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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強詞奪理

  於是劉冉揚起一張寫著規則的黃紙,後者無火自燃,化為一抹流光飛向州武廟的方向。


  一股神奇的力量自武廟湧來,眾人只感到腳下一震,地面竟然毫無預兆地擴張開來!

  蘇儀見到兩邊的樓房宛若化為活物一般往後退去,須臾之間便將街道足足擴張了四倍以上,讓出了一塊寬達二十丈有餘的空地來。


  隨後,許多人腳下的大地隆起,又化為了四塊方形的擂台,長寬近十丈。


  人們連忙從擂台上跳下來,四周再也不顯擁堵。


  不參加比賽的人紛紛退往場地邊界,幾位中年人搬來一張桌子,其上陳列著一個箱子與筆墨紙硯,所有參賽者無需邀請,便各自走上前去,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其摺疊起來,投入箱中。


  整個過程井然有序。


  輪到蘇儀時,正要提筆,忽聞書桌對面的劉冉笑眯眯問道:「蘇彌天,對於小侄諸葛清的瘋症來由,外界眾人各執己見,而我舍妹與小侄骨肉情深,總一廂情願地將過錯推到你身上;但我劉冉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一方之言不可盡信,因此究竟事實如何,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親口回答:請問蘇彌天,你在登摘星閣之前,是否對小侄心懷憎恨?」


  眾人屏息凝神,看向蘇儀。


  許多人都聽說過蘇儀與諸葛清的糾葛,而諸葛清瘋了以後,嘴裡總是念叨著蘇儀的名字,可見他的瘋症與蘇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只是摘星閣不能保留記憶,因此對於這個狀況,誰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但若是依照兩人平時的秉性來說,支持蘇儀無罪的人占絕大部分。


  但只要有少部分人對蘇儀抱有懷疑態度,蘇儀就要永世背負這個罪名。


  「我若是肯定,你將如何?若是否定,你又將如何?」蘇儀笑著反問道。


  「我相信蘇彌天的人格,也相信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會閃爍其詞,畢竟這個行為會導致未來難聚信之軍心啊,因此你現在若是表明態度,我自然是會相信的。如若你肯定自己對小侄抱有怨恨,我便將此事交給刑律閣來主持公道,劉家從此以後再不為難你,而若是否定,說明你問心無愧、小侄發瘋一事必然與你毫無瓜葛,我便充當中間人,主動調和你與劉家的緊張關係,你到時只要開口道個歉,必然能夠冰釋前嫌。」劉冉道。


  蘇儀的笑容消失,嘴角湧起一抹寒意,道:「噢?如此聽來,我無論肯定還是否定,都得吃點小虧啊?你劉冉表面上裝作一副天公地道的模樣,事實上還是偏袒自家,真是令人寒心。」


  「此話又怎講?我難道還不夠為你著想?何來偏袒之說?」劉冉愕然道。


  「為我著想?你也真是孤芳自賞、顧影自憐。我若是肯定你的提問,你是否就要宣揚我已心虛?若是接受刑律閣嚴刑峻法的審問,即使我原本無罪,恐怕也難逃其咎;而即使我否定,卻仍然需要向你劉家低頭道歉,這又是憑什麼?你此問,好似已經認定了我蘇儀有罪?最後,你劉家從頭到尾都不需要付出什麼,只是一味向我索賠,你這中間人可謂有失偏頗。」蘇儀譏諷道。


  「你倒是患得患失啊,憑什麼?無論瘋症一事誰對誰錯,小侄諸葛清因你發瘋,已是事實,我劉氏與諸葛兩家,已經蒙受痛失一名英才的巨大損失,你蘇儀即使是讓一步、道個歉安撫兩家,又有何妨、有何損失?難道你身為一州魁首、武安君候補,已經放不下身段了?」劉冉道。


  「並非是我蘇儀放不下身段,而是凡事都講個是非曲直,若真是我錯了,別說是賠禮道歉、即使盪盡家財作為賠償都義不容辭,然而我從始至終都不曾做錯什麼,為何要反而向他人道歉?這就好比是,有個賊人入我家行竊,我行使自衛權利將賊人揍了一頓,你劉冉來審案,不僅放了那小偷,反而還要我賠錢道歉,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熟練的很。」


  「噢?你此話是在說,是我小侄先加害於你?如何證明?」劉冉目露凶光。


  蘇儀沒辦法透露他還抱有摘星閣的記憶,但他自有他的一套說辭。


  「我當然沒辦法證明,只是我敢在眾人面前宣稱:我從始至終,都不曾對諸葛清抱有加害之心!即使見到瘋瘋癲癲的他,我仍然問心無愧,即使有個別有心人非議於我,我也能坦然面對!這便是我對你的回答,如今我反問一句,你憑心而論,若是換作諸葛清未瘋之時,可敢這般高聲宣言?」蘇儀揚起頭,大聲說道。


