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一根水夕月親手編的纓絡帶
終上所說,齊斐玉一直告訴自己沒錯,覺得自己對得起水夕月,他原本想著登上那個高位之後,依舊把她寵的掌心的。
他是真的這麼想的,也就慢慢的模糊了當時自己對水夕月做的其他的事,有意識的把自己的思想引到是水夕月對不住他的想法上,這樣才可以告訴自己,自己心愛的女人死了,但那是她自找的,並不是自己虧待她。
每每這麼一想,他就覺得心沒那麼疼了,彷彿那裡的傷口己經癒合,然後就越發的相信當初的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
覺得自己對水夕月做的也是仁至義盡,有情有義,他是真心的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可她辜負了自己。
之前從宮裡出來的時候,自己還特意去她的墳前,好好的祭典了一番。
自我修飾的一切,慢慢的迷糊了齊斐玉的眼睛,記他幾乎忘記了那個驚魂的夜晚,而現在這一幕粉飾的太平,被墨青昭毫不留情的扯開,齊斐玉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忘記過水夕月,傷口處血淋淋的疼。
而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墨青昭直指水夕月的是死,是因為他和水墨的暗算,說他和水墨把一個好生生的女子給害死了,而這個女子還是曾經的夏國的小郡主,和當時夏皇血脈最相近的夏國的小郡主。
齊斐玉知道水夕月應當是有夏國皇室血脈的,但並不知道具體的身份。
猜想有可能會從她身上知道夏國的傳國寶藏的秘密的,而成親那天晚上,水心蕊更是告訴了他一個更大的秘密,說水夕月和齊俊玉勾結,甚至拿出她送給齊俊玉的一個纓絡帶,而前幾天,他正巧看到水夕月在編。
就是那個一模一樣的纓絡帶,他看的很清楚!
原以為是要送給自己的地,卻居然暗中和齊俊玉兩個有私情,齊斐玉又嫉又恨,故意在花轎進了門之後,看也不去看她,沒有半點解釋,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天,才是她的一切,這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只是沒想到那麼溫柔的水夕月會這麼烈性,居然會帶著匕首闖到自己和水心蕊的新房中來,甚至還行刺水夕……
而自己不小心打了她一掌,居然讓她生生的喪了性命!
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不是有心想讓她死的,那個溫柔的,笑起來盈盈若水的女子,早己不知不覺的在他的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可,她為什麼這麼容不下人,而且還要勾搭齊俊玉呢!齊俊玉有什麼好的,她為什麼這麼下賤!
「太過心狹?是這樣的嗎?聽說韓國的第一美人,這位水三小姐在水相府過的並不如意,不是被現在的四皇子妃欺負,就是被以前的四皇子妃蒙敝,而最後還死在心愛之人的手下,雖說紅顏命薄,但薄命至此,還是實在讓人可嘆,本王實在忍不住想伸手,為這位薄命如此的水三小姐伸冤。」
墨青昭眸色幽詭而淡漠,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對於齊斐玉的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實在是覺得可笑的很。
墨青昭之所以對這一段過往那麼清楚,是因為風淺幽一直關注著那位水三小姐,這才引起他的注意,為此特地派人去查了一下這位水三小姐的過往,原本這位水三小姐如何,跟墨青昭真沒有半點關係。
但如果是幽兒在意的,他不介意伸伸手「憐香惜玉」一回,算起來這位紅顏薄命的水三小姐應當還是幽兒的堂姐,也怪不得她這麼在意!
特別是看到齊斐玉被自己幾句話,逼得不得不命人把風佐給打出去,墨青昭越發的覺的有趣起來。
看起來這位己死的水三小姐在齊斐玉心中,還真是有所不同的。
「昭王這事己經過去許久了……」這句話幾乎是從齊斐玉的牙縫裡冒出來的。
墨青昭揚了揚俊眸,帶著幾分妖魅之色:「那又如何?難道四皇子不覺這裡面是不是有其他的隱情,照本王看起來,你的那位前四皇子妃,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之前還數次暗算幽兒,連一個和她毫無關係的人都這麼下毒手,四皇子覺得她會容得下自己的妹妹?」
水心蕊容不下水夕月,容不下水夕月!
這幾句話幾乎是重重的砸在齊斐玉的心上,把他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想法,砸破了一個缺口,莫名的心頭一陣慌亂,甚至有種隱隱的緊張,恐懼,難道水心蕊真的容不下月兒不成,當初水心蕊說的話有假?
這裡面也有自己妹妹雪月的證明,說那條纓絡帶就是她從齊俊玉那裡偷來的,雪月向來乖巧,和水夕月的關係也很好,難不成她和水心蕊一起說假話騙自己,可是水夕月跟她並沒有什麼厲害關係啊!
齊斐玉的心亂了,千頭萬緒,彷彿一起湧上心頭,腦海里只有兩股大力在狠命的拉扯,一個在說「不可能」,另一個在說「就是」,而兩股力量,你拉我,我拉你齊頭並進。
最後他幾乎是狼狽不堪的離開公主府。
廊下,冰君城看著倉皇離去的齊斐玉,一向溫雅如玉的臉上,泛起冷意,這個人,就是他,是悠兒身亡的罪魁禍首,既然悠兒現在還在,但是這仇,他一定會替她報的。
如果不是齊斐玉,悠兒一定會好生生的等到自己再回來找她的那一天的!
風淺幽這一覺醒來后,雖然還是體虛無力,但是總體來說,至少是醒了,用了冰君城讓人送上來的湯后,精神也自覺的不錯了幾分。
讓晴玉給她墊了一個墊子靠著,抬高身體躺著。
「我娘怎麼樣了?」風淺幽問道,洛氏的身體可真是經不起折騰,要是知道自己這邊出了事,一定不會安寧的。
「公主放心,冷嬤嬤那邊瞞著夫人,夫人不知道公主昏過去了,只說公主這幾天很忙,皇後娘娘時不時的召公主進宮,每次回來的時候,夫人都己經休息,所以見不到公主的面。」文歌伶俐的答道。
聽文歌這麼一說,風淺幽也鬆了一口氣,娘的身體很差,她一直知道,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出事了,說不定可以說的要出事。
幸好冷嬤嬤是個穩重的,把自己的情況隱瞞了下來,這是最好的了。
「我到底怎麼回事?」風淺幽看向站在一邊的海棠,相比起其他兩個丫環,海棠顯然知道的內情最多一些。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如果沒什麼事,不會這麼無力而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