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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爭魁首

  雖然在朝廷上公然開口賭博有些不嚴謹,但徐立人深得當今聖上信任,後者也因此時常放任他的嗜賭本性;如今聖上只是卧於病榻,並非逝世,其他官員也不好指責徐立人。


  主和派官員們齊齊看向周學書和范居安兩人。


  「徐大人要怎麼賭?」周學書緩緩睜眼,開口問道。


  「就拿蘇儀是否能摘得魁首、取得單科十籌為賭局,老夫出『絲綢之路』的六十六個村莊為注,押蘇儀可以取得這兩項成就,可有人願意與老夫對賭?」徐立人再次掃視全場。


  眾人面色一驚,就連周學書和范居安兩人都顯得神色凝重。


  絲綢之路有許多養蠶紡絲的作坊村,每一村都能提供巨大的利益,但這個世界戰火紛飛、蠻族肆虐,主和派在此地爭不過主戰派;除了被民間力量佔有的部分村落以外,主和派只佔據了二十多村,但主戰派卻佔了一百多作坊村,而且其中有許多是大型村落,人口幾乎比得上一座縣城。


  正是由於絲綢之路的巨大利益,主戰派才能廣納賢士、保持良好的運營,若是割讓出三分之二,主戰派的後勤與經濟必將遭受到致命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再也別想跟主和派分庭伉禮。


  換言之,徐立人這是拿命在賭啊!

  這些村落並不是徐立人的私有財產,而是主戰派的共同產業,一眾主戰派盡皆面有憂色,嘀嘀咕咕:徐立人就這麼相信蘇彌天?

  但主戰派的團結令人難以想象,除了幾個人抱有不滿以外,絕大多數的人都選擇服從徐立人的決定,他們都知道,這位尚書令大人必然是經過了深謀遠慮,才提出了這次的賭局。


  反倒是主和派卻猶豫了起來,面對這樣的大蛋糕,他們卻沒人敢伸嘴去咬。


  徐立人押了這麼重的賭注,也就是說,他們主和派也必須跟著押上相應價值的賭注才行。


  周學書的面色仍然古井無波,似是天崩都無法動搖他的心神。


  「徐大人真是豪情萬丈,你莫非不知,若是真賭蘇儀能否取得魁首與十籌,你的贏面很小?」周學書說。


  「贏面小?對老朽來說,任何賭局都只是輸與贏的五五開而已,畢竟凡事無絕對。」徐立人洒脫一笑,宰相心胸展露不遺。


  「信馬由韁,莫過如此。」


  周學書說了句和話題完全無關的話,只有少部分人聽懂,這是在譏諷徐立人太過信任蘇儀。


  「閑話不說,賭也不賭?若是你們不賭,那便莫要藉機壓制對蘇儀的封賞,這般咬著魁首與十籌一事不放,牙疼否?」徐立人收斂了笑容,目光如劍,一副隨時都會撕破臉皮的模樣。


  主戰派官員們點點頭,都意識到這是徐立人的避實擊虛之法,藉由荒唐的賭局來保證蘇儀的封賞,不過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一眾主和派官員卻是面面相覷,連范居安都微皺眉頭,沒人敢輕易接下。


  「我出『他山』中的一百三十二座連峰,與你對賭。」周學書緩緩啟齒道。


  在場所有官員面色齊齊一驚。


  「他山」和絲綢之路、烽火台一樣,都是屬於大世界的一種,和兵鋒大陸一樣都屬於無主之地。


  他山最初由蠻族發現,但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一塊平地,蠻族難以立足,再加上廖無人煙,毫無征服的價值,很快就被他們拋棄;但人族卻發現了其中的價值:這裡盛產一種名為「他山石」的石料,是作為城牆的絕佳材料。


  《詩經》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山石的特性就是雕琢生物的野性,並且還有平息怒火的作用,人族帶上他山石首飾,可以更輕易地保持冷靜;但蠻族卻是唯恐避之不及,畢竟他們的怒氣就是力量的來源,若是被他山石所平息,就跟人族士氣盡喪一樣,會立刻失去戰鬥力。


  因此,烽火台的萬里防線、以及兵鋒大陸邊疆的許多城池,都用了他山石來堆砌城牆,效果十分顯著:一定階級以下的蠻族在接近他山石城牆后,會立刻失去戰鬥力,高階蠻族也會多少受點影響。


  他山被主和派官員世代苦心經營,儼然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後花園,內有兩百多座山峰,如今周學書一出手就以三分之二他山作為賭注,不可謂不是大手筆。


  不過許多人明白,主和派的底蘊更加豐厚,不似主戰派一般有了點家底就跟蠻族拚命,因此大半他山的價值雖重,但主和派並非承受不起。


  但,這對於主戰派來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啊!