  圍觀眾人紛紛點頭,許多支持蘇儀的人更加堅信他為人正直,而個別懷疑蘇儀的人也漸漸打消了他們的疑雲。


  「有何不敢?我小侄聰明伶俐、知書達禮,出身名門大家,小小年紀便被冠以神童之名,為何要與你一介庶族子弟過不去?他加害你的可能幾乎沒有,為何不能坦坦蕩蕩宣稱自己的清白?你無非是借著小侄已瘋,才敢如此大放厥詞,趁機宣稱自己的無辜!而我代表劉家,有意與你冰釋前嫌,但你卻如此傲慢,如此不識大體、心胸狹隘,枉為武安君候補!」劉冉道。


  蘇儀反而笑了起來,道:「我曾聽見一句俗語,曰:情人眼裡出西施,意為感情深厚的兩人,不論對方如何,都覺得對方美到了極點,套在你這等一葉障目、強詞奪理之人的身上倒也合適。」


  「諸葛清聰明伶俐、知書達禮?他若果真如此,就不會在我初來縣城時,當著眾多考生的面來挑釁我,也不會不來參加我的案首宴、反而讓他的姐夫丁仁在宴會中刁難我,更不會在我登摘星閣的前夕、用卑鄙骯髒的手段妨礙我的睡眠!這等人若是知書達禮,這天下恐怕連家畜都能學會禮儀了!」蘇儀冷聲道。


  「你……」


  還沒等劉冉回話,蘇儀又繼續說道:「而我即使受盡刁難,自始至終也不曾憎恨過諸葛清,畢竟他尚且年幼,心智不全,我怎會將孩提的任性妄為放在心上,此外我說句難聽的,這等宵小值得我花心思去恨他?我受你劉家栽贓指控,難道還要乖乖背負這莫須有的罪名?如今你我各覺各有理,永遠也爭不出個結果來,我也不想多作解釋,只聽說摘星閣有五位飛將全程監督,你劉冉既然如此懷疑,為何不去向五位大人驗證?」


  「哼,你這是在笑話我劉家連三流家門都排不上,請不動飛將出面?即使能夠請動飛將,摘星閣乃是人族機密,豈會輕易透露給局外人?無需請五位大人,我自有讓你伏罪的方法:你蘇儀不是自稱坦蕩嗎?那便好好表現出來,若是你在接下來的比賽有任何發揮失常之處,便說明你這是心志不定、做賊心虛耳!到時候,你此前的狡辯與謊言自然不攻自破。」劉冉冷厲道。


  蘇儀聳了聳肩,他又怎能聽不出來劉冉的弦外之音。


  一旦他敗北,劉冉必然能找出他招式中的無數瑕疵,來指控他「心虛」。


  但蘇儀並沒有將這句威脅放在心上,只是提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投入木箱后,便退回人群之中。


  「劉冉前輩,先不說你和蘇彌天誰對誰錯,我只希望你可別越陷越深,將自己的家門拖入泥潭。」韓修竹冷聲說道。


  「韓大少爺,你大可放心,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我獨斷專行,責任也由我個人擔任;倒是你就無需為家門負責了?別忘了你是韓門子弟,你韓門可是有一個人和我小侄一樣,前程全毀在了蘇儀手中,比起我來說,你的一舉一動更能影響韓家門面吧?」劉冉道。


  「小開與蘇彌天公平競爭、願賭服輸,沒有絲毫怨言可說。而蘇彌天身上寄託著州城人民的希望,更能帶動全體人族的進步,這樣的人無論立場如何,對我來說都是摯友;我便以摯友的身份警告你,若是蘇彌天有何閃失,我定不饒你!」韓修竹道。


  劉冉面色一抖。


  「韓修竹,你的祖父命不久矣,我看你還能得意幾年!這蘇儀,今日我吃定了!」劉冉心中惡狠狠道。


  經歷了這段小插曲后,武道會照常開始,許多人都對蘇儀投以友善的笑容,希望他放鬆心情,不要讓心境受到影響,蘇儀也含笑回應。


  蘇儀再次展示了他堅如磐石的內心,無論發生何事,他都能處之泰然,反倒是身旁的一眾同窗為他打抱不平。


  「俺早聽聞這劉冉極其護短,當初見到自家弟弟與同窗起了衝突,他竟然將對方全家逼的流離失所;俺當初還不信這個傳聞,如今見到,這劉冉真是名不虛傳。」吳峽撇嘴道。


  「劉家上下大多是這副德行,也就劉別駕通情達理一些。」項一鳴道。


  「蘇十籌,你可千萬別被這傢伙的強詞歪理所影響。」江游則是一臉擔憂,生怕蘇儀背上心理負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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