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巔峰將才
此前,早在夏子瑜與金角大王糾斗之時。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夏子瑜身上,蘇儀則悄悄藏到了韓修竹的背後,藉由孫悟空七十二變之能,化為了一隻小飛蟲,飛到了被銀角大王丟棄的玉凈瓶周圍。
當蘇儀重新化為人形,拾起玉凈瓶時,這兩頭蠻族仍然沒有注意到蘇儀。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三息之內。
當銀角大王終於注意到蘇儀失蹤時,一切都晚了。
「銀角大王!」蘇儀將瓶口對準銀角大王,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什麼?」銀角大王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後面龐如暗雲匯聚,臉色驟變。
這應答聲落下,從玉凈瓶中湧出一股極其強勁的吸力,彷彿化為一隻無形大手,將銀角大王扯向瓶口的方向。
縱使銀角擁有著遠超普通十夫長的強橫肉體力量,但在這吸力之中,他卻無力的宛如巨漢面前的孩童!
銀角大王的四蹄在地上犁出一尺深的痕迹,拼盡全力也無法抵抗玉凈瓶的威能,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
「金角大哥,快來救我!」銀角大聲驚呼道。
「銀角?可惡的蘇儀,你用了什麼妖術?!」
金角大喊大吼,當他看到蘇儀手中大發神威的玉凈瓶,微微一愣,旋即惱羞成怒。
「該死,這法寶是真的!銀角,你堅持住,為兄這就來……」
話音還未落下,金角的身側閃過一道金光。
夏子瑜爆發出了渾身的士氣,在手中凝聚出一桿五丈長的金色長槍,烈芒回蕩,窮兵黷武呼嘯著刺向金角的腹部!
同時,韓修竹也爆發全力,施展出道家力量的極致,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雷霆從天而降,攜九天之威,狠狠劈向金角。
一旦二者的公式命中,任金角的肉體再怎麼強橫,也必然要被撕成碎片,粉身碎骨!
金角大驚失色,連忙停下腳步,渾身怒氣爆發,全力抵禦。
銀角頓時陷入了孤立無援的處境,他醜陋的面龐染上了一抹絕望之色。
「收!」蘇儀大喝一聲,銀角慘叫著被收入了玉凈瓶之中。
「銀角!」金角睚呲欲裂。
「大哥,救……」
蘇儀立刻堵住了瓶口。
夏子瑜和韓修竹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三人合力也只能勉強對抗金角銀角的其中一頭,若是二蠻齊上,他們會在十息之內就被擊敗、繼而被這兩頭殘忍的傢伙大卸八塊。
所幸的是,這場戰鬥在十息之內就已結束,蘇儀的戰術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如今銀角已經被吸入瓶中,絕無生還的可能,蘇儀三人聯手,即使無法將剩下的金角徹底擊敗,但若是想要抗衡後者,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而金角顯然也認識到了他此刻所處的困境,喪親之痛和理智心在他的體內交織盤旋、天人交戰,久久分不出勝負。
「蘇儀,你竟敢欺騙我!那葫蘆和瓶子果然是真的!」金角氣急敗壞道。
「呵呵,我就算是騙你又如何?被騙的傢伙才是不對的,自己蠢怎能怪別人?《孫子》有云:兵者,詭道也!以你這等智力低下的蠻族,恐怕也無法理解其中含義吧?話說回來,我當真吃了一驚,因為一開始並沒有料到,你們二蠻竟然會相信身為敵人的我所說之言。」蘇儀笑道。
「終究是無腦的蠻類,就算再怎麼狡猾,也始終敵不過人族的智慧。」韓修竹也搖頭說道,他望向金角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之情。
