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到底該猜忌誰
洛氏氣憤的道。
這話是大逆不道的,但這屋子裡沒其他人,洛氏說了也就說了。
看著洛氏氣的臉色越發蒼白的臉,風淺幽搖了搖洛氏的手:「娘親,這事我們先不管,也不必理會昭陽公主,只是洛表哥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相信他是真心的,娘親,我和洛表哥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提了!」
洛慕言再厲害,看起來也不真實。
所謂空中樓閣的喜歡,其實什麼也不是,上一世,風淺幽己經用生命付出這種誤會的代價。
齊斐玉也有權勢,但這份權勢不是用來保護自己的,而是把自己生生的送上了死路。
洛氏沉默了下來,看著風淺幽白嫩的小臉,唇角泛起一絲苦澀。
風淺幽的意思她明白,她的幽兒比別的閨秀更堅強,知道要靠自己,抬起頭咽下眼底的酸澀,她要護著自己的女兒。
這個目標她一直很明確,可以說接到風淺幽的時候,這個目標就明確的超過任何目的,風佐在她的心中早死了,她不會再為風佐和太夫人傷心,傷情,她所有的心力全要護著幽兒。
為此她可以讓出一切!
但當她發現這讓出的一切,沒有半點的價值之後,洛氏己不再相信風佐和太夫人所謂的話
為了幽兒,她可以做的更絕。
這原本就是祈陽侯府欠自己母女的。
太夫人來的很急,急的風淺幽還坐在床前跟洛氏說話的時候,她就帶著文嬤嬤來的,看著太夫人一臉的焦急,卻偏偏還拿出之前的親熱態度,風淺幽眼底就只剩下冷笑了。
為了劉氏母子,太夫人也真的拼了,居然親自上雅月軒來討好娘親。
當然這所謂的討好也只是一種看似退讓的態度罷了,到最後太夫人還是會威脅娘親,讓娘親退步。
太夫人來的時候還帶了針線房的人過來,文嬤嬤把幾塊料子給了針線房,針線房的人過來替風淺幽量體裁衣了。
其實這個過程根本就不必走,之前才量過的衣裳,不到十幾天,又何須量身,不過是太夫人使了個法子把風淺幽趕出去罷了。
風淺幽對洛氏看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之後,緩緩的退了下去,一邊讓人去府門口等人,不管是洛慕言的人還是外祖父的人,她希望他們來的時候不要驚動太多的人。
而且最好是快一些來。
自己當時派去的人也說的很清楚,這個時候他們或者己經到,或者己經在來的路上了吧,特別是外祖父,人都己早早的備下了。
那個自己才重生時,謀害自己的丫環書兒,這時候也要來了!
眼下走到這一步,她其實早己籌謀好了。
見風淺幽離開,太夫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站在床邊的海棠的身上,海棠是風淺幽故意留下來的丫環,比起書蘭來,風淺幽更相信海棠的身手。
雖然覺得太夫人也不太可能會動手,但狗急跳牆的事情,太夫人人也可能做,她不允許娘親受到一點的傷害。
太夫人看了看文嬤嬤,文嬤嬤走到海棠的面前,低低的道:「你……先出去,太夫人和洛夫人有重要的話說!」
海棠一直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聽得文嬤嬤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眼睛有些茫茫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洛氏,又看了看文嬤嬤,極其死板的搖了搖頭:「奴婢要在這裡陪著夫人,四小姐讓奴婢一直陪著夫人,夫人的身體不好,很容易暈過去,奴婢得在這裡守著!」
這話說的一板一眼,似乎沒一點錯處,太夫人氣的卻是鼻子也歪了,什麼時候自己想讓一個下人出去都不行。
「如果嬤嬤一定讓奴婢出去,奴婢就去把小姐請進來!」海棠彷彿沒看到太夫人臉上孕育的風暴,繼續道。
讓風淺幽進來?太夫人直覺的否認了,但一個小丫環居然敢違逆自己的話,這個事實實在讓太夫人覺得自己沒面子,當下冷哼一聲,就想發作海棠。
「太夫人有事就請說吧,不過是一個侍候我的小丫環罷了,太夫人不會連這麼一個人都容不下吧!」洛氏身子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目光微微眯起,淡冷的看著滿臉怒意,正準備大怒的太夫人。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神色,讓太夫人心頭一窒,心頭的怒意更甚,但這次不是對海棠,而是對著洛氏。
不過太夫人也知道這次是來讓洛氏讓步的,強壓下心頭的怒意,在文嬤嬤拉過來的一把椅子上坐定。
壓了壓臉色,臉上緩緩的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元珍啊,你看看你,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硬性,你怎麼就不能稍微軟和一下的呢?如果你當年能軟和一點,你和佐兒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這麼多年,你被關在高牆內,佐兒也難過的很!」
太夫人說著,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眶都紅了起來。
「你們兩個也算是青梅竹馬,這樣的情份又豈是別的女人可以比的,可你……怎麼就總是這麼硬綁綁的,夫妻兩,又是表兄妹,還有誰比你和佐兒更親的!」
太夫人拿帕子抹了抹眼淚道:「你們兩個可真是冤家,到現在這麼多年了,也沒見誰服個軟,服一個軟真的那麼難嗎?再難也比不得親情吧!」
太夫人一副重情重義的樣子:「你原本是夏國的貴女,但現在夏國沒了,夏國的貴女的身份一落再落,你縱然被關起來,也好過被遣下堂吧,或者被皇上忌諱,甚至連性命也不保吧!佐兒縱有千般不是,也護著你們母女,讓幽丫頭順利的長大了!」
「太夫人還記得夏國!我記得太夫人也曾經是夏國人吧,怎麼太夫人就不被皇上忌諱?」洛氏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太夫人,不卑不亢地道,「皇上會忌諱我這個沒生下子嗣的夏國貴女,卻不忌諱您這麼一個生下祈陽侯的夏國貴女!」
這話洛氏說的毫不留情,眼眸中的平靜,變成毫不掩飾的鄙夷,直接就把太夫人接下來的長遍大論給堵了起來。
場面隨著太夫人僵硬的臉,陰冷了下來,空氣中隱隱的有種讓人窒息一般的冷意,兩個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似乎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