  若是能將大半他山收入囊中,主戰派少說也能恢復點元氣,爭得與主和派的天平均勢。


  這回,先前那幾個對賭局略有不滿的主戰官員也露出了騏驥的笑容。


  大多主和派官員臉龐憋的好似苦瓜一般,他們或多或少都和他山有著利益牽扯,現在心疼的好似被割了一塊肉。


  賭局成立,周學書和徐立人對視一眼,紛紛揚起不可名狀的笑容來。


  「瘋了,都瘋了。」門下侍中范居安微微搖頭,心中嘀咕道。


  ……


  散朝後,朝堂上的驚天賭局立刻傳遍了江南。


  許多好事者都圍繞著蘇儀能否摘得魁首與單科十籌、展開了或大或小程度不一的對賭,一時間,盛況空前,賭風橫行。


  這一切暫時沒有傳到蘇儀的耳中,在早晨七點左右便聞雞而起,洗漱過後,讓季安載著他去學院。


  郡學院的門口,學子們來來往往,見到蘇儀紛紛拱手問候,蘇儀也一一回禮。


  只是,剛踏進院門,立刻就有一道瘋狂的吼叫在蘇儀的耳旁爆開。


  「啊啊啊!這對子要怎麼對!究竟要怎麼對!喂,你對不對的出來!」


  項承在假山之間橫衝直撞,猶如一顆自我移動的蟬鳴珠;此刻的他披頭散髮,神色萎靡,一道黑眼圈掛在臉上,衣服還沾著些許晨露。


  蘇儀心中嘀咕,這傢伙莫非是留在了武校場思考那千古絕對的對法,然後就這樣呆了一夜?

  項承逮到人就問「怎麼對」,眾人唯恐避之不及,蘇儀也連忙繞道走,但還是被項承發現。


  「蘇儀,你別得意!等咱把那上聯給對出來,你就一定要把《垓下歌》交還出來!」項承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咳咳,在下沒有得意,只是項兄你執念太深了,可別走火入魔啊。」蘇儀聳聳肩。


  項承的雙眸這才恢復了些許冷靜。


  「哼,不用你說。」項承拂袖而去。


  見到兩人的對話,一些學子面色好奇,幾個知情人士給他們解釋了一下,才令他們恍然大悟。


  項承,這是被蘇儀給難住了啊。


  只是,當他們試著對蘇儀所對的上聯時,無論如何苦思冥想,也對不出相應格式的下聯來,更是讚歎蘇儀的大才。


  今天是雙射課程,蘇儀出門沒有背書箱,徑直往武校場走去。


  負責內舍的教射先生早已到了武校場,指揮著幾名差役擺放箭靶,而一干學子正在看台上等著開課,有說有笑。


  今天所學的項目是步射,顧名思義,就是邊走邊射,因此和平射的規則有頗多不同。


  平射要求在一百二十步距離、九射七中箭靶紅心才能得到十籌,但步射只要在六十步距離、七射四中即可拿到十籌,雖說要求下降,但難度卻加大了非常多。


  在武校場中央有幾塊方形的場地,每塊場地都被分割成了九九八十一塊立足點。


  這些立足點只有兩尺長寬,將將只夠一人站立;而在考生張弓射箭時,腳下的立足點會不規則地變成紅色,踩中紅色立足點、或者踏出場地外就記一次失誤。


  三次失誤,步射項目立刻就會被判不合格。


  立足點由白變紅的過程只有一息,發現變紅前兆就要立刻挪動腳步;一邊要集中精神瞄準,一邊又要注意腳下,難度劇增。


  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立足點變紅的頻率會隨著時間逐漸變高,到了百息之後,全場地變紅,根本無處立足,立刻就會被淘汰出局。


  因此,速戰速決才是合格的關鍵。


  雖然總結了許多心得,頭幾輪試射時,蘇儀還是吃了不小的苦頭。


  雖說他此前粗淺學過步射,但縣城根本沒有這麼專業的設備,腳下的立足點他還是第一次接觸,顯得狼狽不堪。


  但蘇儀已有神鐵弓,空餘時得以在練兵場內練習步射,又兼得到了教射先生的指點,進步非常快。


  見到蘇儀漸練漸熟,許多人都連連點頭,認為蘇儀在院試前必能熟練掌握步射項目。


  一堂課很快結束,蘇儀只覺渾身酸痛,一邊活動著筋骨,與劍梅齋的同窗們一起去了食舍。


  食舍內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人,而且還有人源源不斷趕來。


  蘇儀一走進門,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眾人紛紛竊竊私語,蘇儀一路走來,聽到最多的詞語就是「蘇彌天」和「魁首」。


  「這是怎麼了?」蘇儀一頭霧水。


  「坐下再說。」寧采泉臉色有些古怪。


  蘇儀點頭,和同窗們一起就坐。


  眼前擺著和昨日略有些不同的飯菜,蘇儀還沒拾起筷子,旁邊一桌就有人高聲叫嚷起來。


  「蘇彌天,我們都在賭你院試能不能摘得魁首,你能不能給個準話啊,究竟有沒有信心爭第一?」


  ……


  (PS:國慶中午和晚上還會有四更,求保底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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