程的小火車回去,我還對那裡的風景念念不忘。分別的時候,他輕輕抱住了我,跟我說了聲晚安。
Andea的出現,對我來說就像是在平淡生活中出現的一片漣漪。我喜歡他眼神之中的純粹和善良,那種純粹,也曾經在我的身上出現過,只是現在,早已因為一件件過往而變得風霜滿面。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轉眼就到了我入學的時間。因為不用參加語言培訓班,所以我和Andea見面的機會變少了許多,我學文學方面,而他學經濟。若沒有提前約好,只有在食堂或是在國合處那裡有機會遇到。
我在米蘭待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同時,這也是我過的最安逸的一段時光。雖然有時候因為課業和考試而忙得焦頭爛額,但比起養在精緻的籠子里,當一隻無所事事的金絲雀,我更喜歡如今的生活。
有一天,房東Lee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有個老朋友找我。
我沒想到,等我趕到唐人街的時候,居然在Lee的律師事務所見到了陳老師和陸琪。
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當時的表情,獨自在異國他鄉這麼長的時間,雖然中途也碰到過中國人,但在見到他們之後,心裡從沒有過這麼強的一種歸屬感。
我想過去抱一抱陸琪,但邁出去的腳步,最後還是停了下來,心裡還在猶豫,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看到陸琪直接朝我跑了過來,然後緊緊抱住了我。
她埋在我的肩頭,在抱住我的那一刻就忍不住哭了:「阿初……」
直到這時候,我才敢伸出手回抱著她。
我淚眼迷離地看著她,問道:「你原諒我了嗎?」
在我逃跑的時候,因為我在偶然間撞見了陳老師,所以不得不求助於他,但也正因如此,破壞了陳老師和陸琪那天的訂婚宴。當初的逃跑成了本能,可後來仔細回想起來時,發現自己最對不起的,莫過於陸琪和勝男。
我不敢想象,當陸琪在訂婚宴上面對滿座賓朋時,一個人該如何解釋。她自小就是在溫室里長大的女孩兒,從小到大說不定都沒遇到過什麼挫折,但正因為這樣,她比平常人來的更脆弱,更容易受傷。
至於勝男,依照趙莫軒的脾氣,我真不知道他會這麼對付她……
等我和陸琪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正想問當時事情的發展,忽然注意到陸琪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看著這枚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向陳老師和陸琪問道:「你們結婚了?」
陸琪紅著一張臉沒有說話,陳老師一把摟過她的肩膀,對著我點了點頭:「恩。」
我驚喜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不久之前。」陳老師解釋道,「因為你在國外,就沒通知你。我們這次,就是出來度蜜月的,正好路過這裡,就順道來看看你。」
看著他們手上戴著的戒指,再想起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那些時光,我真心為陸琪感到高興。或許在上大學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和自己的大學老師結婚。曾經的陳老師只是她口中時常掛著的男神,但有一天,遙不可及的男神成了近在咫尺的那個人,而且,還是將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我看著陸琪依偎在陳老師的懷裡,面上一臉甜蜜的樣子,心裡覺得為他們高興的同時,也有點小小的羨慕。
我和陸琪同一年,如今,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但是我自己卻如漂浮的浮萍一般,始終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陸琪問道:「阿初,你以後打算一直留在這兒,還是想回國?」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暫時先把研究生給念完吧。」只有拿到更高的學歷,未來在找工作上,才能更有話語權。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麼發展,唯一能做的就是顧好現在。
趁著陸琪去上洗手間的工夫,我悄悄向陳老師問道:「陳老師,我想問問我小媽的事。」
「她沒什麼事情,我有時間就會去看她一趟,順便給她看看你在國外的照片。」
聽到陳老師的話,我心裡放鬆了不少,儘管之前在聯繫的過程中,他一直跟我分享小媽的近況,但唯有親耳聽到這些話,我的心才平靜了不少。
只是,在這份平靜之餘,不免又重新升起一絲疑問。
我有些不安地問道:「趙莫軒沒為難她嗎?」
依照趙莫軒的實力,想要查到小媽的所在輕而易舉,我生怕他因為我的逃跑,而去為難小媽。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早就提前讓你的小媽換了個地方住。我安排了人看著她,趙莫軒現在還找不到她。更何況,現在趙家的老爺子好像快不行了,兩兄弟爭家產爭的都被鬧上法院了,他現在也沒什麼精力顧忌到這裡。」陳老師比我想的更多,或許從我在機場給小媽打電話的時候,他就顧慮到了這一層,甚至我還沒提起,他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
從陳老師的口中聽到趙莫軒的近況,我不知道該為自己覺得慶幸,還是該為趙莫軒而擔憂。儘管我害怕他,不想一輩子都被他關著,這消息對我而言,無疑讓我鬆了一口氣。但無可否認,他曾經救過我的命,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死的時候,是他,拼了命地將我從生死關頭拉了回來。
在趙莫軒的口中,我曾經聽到過他對那兩個哥哥的評價,說一個好色一個孬,好色的那個人應該是得了艾滋死去的趙明軒,而孬的那個,就是現在和趙莫軒爭家產的人嗎?
能在趙家活下來的人,或許孬更多的只是一種迷惑別人的假象,而在趙莫軒的父親病危時,真相才被慢慢揭露。
聊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對陳老師說道:「陳老師,你能幫我留意一個人的下落嗎?」
他問我:「誰?」
我看著他,淡淡:「她叫勝男,就是那天追我的那個女保鏢,那天她放走了我,我想知道她有沒有出事。」
陳老師點了點頭,應下:「好,我會找個時間跟國內聯絡,讓他們找找找個人。」
我看著陳老師,真心地說道:「謝謝你。」
陸琪從洗手間回來,見我們倆在說話,面帶微笑地問道:「你們聊什麼呢?」
我吐了吐舌頭,開了個玩笑:「在聊這輩子我最怕的人吧。」
陸琪脫口而出,問我:「就是那個海城三少趙莫軒?」
我奇怪地看著陸琪,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
陸琪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靖遠後來都跟我說了,原來那天你是因為被他的人追,沒辦法才跑的。不過沒關係,我和靖遠一定會幫你的。雖然趙家家大業大,但到時候陳家和陸家聯合起來,一定不讓那個壞蛋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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