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他害怕了……
「洛夫人換了我們大夫人的葯,害我們大夫人中毒,難道不是謀害我們大夫人?現在證據就在我們大夫人那邊,難不成洛夫人還想賴不成?」齊嬤嬤咬牙把話題偏了回來,告訴自己今天不是來和人論嫡庶的,她是為大夫人討回公道的。
「我娘親的葯裡面有毒?」風淺幽目光幽冷的問道。
「當然有毒,洛夫人那麼重的病,不知道什麼時候……誰知道是不是用一些以毒攻毒的葯了,這葯洛夫人吃了沒事,別人吃了恐怕個個有事,洛夫人明知道這樣,居然還換了我們大夫人的葯,洛夫人這不是心思惡毒是什麼?」
齊嬤嬤這通話一說,立時就覺得自己是有理的,臉紅脖子粗的大聲起來。
「你肯定那藥罐是我娘親的?」風淺幽再一次問道。
「當然是的,廚房那邊都己經說了,難不成洛夫人還想賴不成?」齊嬤嬤仰著脖子道。
「我娘換過來的藥罐里是有毒的,這又是誰的結論?」風淺幽繼續問道,長睫濃密而卷翹,讓人一時間看不清楚她的眸色。
「藥罐當然是有毒的。大夫看過,而且也確認是洛夫人的藥罐,廚房那邊也認了,現在連太夫人那邊也知道了,難道還會有假的。」
齊嬤嬤更是一口咬定道,為了增加可信度,把太夫人和於大夫都牽了出來。
「你可敢落下文字證明?」風淺幽抬起眼眸,帶著幾分森冷的看著齊嬤嬤一字一頓的道。
這眼光讓齊嬤嬤心頭不由自主的一寒,腳下甚至有了幾分遲疑,只覺得風淺幽的目光過於的森冷了一些,看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整個人都發毛了起來,但也只是遲疑了一下,馬上拍著胸脯道。
「四小姐儘管拿來,老奴做證就是,不但是老奴,這裡的人都可以做證。」
齊嬤嬤雖然不覺得這事有異,但她向來謹慎,自然把跟著過來的人一起拉了下來,如果有什麼事,人多也可以分擔一起。
「好,文歌,跟我來!」風淺幽轉身帶著文歌到自己的屋裡,拿起筆,刷刷刷的寫了一張紙出來,然後讓文歌帶著紙,跟在她身後,重新來到齊嬤嬤面前。
「把紙給她,讓她看看,然後讓她們按手印!」風淺幽抬了抬下巴,吩咐文歌道,一邊的晴玉急忙去裡面拿了一盒印泥出來。
文歌把紙遞給了齊嬤嬤,齊嬤嬤一時有些莫名奇妙,她不知道風淺幽這是什麼意思,但事情到了這會,她也不會退縮,拿起紙條看了起來。
她倒是一個識字的。
紙上面的字其實並不多只有那麼幾句,就是表示洛氏拿自己有毒的藥罐換了劉氏養生的藥罐,害得劉氏中了毒,以此證明洛氏的往日一直服用的藥罐是有毒的。
這事情似乎就是這樣個樣子,齊嬤嬤一知半解的道。
總的就是說明洛氏害了自家大夫人。
看清楚這一點之後,齊嬤嬤不再遲疑,當下從晴玉的印盒裡按了一手的印泥,豪爽的在那張紙上按了個粗重的手指印。
連齊嬤嬤都這樣做了,明心院跟過來的丫環、婆子當然一個個都照做了,一時間那張沒寫了幾個字的紙上面,按滿了手印。
既然大夫人身邊的齊嬤嬤都不覺得有問題,她們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正跟著齊嬤嬤就是。
否則倒是顯得自己這邊心虛了。
待得所有的人都按完了手印,這張紙又重新傳到了文歌的手中,文歌看了看,轉身拿迴風淺幽的屋子。
「四小姐,事實都在這裡,您要的紙條,老奴也替你按了手印,這下總得承認這事是洛夫人故意的想害我們大夫人吧。」
以為這樣自己這邊就不算氣虛的齊嬤嬤手一揮,冷笑一聲,又讓跟自己來的人打砸院子里的東西去,並借勢想衝進洛氏的屋子。
的確有幾個婆子戰戰兢兢的想衝過風淺幽身邊,但是每一個都被海棠攔了下來,還有幾個不是不小心摔倒,就是撞到了一邊的柱子,倒是沒有一個人真的衝到了風淺幽的面前。
陳嬤嬤看齊嬤嬤那邊又動手了,當下也不客氣,讓人來阻,兩幫人直接又打了起來,抓住臉的抓臉,拉頭髮的拉頭髮……
風淺幽這次沒叫停止,只是靜靜的站在廊下,冷冷的看著打成一團的丫環,婆子,心裡在算時間,這麼長的時間,容心閣那邊的人應當就要到了吧。
「住手!」厲聲大喝傳自院門口,風佐帶著容心閣一大群的丫環、婆子出現在雅月軒的院門口,看著裡面亂成一團的場景,氣的臉色鐵青。
他雖然是跟在文嬤嬤身後離開的,但他走的快,沒多久便追上了文嬤嬤,倒是追了個先。
「侯爺,侯爺,您可來了,您可要救救我們大夫人,大夫人都要被洛夫人害死了!」一看風佐出現在門口,齊嬤嬤大聲的嚎哭著撲到風佐的面前,一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樣子。
「滾!」風佐心頭火氣正盛,一腳就把齊嬤嬤踢了開去,很巧的把她踢在一片魚缸的碎片上,只踢的她慘叫一聲,急忙跳起來,捂著臀。
風佐自然不會去管一個下人被踢的如何,大步的往院里走。
院內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風淺幽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大步走過來的風佐,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嘲諷,果然是坐不住了。
往日里基本上從來不來雅月軒的風佐,居然這麼慌亂的跑了過來,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愛護自己這個女兒,或者是關心娘親。
這全是因為他害怕了!
毒,那個下在娘親藥罐中的毒,果然和風佐有關。
而這一忽兒解藥,一忽兒毒的,全是因為風佐的心意變化。
所以,他在害怕……
「幽兒,你娘親怎麼樣,有沒有受驚嚇?你母親不知道是聽了誰的饞言,居然鬧騰出這種事情來,你放心,我一會一定會去好好查問清楚,絕不會讓你們母女受了委屈的!」風佐走到風淺幽面前,臉上的表情扯了扯,想扯出一副慈父的樣子。
只是這樣的表情卻很僵硬,甚至讓人覺得更加的嘲諷。
一個扯出來的慈父表情,這得多呼延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