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懷疑,冰君城給的方子
如意小姐病成這樣子,居然還有心穿那麼張揚,那般濃烈的紅色,可不象是一個久病之人喜歡穿的。
久病之人,連用餐都喜歡素淡一些,更何況衣著。
至於掛的位置更象是藏起來的意思。
之前因為自己沒有戴上帷帽,甚至連陳太醫進門,都沒那麼高興,之後更是因為自己沒答應替她去求葯,對自己的藥方也漠不關心。
看起來這位如意小姐的病情,實在是很讓值得推敲。
其實不只是這些,還有滿院子的藥味,那麼多的藥味,乍聞上去似乎真的住在裡面的人病的很重,一直在用藥的樣子,實際上呢,有幾種葯風淺幽聞了出來,那根本就是不應當在同一味葯中出現的葯,現在卻因為味道濃郁都被拿了出來熏了。
當然,若風淺幽真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世家閨秀,的確是不應當聞出什麼的,但偏偏上一世,對於一些藥材,她還是知道的。
至於那頂帷帽,引起風淺幽關注的是那一抹很淡很淡,幾乎是不存在的香味,掩在濃濃的藥味和屋子原有噴洒的香味中的這抹香味,幾乎是讓人聞不出來的,但是很巧,這一抹香味,風淺幽也是知道的。
那張配方,曾經是冰君城找來送給她的,重生后她自己也親手調製過,用一些花粉和一些葯末,混在一起,作用是慢慢的毀人容色。
這種毀人容色的方法,雖然不是立竿見影,但是勝在無聲無息,只要經常接觸到,這臉最後就會毀的無聲無息,而且還查不出原因。
想到這裡風淺幽眸色濃郁了起來,唇角微微彎起,露出一絲苦笑,自己苦苦追索冰君城都一直沒找到過他,想不到會在最不經意間,發現他的蹤跡,如何不讓風淺幽心頭百感交集。
是不是她可以這樣認為,那張配方是冰君城的,那麼現在這位如意小姐必然是有冰君城存在著某種關係,原以為冰君城藏的見不到影了,卻想不到,他現在似乎就在眼前,而且還似乎走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上一世,自己心目中如同親哥哥一般的冰君城,這一世,要和自己對上了嗎?風淺幽覺得自己的笑容有些艱難。
有冰君城在,那位如意小姐,還要找宮裡的其他太醫看病嗎?再加上之前的種種反常,風淺幽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如意小姐並不象似說中的病入膏肓,再想想她柔緩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奇怪的感覺,苦笑從唇邊退去,眸色又幽冷起來。
這位如意小姐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逼自己進宮去給她向皇後娘娘要葯?她的目地又是什麼?
而冰君城又在裡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她其實真的不相和冰君城對上……
「小姐,劉夫人那邊說是派了玉蓉出了府去,奴婢托墨雷在府外盯著,這時候還沒有回信來。」海棠方才己經向風淺幽說了那位小姐的事,這時候順便也提了提劉氏的事。
劉氏自打小姐走了后,就派了玉蓉出府去了,海棠一時不方便跟著出去,就使法子,讓墨雷在府外跟著走一趟,只不過玉蓉是以家中老母病著,探病的原因回去的,所以這時候也還沒有回來。
今天應當是不回府的,所以墨雷那邊也還沒消息。
「等玉蓉回來,繼續盯著劉氏那邊,至於如意小姐,先靜觀其變吧。」風淺幽看著窗外那一角暗沉的天空道,這位如意小姐來者不善,自己現在己經清楚的很,但到現在如意小姐的具體意思還不明。
被自己激怒了的劉氏,更容易得手一些。
劉氏被單獨的被關在佛堂,如果風沖雲不主動去見她,基本上她現在也見不到其他人,玉蓉又不是以前的那個齊嬤嬤,總是沒經過大事,是最易挑動的一環。
玉蓉的這次出外,應當是劉氏那邊忍不下去了!
那樣更好,她倒要看看劉氏這一次,又會使什麼招數。
「是,奴婢知道。」海棠點點頭剛想退下,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停了下來,「小姐,王爺說今天晚上會過來。」
墨青昭今天晚上會過來?風淺幽愣了愣,轉過頭,訝然的問道:「殿下這時候來這裡幹什麼?」
水眸彎出一絲不自在,這讓她想起在宮裡的那件事,咬咬唇,一時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見墨青昭。
「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有要事吧。」海棠含糊其詞的答道,說起來,她也真的不知道這位王爺在這麼一個還有著零星小雨的日子,來幹什麼。
做為一個以前保護著墨青昭的隱衛,海棠還真覺得這是一件危險的事,而這位殿下把這位危險的事,做的這麼流暢和自然,她一個當下人的也不能說什麼,至於這位殿下來是做什麼,她一個下人,當然就更不知道。
心裡這麼想的,所以海棠回答的也是很想當然。
當然羅世子說的話,她也覺得不應當說給風淺幽聽,殿下久未娶王妃,對齊國皇室的子嗣傳承很不好,這話可不是一般的話,原本不是她一個當下人的可以置吻的地方。
風淺幽輕撫了眉頭,一時也不知道要問什麼,揮了揮手,示意文歌和海棠都下去,對於墨青昭這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彷彿這是他自己家的囂張做法,風淺幽也不知道怎麼表示,這位王爺,就不是一個能聽得進自己勸的人。
夜色很幽暗,外面的雨聲己停了下來,風淺幽卻還是沒有睡,衣裳穿的不但嚴嚴實實的,而且連榻也沒上,就坐在桌邊的椅子前面,等著墨青昭過來,手中的書己翻看了有一陣了,這時候也等得心煩氣燥起來。
平時這時候,她都是己經早早的睡了下來,但是這時候,卻不得不守在這裡,免得這位傲嬌的昭王,一會又弄出什麼事來。
天氣己是轉涼,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淡淡的寒意,風淺幽雖然穿得嚴實,卻並不多,倒是平添了幾分冷意。
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走到妝台前坐下,想從裡面取自己一向放著醒神的藥油,卻聽得身後一聲輕響。
急忙警覺的偏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