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望的夢魘
王昊陽和夢華一直走到人群邊緣，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個少年。
那是一個同樣胸口綉有金色刀鋒的少年，此刻他正走向石台。
通向石台的道路上，刀守榮失魂落魄地站立著。
在經過刀守榮身邊時，名為刀守傑的少年腳步放緩，輕輕說道：「廢物。」而後加快速度，走上石台。
「廢物？我真的是廢物嗎？」刀守榮喃喃自語，他的面色愈加蒼白。
刀守傑走上石台，站立在石碑之下。
片刻之後，石碑之上一行文字熠熠生輝。
石碑旁站立的中年男子面上露出笑容：「恭喜你，守傑，你已經成功構築一階源陣，可以開始領悟二階源紋了。」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廣場之上，頓時沸騰起來。
「天，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守傑已經成功構築源陣，晉陞二階了！」
「太恐怖了！這晉陞的速度，簡直非人！」
「刀守榮比起守傑差太多了，守傑才是我刀家千年一遇的絕世天才啊！」
「刀家年輕一輩第一人，非守傑大哥莫屬！」
……
廣場之上人聲鼎沸，王昊陽和夢華則默不作聲，暗暗觀察四周人群。
不過，四周之人，每一個看起來都非常正常，單憑眼睛根本無法確定誰才是夢魘。
「夢華姑娘，小青有發現夢魘的真實身份嗎？」王昊陽詢問道。
夢華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還沒有。夢魘太狡猾了，小青告訴我，刀守傑身上雖然透露出夢魘的氣息，但它卻無法確認他是否夢魘，因為這廣場之上，單單透露出夢魘氣息的人，便有足足十多個。短時間內，它無法確認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夢魘。」
「這樣子嗎……那看來只有我親自出手了。」
王昊陽看向夢華，「等下我發現夢魘之後，你立刻出手束縛夢魘，我們儘快消滅它。」
「你確定能夠發現夢魘嗎？」夢華依舊有些懷疑。
「放心，我這人，從不說大話。」王昊陽笑著說道。
他的眼睛，悄然發生變化。
本源之眼，已經開啟！
夢境世界，在王昊陽眼中發生變化。
他能夠看透一切虛妄！
「真是狡猾，身上有著夢魘氣息的，居然全都不是夢魘。而夢魘，竟分裂了自己，化作兩人。」
在王昊陽的本源之眼下，夢魘的真面目已經不再是秘密。
「夢華姑娘，夢魘共有兩人，分別是石碑旁的那個中年人，還有那邊那個瘦的像猴子一樣的傢伙。」王昊陽扭轉臉龐，指著人群之中的夢魘對夢華說道。
在本源之眼開啟的瞬間，夢華便隱隱感覺自己的血脈，在微微顫抖。
「紫霄究竟是什麼人，我的血脈為何竟會感到一絲畏懼？」
當王昊陽扭轉面龐，那雙左側金黃，右側銀白的雙眼看向她的時候，夢華只感覺自己整個靈魂，都似乎被看透一般。
「這樣的一雙眼睛，難怪他自信能夠發現夢魘。」
夢華心中驚訝無比，但動作卻並不慢。
「明白。」
答應一聲，夢華輕輕抬起如玉般的右臂，在她右手手腕之上，赫然套著一個九色花環。
也不知夢華怎樣催動，九色花環隱隱綻放九色光芒，而後，一片片九色花瓣從九色花環中迅速飛出。
九色花瓣好似無窮無盡一般，那數以千百計的九色花瓣，好似兩條長長的九色花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飛向兩個夢魘。
夢華出手之時，夢魘那邊也並未束手待斃。
夢魘作為夢境霸主，在夢境之中，有著異常敏感的感官。
