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你屬於我
我再次見到那兩個男人,是在海城一個星期之後的晚報上。報紙上小小的一塊地方,描述了海城居民偶然發現死在山上的兩具屍體,據報紙上所說,兩位壯年男子或是在山上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山崖,才會死在那裡。
那則新聞除了告誡市民出外遊玩要注意安全之外,再無其他。
即便報紙上對於圖片打了馬賽克,但之前摸我屁股的男人右手虎口那裡有個刀疤,我記得他的刀疤,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人就是想要將我殺人滅口的對象。
那一晚,蔣屹繁沒有回家,這套公寓佔地挺大,我把客房收拾了一下,準備讓他晚上睡那裡。
等我幫他擦洗完身子后,就一路扶著他到了客房。
我對他說:「你先在這裡睡一晚吧。」
我打算走的時候,聽到他問我:「那你呢?」
「我睡隔壁。」
說完之後,不等他說話,我就直接走出了房間,然後回卧室找了睡衣去洗澡。當花灑打開的時候,我一個人站在花灑之下,整個人忍不住蹲下身子,嗚嗚地哭泣起來。晚上的事情,到現在為止,我的心裡依舊是無盡的后怕。
就差一點點。
真的就差一點點。
我不敢相信,萬一我那時候就這麼屈服了,沒有反抗,萬一我倒在路中央的時候,來的是任何一個陌生人,說不定會為了不理這趟麻煩事,而選擇直接開車離開,讓我一個人倒在那邊自生自滅。若是那樣,如今這會兒,我可能已經被那兩個男人扛到偏僻的地方,為了保住自己而殺人滅口。說不定在死前,還要遭受他們兩人的侮辱。
一想到這些,我強忍了這麼久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早已分不清滑落臉龐的是溫水,還是淚水。
我在浴室里一直待了很久,才終於擦乾了身子,換上了睡衣出去。
走出浴室到卧室,要路過客廳。我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站在那裡,看樣子像是要倒水喝。
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回過頭正好看到我站在他身後。
他看著我,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我低著頭,正打算轉身回卧室的時候,就感覺身後被人抱住了。
他將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一字一句,對我說:「對不起……」
我回答:「這只是個意外。」
每當我受傷的時候,他都會對我說一次對不起。他曾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但這個世界上,充滿了意外,沒有什麼是確定的。
今晚,若不是我因為心裡的慌亂,而慌不擇路地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會發生這些事。我清楚地明白,這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錯,若是要說錯,那也只能怪我自己。
蔣屹繁抱著我,一直抱了很久很久。
我身後的長發並沒有擦乾,還在一點點往下滴著水,而他緊緊地抱著我,等到我意識過來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穿著的襯衫已經被我濕潤的長發浸濕了一大片。
我害怕他著了涼,連忙讓他把濕衣服脫下來,害怕他在傷口撕裂的同時,又患上感冒。可他卻全然不在意,而是找了電吹風一點點把我的頭髮吹乾,就像往常一般。
我硬是逼著他脫下了襯衫,然後找了一塊干毛巾給他擦身子,才肯讓他幫我吹頭髮。
他坐在沙發上,而我平躺著靠在他的大腿上,感覺到他的指間一點點拂過我的長發,用電吹風一點點幫我吹乾頭髮。
當他的手指觸及到我的頭皮時,我瞬間感覺到曾經的記憶一下子就回來了。多少次,我們就像今晚這樣,我靠在他的腿上,等他拿著電吹風一點點將我的頭髮吹乾。
這時候的他,溫柔的就像是他柔和的五官一樣,沒有狠厲的手段,也不會將我禁錮起來,我們就像是一對恩愛的戀人,相互依偎著親吻相擁。
我曾經對趙莫軒說,若是終有一日他結了婚,我不甘心當他的地下情人,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不願意做他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可是這時候,感性早已佔據了理智,或許是打定主意未來可能會出國,所以當蔣屹繁吻上我的唇那一刻,我並沒有拒絕。
在許許多多個日夜裡,我們曾相擁著接吻,對彼此身體的敏感點比本人來的更熟悉,他清楚我身上的敏感點,我知道那一種姿勢能讓他更興奮,我們比任何人都來的契合。
忘了是怎麼開始,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了他的身下。我靠在沙發上,而在我上面的,是我深愛的男人,他雙手抱著我的臉龐,像是對待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一件珍寶,一點點吻著我,帶著無限的眷戀和痴迷。
而我害怕觸碰到他身上的傷口,一直安靜地靠在那裡,感受著他細密而溫柔的熱吻,感受著當他的雙手在我身上一點點游移,然後,傾身而入……
那一刻,我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欣喜,感受著我們之間無比深入地依靠著彼此。所有的禁忌,所有的道德倫理,此時在我面前就像是白紙一張,我只想在我還可以好好抱著他的時候,即使是短短的一秒鐘,也不想輕易鬆開抱住他的雙手。
即便只是一張狹小的沙發,但這一晚,我們卻酣暢淋漓,情到濃時,我聽到他在我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屬於我。」
那一晚,一直到天明時分,他才抱著我回房,兩人躺在床上,即使虛軟的沒有一點力氣,他還是將我拉到了他的身邊,緊緊抱著我入睡……
再次醒來之時,我迷迷糊糊地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他赤著上身,靠在床頭柜上打電話。
蔣屹繁並沒有開免提,但周雅潔的身影太過尖銳和刺耳,我還是聽清了電話那頭的人就是她。
她在電話那頭一直質問著蔣屹繁為什麼昨晚沒有回去,現在人又在那裡,蔣屹繁拿著電話聽著,眉頭微微皺著,但始終一個字都沒有說。
蔣屹繁見我醒來,伸手將我攬到了他的懷裡,我靠著他的胸膛,跟他一塊聽著電話那頭周雅潔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捏著鼻子,故意抬頭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早」。
我變化了聲音,但依舊能清楚地聽到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如我所料,周雅潔一察覺到蔣屹繁的身邊有女人之時,整個人像瘋了一樣癲狂,大聲哭著鬧著,質問著蔣屹繁昨晚是不是真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蔣屹繁終於忍受不住,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將電話關機,扔到了一邊。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輕笑著問我:「開心了?」
「開心啊,周雅潔抓狂,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靠在他的胸口,一想到他即將要和周雅潔結婚,就感覺到心口的位置一陣陣的疼,我隱藏著自己難過的情緒,笑著打趣地問道:「你說,要是你和周雅潔結婚了,我當你的地下情人。她留得住你的身,卻留不住你的心,每天看到我就覺得抓狂,你猜她會不會氣的少活幾年。」
正說著,我忽然抬頭看著他,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問;「等你結婚後,你還要我陪你嗎?」
這一句不過是我的打趣,突然想到就直接說出了口,根本沒經過大腦,即便蔣屹繁同意了,我也不會答應。即便我想要報仇,也不想用這種方式。
但我沒想到,當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聽到蔣屹繁非常嚴肅地對我說了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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