金角極其不甘地發出驚人的咆哮。
夏子瑜冷笑道:「看來你的鬥志還很旺盛啊,金角雜蠻,我倒是不介意與你再戰幾回合,若是有信心勝過我等三人,便放馬過來吧!」
說罷,夏子瑜虛刺手中長槍,擺出了一副極具威懾力的姿態來。
聽見夏子瑜的挑釁,蘇儀暗中抹了一把冷汗。
再怎麼說,這金角的體內還流淌著王族血脈,其實力絕對冠絕蠻族的十夫長之列,若是對方當真發起狂來,與他們拚死一戰,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
金角神色陰沉,道:「哼哼,我承認你們三人的實力極強,明明只是一介將才,卻比我見過的大多數行人都強上一籌;若是與你們硬拼,我不一定能夠取勝,而明知不可完勝卻仍然捨生奮戰,不符合我們蠻人的作風,只有爾等這般愚直的人族才會幹出這種蠢事來。」
金角開始後退。
「蘇儀!我這次便饒你一命,到了正賽,會有人替我報此刻的喪親之仇的!你們也許可以戰勝我與銀角,但絕不會有任何希望戰勝『那一位』!」金角大吼道。
「那一位?海勒金?」蘇儀皺眉道。
「哈哈哈,原來你已經得知他的名號了啊?實話告訴你,海勒金那傢伙乃是汗族血脈,即使我與銀角二人齊上,仍然會敗於他的強橫實力之下!縱然是人族的國士,見到他也只能俯首稱臣!蘇儀,你可千萬別在預賽中倒下啊,那就太無聊了,我還等著看你被海勒金撕成碎片的場面呢!」
金角留下一道狂笑,毫不猶豫地開動四蹄,絕塵而去。
蘇儀本想召喚筋斗雲去追金角,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這個世界幻化出來的筋斗雲顯然力量不足,此前載韓修竹就已經十分吃力了,無法載動三個人。
若是孤軍深入追擊金角,恐怕還會被後者反將一軍,落得橫屍荒野的下場。
金角轉瞬間就沒了蹤影,蘇儀與韓、夏二人面面相覷。
若是金角所言非虛,那海勒金看來會比傳聞中的更加難以應付,一個實力遠超同等級仕子、而且還極善水性的蠻族,到了正賽時,必將成為蘇儀的頭號勁敵!
韓修竹將信將疑道:「這也太誇張了吧?金角銀角雖為十夫長,但受到王族血脈的增幅,二者的實力幾乎可以媲美普通的百夫長和武士;我本以為金角銀角已經足以稱為十夫長之巔了,但他們二人合力竟然還鬥不過海勒金……汗族的血脈果真如此強大?」
「這很正常,你只要想想蠻族可汗和單于的實力差距,就能明白汗族與王族的力量有何等懸殊了,我與蠻族交手無數,很清楚普通血脈與上位血脈的差距,那海勒金恐怕還真有那種誇張的力量。」夏子瑜道。
蘇儀卻是不以為意,倒不是他不在乎海勒金的力量,而是他早已決定不顧一切披荊斬棘、奮勇向前了,無論前路是平坦還是崎嶇,都無法阻攔他的腳步,他要做的只有未雨綢繆、提前策劃,隨後運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將前路的險阻一一踏平!
無論敵人是強是弱,都無法改變蘇儀的初衷。
他將竭盡全力,贏得瀛洲大會的勝利,阻止南柯一夢中所經歷的一切成為現實!
「走吧,無論海勒金如何強悍,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我們此刻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找白骨精,儘快完成這次考驗。」蘇儀道。
「嗯,也不知現實過了多久,莫要在此地久留了。」韓修竹也點了點頭。
「在此之前……」夏子瑜欲言又止地看向蘇儀手中的玉凈瓶。
蘇儀點了點頭,將瓶子交給他。
玉凈瓶中裝著銀角,一開始後者還時不時地鬧騰著,蘇儀還能感受到瓶身嗡嗡的顫抖,但片刻過後,瓶子里已經一點動靜都沒了,如同一潭死水。
蘇儀明白,銀角早已化為了瓶內的「死水」。
夏子瑜接過玉凈瓶,神色感慨萬千,時隔一年之後,他終於替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恨了!