當王昊陽用本源之眼掃向他們的時候，夢魘已經意識到，有外敵入侵。
兩隻夢魘指著王昊陽的方向，同時大喊一聲：「抓住那兩個人，他們是姦細！」
而廣場之上的數百人聽到喊聲，頓時一個個將背後的刀握在手中，沖向王昊陽與夢華。
兩隻夢魘猙獰地笑著，但只是片刻工夫，它們便笑不出聲來。
因為夢華腕上飛出的九色花帶在夢魘未曾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將它們牢牢纏住。
夢魘不斷掙扎著，嘶吼著。
但不管它們怎麼用力，身上的花瓣絲就好像紮根一般，將它們束縛在原地，根本掙脫不開。
「紫霄，我消滅石台上那隻夢魘，另外一隻你來消滅。怎麼樣？」
夢華詢問道。
「好。」王昊陽點頭答應。
聽到答覆，夢華的身子化作一道月白色的幻影，御空而行，直向石碑旁的中年人而去。
見夢華出手，王昊陽也凌空而立，風馳電掣般飛向潛藏在廣場人群之中的另一個夢魘。
王昊陽御空而行，儘管周圍有足足百人沖向他，一道道各色刀芒飛舞，但他竟直接用魂力在身體形成一個魂力鎧甲，而後便不管不顧直衝夢魘。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大部分刀芒根本無法擊中他，而少數刀芒與他體表的魂力鎧甲碰撞后，居然只是泛起點點漣漪，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只是眨眼功夫，王昊陽已經來到夢魘面前。
夢魘臉上露出驚駭神色。
它沒有想到，那麼多人，居然都無法拖延王昊陽哪怕一秒的時間。
它從王昊陽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但夢華的九色花帶牢牢地纏住它的身體，令它根本動彈不得。
「小子，不要逼我！」
夢魘雙眼通紅，憤怒地吼道。
它的身體之上，有劇烈的魂力波動傳出，看樣子，似乎想要自爆。
「想自爆嗎？可自爆又有何用？」
王昊陽的雙眸之中，分別射出一道金黃色與銀白色的光芒，兩道光芒迅速融合為一道銀灰色光芒，飛向被鎖在原地的夢魘。而他的身體，則飛快後退，遠離夢魘。
夢魘身體之上的魂力波動越來越強烈，但到達一個頂點，卻怎麼都無法繼續下去。
夢華的九色光帶竟讓夢魘連自爆都無法做到！
「咦？夢華姑娘的九色花環，來歷不凡啊！」王昊陽看著無法自爆的夢魘，有些驚訝。
「放過我，我可以做你的奴僕！」
夢魘絕望地哀求著。
王昊陽完全不為所動，一個弱小的夢魘罷了，他要來何用？
他所需要的，只是夢魘死亡后所化的夢能罷了。
銀灰色光芒很快便飛到夢魘的身體之上。
「啊！」
夢魘發出一聲痛苦而絕望地吼叫。
它的身體，在銀灰色光芒之下，竟好似沙漠中的水滴一樣，迅速分解為一點點純粹的夢能。
「本源之眼消滅夢魘這種虛妄之物，倒是快速而徹底。不過這攻擊，消耗比開啟本源之眼要大上許多，卻是不能使用太過頻繁。不知夢華姑娘那邊怎樣了。」
王昊陽嘴角露出笑容，他看向石台方向。
卻見夢華身上變化而出的月白色衣衫已經不見蹤影，此刻她身體之上，有著一件花瓣編織的衣衫。
她凌空而立，一邊躲避下方眾人劈出的一道道刀芒，一邊使用手中一條長鞭抽向夢魘。
那長鞭每一次揮下，夢魘的身體便淡上一分，看樣子，只要再來上幾鞭，夢魘就要重歸夢能了。
而下方眾人劈出的刀芒，偶爾有幾道劈在那花衣上，卻好像微風吹拂一般，只是令花衣微微擺動，根本無法傷害到夢華一根毫毛。
「這長鞭和花衣，應該和九色花環一樣，都不是簡單的器具。」
王昊陽一邊想著，一邊御空而行，飛向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