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你願意嗎
我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聲音顫抖地問:「怎……怎麼了?」
蔣少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給你找了件襯衫,洗完澡之後你可以當睡衣穿。」
我這才想起來,剛剛他確實跟我說過,要給我找件睡衣來著,只是當時我緊張兮兮地站在那裡,回答他的問題都有些呆呆傻傻的。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開門,他剛剛說了,他不會傷害我,可是,我該相信他嗎?
蔣少或是在外面等的有些久了,開始在門外叫我的名字:「林初?」
「來了!」我下意識地趕緊應道,後來一想,這是他家,要是他真的強了我,我根本反抗不了,再說依照他的權勢,我也不一定能逃脫,我還不如直接從了算了,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命就好。
最後,我還是走到門口給蔣少開了門,他皺著眉頭問我:「怎麼這麼慢?」
「我……」我支吾了一會兒,編了個瞎話,「我剛剛在上洗手間呢。」
他有些將信將疑地看著我:「是嗎?」
我這個人不怎麼會撒謊,害怕被蔣少看出什麼端倪,只能低著頭悶聲回答:「是啊。」
他頓了頓,然後笑著摸了摸我的長發,還有些作亂般地將頭髮揉亂:「好吧,相信你這次。」
聽到蔣少說這句話,我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點。我這時候的身心早已上升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連大聲說話都沒什麼膽量。
蔣少將手上的襯衣遞給我:「給你從衣櫃里翻出來的衣服,先將就穿著吧,下次給你專門買一件。」
我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雖然看不出牌子,但也能猜出價格不菲。
我趕緊跟蔣少道謝:「謝謝蔣少。」
蔣少沒搭理我的道謝,卻一直笑著看我,我被他的笑弄得有些發慌,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我們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面對面地站著。
我的腦子琢磨了半天,才從腦子裡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句話:「蔣少,那……晚安。」
蔣少上上下下大量了我一番,饒有興緻地點了點頭,但倚著門的身子卻沒動。他沒動,我也不好關門,兩個人就這樣僵著。
蔣少的眼神一直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有些慌亂,不知過了多久,他側過他一邊的臉頰,提示我:「不來個晚安吻之類的?」
我趕緊忙不迭地在他臉上映了個吻,親完之後,才恍然發現,自己剛剛的動作……好像有點迫不及待。
我羞窘地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甚至有些發燙。但所幸,蔣少似乎對我剛剛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在我的嘴上重重親了一口,捏了捏我的臉:「乖女孩。」
他走出門,揮手跟我說了句「晚安」,然後離開了。
我看到蔣少的身子在我面前消失,趕緊將門小聲地關上,又琢磨了這道門該怎麼反鎖,將門反鎖后,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看了看手上的白色襯衫,心裡早已是一團亂麻,索性拿了蔣少的襯衫進了浴室,然後放水洗澡。
雨花一點點從頭頂散落,溫熱的水汽很快將浴室隔間的玻璃門上染上一層氤氳。我靜靜地閉上眼睛,晚上發生的畫面一點一點在我腦海間回放,最後,一張定格的……一大片血跡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里,嚇得我趕緊睜開了眼睛,飛速洗了個澡之後就關水出來。
畢竟今晚發生的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心裡的鬱結始終消散不了,隨便擦了擦身子之後,套上蔣少的襯衫當睡衣,走出了浴室。
蔣少的襯衫對我來說有點……怎麼說呢,不長不短,我穿上之後正好蓋住了屁股,長度不到大腿,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的樣子,但穿著卻很舒服。
我掀開被子,一下子將自己的身子鑽進了被窩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被子的溫暖包圍著,心裡的害怕才一點點壓了下去。
以前我一直習慣關燈睡覺,因為一來黑暗更容易讓我入睡,二來開燈睡覺對眼睛不好,三來浪費電,但今天晚上,我卻特別害怕黑夜,沒有關燈就閉上了眼睛,一直到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到頭頂的水晶吊燈還亮著,才發現自己亮了一整夜的燈。
我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裡爬起來,找了找自己的手機看時間,七點半。
我忽然想起來自己跟學校請的假到昨天截止,今天八點多還要上課,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衝進洗手間開始洗漱。洗漱完之後,我換下了睡衣,換上昨晚穿的衣服,趕緊拿著手機錢包往外面跑。
我走到門外,才陡然想到,這裡是郊區,恐怕很難攔到計程車,再說我現在身上雖然帶著錢包,但根本不夠支付計程車錢。要是我開導航走到市區,還不知道我得走到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學校大門。
蔣少?
蔣少在哪個房間?