隨後,他在一顆樹下刨出了一個小洞,造了一個簡易的墳坑,將瓶子置入其中,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將其中一半的骨灰撒入坑中。
做完這一切,夏子瑜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看來這些骨灰,就是去年古戰場中的一百位戰死的仕子。」韓修竹神色黯然。
「但願他們能夠安息。」蘇儀祈禱了一陣,這才問道,「古戰場的一場戰鬥竟然死傷近百,那裡真有如此兇險么?」
「那需要看是什麼樣的古戰場,你也知道,人族一共發現了十多處古戰場,有些還未被蠻族發現,只有人族在其中活動,因此較為安全;但也有些古戰場被蠻族與外族侵襲,人族為了保證古戰場內部的領土與資源,經常會輸送仕子進入其中,與蠻族展開爭奪,這類古戰場就十分兇險了,夏兄去年進入的古戰場類型應該是後者。」韓修竹道。
「難道不能選擇更安全的場所進行歷練?」
「可以倒是可以,人族所掌握的十數處古戰場,基本都是每隔一到三年開放一次,屆時相應軍銜的仕子可以自由申請入內;毫無疑問,會有很多仕子選擇進入安全的古戰場尋寶淘金、進行低強度的歷練等等,但以夏兄的性格來說,肯定是無險不歡、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奔去吧。」韓修竹苦笑道。
「倒是能理解他的選擇,這些危險和苦難,也能成為我們珍貴的經驗。」蘇儀點頭道。
「蘇彌天你的話,會選擇更危險、還是更安全的古戰場?」韓修竹問道。
蘇儀付之一笑,道:「經歷越大的風險,肯定就會得到更大的回報,蠻族要爭的地盤,我等一寸都不會讓給他們,既然身為主戰派,怎能心生怯懦。」
「同感!」韓修竹點頭說道。
「哈哈,說的好!等今年的古戰場開放,我們三人一定要互相照應,同生共死!」夏子瑜大笑道,同時拍了拍手中的泥土。
「理當如此。」
說罷,蘇儀看了看樹下的墳墓,心中思索著這個世界的本質。
這個世界既然能留下實物,單純說成是玉寒公主所構築的幻境,未免太過牽強;實際上此處更像是玉寒公主藉由某個異世界、而改造成的真實世界,其中還被添入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規則。
若果真如此,那玉寒公主的實力簡直超乎想象。
但蘇儀更關心這些陣亡仕子的骨灰能否留存,他只希望亡者的英魂能在此地安息。
就在感傷之間,蘇儀的練兵場忽然輕輕一震,自我雕像手中,原先一直停留在一尺七寸的士氣,竟然再次暴漲一截,達到了整整兩尺!
也就是說,蘇儀此刻已經是巔峰將才了!
蘇儀看向韓修竹,發現對方同樣面色震驚,二人面面相覷。
「蘇彌天,你難道也……」韓修竹試探性地問道。
「嗯,我的士氣漲了三寸。」蘇儀答道。
「我漲了兩寸半,原本我是沒辦法在今年就考鄉試的,現在看來無需擔心了,我此刻的士氣已有一尺六寸,已達歷戰將才,八月之前,必然能夠成為巔峰將才,參加鄉試!」韓修竹喜不自勝。
夏子瑜瞠目結舌道:「我們只不過是宰了一頭十夫長,縱使銀角再強,也無法讓你們的士氣增長兩三寸吧?!」
夏子瑜已是巔峰將才,士氣早已達到二寸,需要通過鄉試才能取得行人軍銜,繼續提升士氣量。
此刻他見到蘇儀和韓修竹兩人獲得功勛,當真是羨慕到了極點。
韓修竹也擺出了費解的神情,道:「是啊,我也感到十分納悶,按理來說,除非斬殺十頭十夫長的功勛,才有可能漲動這麼多的士氣。」
「咕……可能是因為銀角是王族血脈?」夏子瑜猜測道。
「我倒覺得,很可能是因為銀角手中沾染的人族之血太多,我等為同胞報仇雪恨,才能獲得如此大量的功勛。」蘇儀道。
韓修竹和夏子瑜雙雙神色一凜。
如果蘇儀所猜不錯的話,那金角銀角二人至今為止,得殺死過多少人族了?
一股憤怒的情緒同時從蘇儀三人的心底噴薄而出,直衝腦海。
「只可惜讓那個該死的金角逃走了。」夏子瑜的神色十分懊惱。
「無論花費多久時間,我也必要讓金角用生命來償還他的罪孽!即使是追入古戰場,我也必然要取他狗命!」蘇儀信誓旦旦道,他心中對金角的殺機達到了頂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