我要是想按時回學校上課,這時候只能向蔣少求助。
可是,我的心裡還是有些害怕面對他。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向蔣少求助。因為我想到即使我今天悄悄跑了,我也不可能放棄在帝豪做服務員的工作,遲早還是得和蔣少碰面,根本躲避不了。反正早晚要面對他,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可是我沒想到,二樓竟然會有這麼多房間,我一連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找到蔣少的蹤影。直到我打開拐角的一個房間,看到房間里的擺設有些凌亂,心想這大概是蔣少昨晚睡的房間。
我試探著叫了幾聲:「蔣少?蔣少?」
沒人理我。
我悄悄推開門,放輕腳步走了進去,看到蔣少還躺在床上睡覺,雖然頭髮有些凌亂,但還是難掩他俊秀的五官。
我一步步朝蔣少的床前走去,離的越近,心裡越發感嘆,虧我還覺得自己昨晚睡的房間已經夠豪華了,但直到見識到蔣少的房間,才覺得這裡簡直就像是古代皇帝睡的地方,那床頭柜上用的材料,好像是真金?一公斤黃金好像要幾十萬,蔣少睡的床頭柜上,不會是鑲了幾十萬塊錢吧?
我的世界觀快被顛覆了,之前覺得蔣少給我的幾千小費都是大面額開銷,沒想到當我快被家裡的債逼上絕路的時候,他竟然躺在黃金上睡覺,這算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嗎?
我獃獃地站在蔣少的床前,眼神一直盯著床頭柜上的黃金髮呆,心裡還冒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萬一哪天我被小媽逼瘋了,能不能溜進來摳點黃金出去賣?
不過我到底只能是想想,因為我根本沒那膽子,再說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我不能這麼做。
「丫頭,怎麼一大早就看到你傻乎乎的樣子?」蔣少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睜著一雙惺忪的眼看著我,待醒未醒的樣子看著格外迷人。
蔣少突然說話,直接嚇了我一大跳。
我有些慌亂地用手拍了拍心臟,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把問題丟給我:「你猜?」
還跟我放電,這個妖孽!
我喃喃說了一句:「我怎麼知道。」
蔣少將一隻手靠在頭後面,看著樣子似乎還不太清醒:「衣服都換好了?怎麼起那麼早?」
「醒了就起了。」我頓了頓,對著蔣少說了一句,「蔣少,我早上八點多還要上課,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打車。」我身上剩的錢就剩我買瓶水了,要是打車鐵定不夠,可偏偏小媽還一個勁兒地問我要錢。
蔣少看著我沒說話,看的我心裡有些發毛,想是不是自己問他借錢的事,害他不高興了。
「啊——」
我腦子裡還一團亂麻地設想著各種可能性,身子忽然一輕,發現自己的腰被蔣少突然伸出的手一勾,就跟著他一塊倒在了床上,但我們倆的位置很明顯發生了變化。
他壓在我身上,被子落到了腰以下的位置,我這才發現他上半身竟然沒穿衣服,嚇得整個人直接打了個激靈。
蔣少雙眼緊緊看著我,不放過我面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林初,你是不是真拿我的錢去養小白臉了?」
我連忙開口否認:「我……我沒有。」等解釋完了之後,我忽然想到,蔣少可能是因為我三天兩頭的沒錢用,加上身上穿的又挺寒酸的,才覺得我把錢用到養小狼狗了吧。
一想到這些,我急急跟他解釋:「我爸住院了,還欠著醫院的住院費,家裡欠的錢又多,我身上的錢都寄回家了。」
他皺眉問我:「你爸怎麼了?」
「在工地上班,被鋼筋壓到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他追問:「項目經理不管嗎?」
「恩?」我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是項目經理?」
他有些無奈地跟我解釋:「就是相當於一個項目的總負責人。」
「奧。」原來是這樣,「我爸的工地里好像沒有項目經理,就一個包工頭過來招人做事,說一個人做一天給100塊錢,我爸就去了,但沒想到,去的第一天就出事了。包工頭跑了,去找工地里的其他人,就我爸還沒來得及說簽勞動合同,不算工傷,賴賬不肯賠,所以,我們家只能自己負擔醫藥費。醫院花錢就要命一樣,家裡因為我爸住院欠了不少錢,我就把賺的錢都寄回去還債了。」
我把家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蔣少坦白,別說養小白臉,我現在就是連自己都快養不起了。
蔣少依舊壓在我身上,他俯下頭,在我的眼睛上溫柔地親了一下,問我:「昨天我在車上問你的話,還記得嗎?」
是那句,讓我跟了他嗎?
我看著蔣少的眼神,覺得自己沒有猜錯他的想法,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問我:「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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